重要通知:域名变更为m.bxuu.net请收藏
当夜,白济远最终还是没有和太子同睡一床。只在外间的榻上将就了一夜,好在白济远身量还未长开,勉强还算睡的可以。
次日清晨,白济远陪着太子用过早善后,以为就可以送这尊大佛出门,然后自己也可以去看看白纤柚醒来没有。却是不想太子道,既然身份已经被点破,自然要去拜会一下白家老太爷和老夫人。
遂,白济远耐着心思,又是一通作陪。然而几近中午,太子仍旧未表达出任何要离开的意思。反倒是拖着白济远,在初夏的荷塘曲径游玩起来。
“太子殿下,这还都只是绿叶和花苞,没什么好看的。”白济远表现出一脸嫌弃,甚是希望能够以此打消太子的兴致。
不料,太子杨昭明却是露出一副“你不懂欣赏”的神情,深吸了几口气,开口道。
“初夏才好,你看这满塘荷花,含羞带怯,一点都不张扬,空气里也已经隐约有了芬芳,这比盛夏时反而更讨人喜欢的多。”
白济远尽量让自己,照着太子的角度去欣赏,但看着那尖尖荷,却是兀得想到,昨夜里脸色青白的白纤柚。愈加心神不宁起来。
注意到白济远的神不守舍。太子疑惑道:“济远,你怎么了?发什么呆啊?”
白济远一愣,想自己担心妹妹,话在喉头打了个转最后却压了下去。
白纤柚究竟如何尚未有定数,况且女孩子突然晕厥,传了出去到底不好听,哪怕只是给旁人留下个体弱的印象,那恐怕也是极毁名声的。自己这当哥哥的可不能主动扯后腿。
“我……我在想,中午吃什么。太子可有什么想用的,我好叫人安排起来。”
太子一听这话,不疑有他。昨夜的白济远,结结实实让他认知到,白济远对美食的追求。所以,发个呆,想想要吃什么,换到其他世家公子身上,会让人感觉不可思议,但在白济远身上,倒是显得很正常。
“济远,午膳宫就不与你同用了。”
白济远闻言,下意识追问道。
“太子这是要回宫了?”
太子杨昭明,却摇了摇头,道:“暂不回宫,午膳还是在白家用,只是不能与你一道。”
“走吧,时间差不多了,劳烦济远带宫去静思堂。”
“静思堂?”白济远傻愣愣地重复了一遍。
静思堂,是整个白家最大的会客堂,专门用来招待身份贵重的客人。今日是有贵客,静思堂是有设宴的,但那个贵客难道就是太子?可太子不是自己昨夜带回来的吗?
太子见白济远一脸懵,还以为自己记错了。
唤来老太爷那边派来随侍的下人,询问道:”难道我记错了,白老大人刚刚的不是静思堂?”
侍从低眉顺目道:“殿下未曾记错,宴席的确设在静思堂。”
“如此,济远你还傻着做什么,带路吧。”
白济远恍然一惊,试探着问道:“殿下,就是父亲他们的贵客吗?”
太子杨昭明,桃花眼一挑,随手拢了拢有些散落的头发,故作严肃道:“怎么?我看起来了不够贵吗?”
“嘿……嘿嘿。”白济远干笑两声,一真经地开始胡扯。
“太子殿下,贵气逼人,自是无人可挡。只是我听,静思堂那边要宴请人,担心对不够贵,那太子前去,岂不是给他人做脸,划不来,划不来,但如果来要宴请的就是太子您,那倒也的过去。太子殿下我们这就走吧。”
白济远罢,便做了个“请”的手势,一行人开始转移阵地。
半途中,太子边走边似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突然侧目狭促地对身边的白济远道。
“济远,其实你父亲的贵人是我父亲。”
白济远恍然大悟,“早啊,是太子殿下的父亲啊,那是应该去汇合一下没错了。”
突的,白济远停下了脚步。倒是把杨昭明给吓得跟着一顿。
白济远看向杨昭明,磕巴道:“殿下……殿下是太子,那……殿下的父亲,父亲……岂不是皇上?”
杨昭明已经恢复如常,没有回答白济远的傻问题,只是拽了白济远一把,示意前行。
待到一刻多钟后,一行人才行至静思堂。
白大爷白明堂,已带人在堂前等待。见太子到来,赶紧上前相迎。
“殿下,请移驾堂内先歇息。陛下的车驾约莫还要三刻才能到,臣这需先行一步至大门迎接,殿下稍后前来即可。”
“那怎么能够,哪里有当儿子的坐着休息,等父亲来的道理,宫与白大人同去。”
白大爷略一思忖,点头赞同,“如此,殿下请。”
白济远见自己父亲和太子都要走,犹豫不知自己该不该跟着前往迎接圣驾。
一时间踟躇起来。
“孽子,回你自己的地去,别惊扰了圣驾。”白大爷一见,自己儿子这没出息的蠢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
此次敬德帝只算是微服,早派人通知过,不要大张旗鼓,大肆迎接。因而,白家上下甚至绝大多数的人,都只是知道有贵客来访,却是不知贵客究竟是何人。
太子杨昭明,是欲带着白济远一起接驾。好在自己父皇面前混个眼熟,世家子弟早晚是要入朝的,早早在当权者面前刷个好感,是非常有利。但听到白大爷的话,又想起自己这刚刚认识的朋友,的确是个莽的。也只能心里摇摇头,默默按下想法不语。
于是,众人在静思堂前分道扬镳。
出了静思堂范围,白济远突然感觉自己又自在了起来,甚至连空气都让他感觉舒心不少。
白济远欲先去寻景伍,仔细问问昨夜的情形,但想了想景伍极有可能在白纤柚那里,而且想知道白纤柚的情况,应该还是,直接去白纤柚那里更为直接。
便一路疾行,去了后院致宁院。
宛如昨夜重现一般,莽撞的白济远,又一次直接破门而入。
但房内,除了还躺在床上的白纤柚外,再无他人,景伍亦是不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