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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碧空万里,蓝色的天空明净得像洗过一样。
陆箔歌提着两摞贺礼,递了从霍南星那处得的请帖,给甘府门前的小厮。然后学着霍南星那厮的模样,扇着手里绘着粉色桃花枝的折扇,大摇大摆的进了甘府里。
若说陆箔歌能进这甘府,端的是什么身份?也是有点意思,是临近一个小郡县太守的亲戚!
这甘遂是何许人啊?!朝廷重臣,想巴结他的人不胜枚举。这趁着他家小公子过生辰,办酒席,凡是有点门路的,都弄来了一张请帖,挤破头,赶着去送礼。
所以陆箔歌想要混进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陆箔歌到觉得这老头颇精明了些,那派发出去的帖子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像她手里的这一张,就是那种派发数量最多,最为平常的一种
拿这种帖子的人,进去只领着你去前厅拜会一下,在人前露个脸,至多留下喝口茶,就要赶人走了。
好在这些人也都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地位,能进这枢密使大人府中看一眼,就已经是荣幸之至了,怎么会再好意思赖着在这里吃酒席呢!
而我们陆箔歌可不是只来这里转一圈就走的。她的目标可都在那甘府的后花园里呢!
那后花园里坐的可都是些什么人?是大半个云渊国举足轻重的位极人臣的权贵们!
那些人手里拿着的,正是甘遂送出的最金贵的请帖。门前的侍女们,专门候着接驾这些人。
不用去前厅,直接领着就去花园里歇着。与其他大人们说说话,看看戏,等着酒席开宴即可。
这场宴会的主角,甘遂的儿子甘梧,陆箔歌对他还是有些了解的。
想来是这甘遂老头子与庞宗林私交甚好的缘故,让这甘梧一直跟在庞宗林的军队里训练。
因为立过几次战功,被提到了庞宗林手底下当了个官职不大不小的副使,前月从边境提前回来告捷。
想着小时候父皇在宫中设中秋宴,允许臣子们携带家眷一起赴宴。
那时候甘遂带着甘梧参加宴会,那甘梧还是个只敢躲在他老爹身后,冒着鼻涕泡的面包子。
而今长大了,倒是有几分胆练,敢去军中供职了……
想来也不急于这一时,原本摸索着往花园走的陆箔歌又拐回前厅,想去看一看当年肥硕的小怂包,今日是个什么样子了。
甘梧正坐在前厅里会客,陆箔歌也没有上前去说话,只是远远的站在一处能看到他的地方瞅了两眼。
对甘梧的印象还停留在八年前,彼时她端坐在殿前,甘遂拉着他前来给自己祝酒。
甘梧端着手里盛放果酒的杯子,颤颤巍巍地往陆箔歌面前一伸。因为紧张害怕,还有些结巴的对她说
“公,公,公主,祝,祝你...”
陆箔歌看着眼前这个肤色在家捂得雪白,还有些胖胖的结巴肉团,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
“行了,你别说话了。你自己喝了得了!”
然后端起自己的小酒杯对着甘梧一饮而尽,留下站在原地,一脸不知所措的白胖子甘梧。
陆箔歌回想了一下当时,又看了看现在。正在大厅里的那人,身形修俊挺拔,相貌堂堂,仪表不凡。
两道弯眉浑如漆墨,许是在军中历练的久了,记忆里白里透红的肤色,变成了健康的深小麦色。和一旁的人谈笑风生,言行举止间无不透露出神采飞扬的自信。
陆箔歌不由得感叹时间真的是最厉害的整容师,若是不亲眼一看,哪里会猜出这等意气风发的青年,会与那畏畏缩缩的鼻涕虫有关联!
看完了甘梧的陆箔歌也没有忘记自己的正事,继续往那后花园走去,快要到花园的迎门墙时,被两个侍卫抬手挡住了去路。
“这里非外人随便可进的,公子莫不是走错了路?那前厅顺着您刚才走的路一直走,左拐见了一处山石就到了。”
陆箔歌了然道“适才在那花园里待着无事,出来前头随便逛了一逛。这不,请帖还在呢!”
说着,陆箔歌从怀里掏出一张,与之前进门时拿给小厮看的那张不同的请帖。
大红的澄心堂纸印制两个烫金的大字,那俩侍卫看了一眼陆箔歌手中的请帖,立即双手交叠拱起,低头对陆箔歌道了声得罪,没有再敢阻拦,放了她进去。
两张请帖都是霍南星为她准备的,早就料到会遇到些突发情况
那第一张普通的帖子,就是为了方便陆箔歌进去,免得上来直接掏出那张重要的帖子,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到时候盘查身份,可就难办了。
拿那张普通的帖子进门,是没有多少人会在意你是谁的,自然容易进去。
不得不说,虽然霍南星看起来整天吊儿郎当的,但办起事情来还是很缜密靠谱的!
甘遂在后花园里搭了一个戏台子,与之相对的是一个两层楼高的观戏台。
坐在二层看戏的一群宾客之中,为首的正是甘遂那老头。
进了花园里的陆箔歌没有敢太张扬,悄悄的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坐下来。撑开折扇半遮着脸,往周围随意打量着。
这些人陆箔歌大都已经不认识了,新的血液的注入,必然伴随着旧的血液的抽离。
虽然陆箔歌没有见过这些新任大臣们,可是对他们的了解也不少。
毕竟有霍南星那个八卦的大妈在呢!她想不知道都难!
那个白须长髯坐在上首的是左丞相陶安,他旁白那个大腹便便的是吏部尚书窦飒,右前方那个面相中气十足,穿绛色暗袍的人是大司徒陈平。
还有一人,起先陆箔歌没有认出来是谁。等她看那人颇为恭敬地给甘遂奉茶时,从他的口型中辨别出来两个字——老师。
陆箔歌这才想起来,霍南星曾给她说过,有个新进的侍郎叫徐湛之。
曾是甘遂在任国子监时,在太学教授的门生。此人是个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主。
行事一向果断,那作风算是袭承了他的老师甘遂八九成。
霍南星好像还和她吐槽过这个徐湛之,说让自己小心点这个人。毕竟是那老头教出来的人,又能简单到哪去?
陆箔歌听完霍南星的唠叨,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其实说起来,那甘遂还曾当过她的老师呢!
怕是霍南星若是晓得了,指不定又该说
那老头果真是个厉害的角啊!教出来的一个比一个不简单,恐怕学的最好的就是陆箔歌这个“好学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