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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箔歌今日来甘遂府上,找的自然不是庞宗林,毕竟庞宗林这个大将军还在回上京的路上,自然赶不上参加甘梧的生辰宴。
她混进枢密使的府上,为的就是想要拿一份名册。
那一份名册上,记录了当年密谋参与叛乱的藩王党羽的人物名册。
按说这种重要的东西,早都该被销毁的。
当今皇帝和那些参与叛乱的老臣们,是绝对不允许有这种东西存在的!
但甘遂这个老狐狸是谁!这种危险的东西,是留着保命的!自己一步步地从前朝爬到今朝,能一直处于权利的中心。手里不捏着点保命符怎么可能?
霍南星也不是神通广大的神仙,怎么可能会知晓一切事情。
那上面的人,大部分是已经被陆箔歌他们掌握到了。但一小部分的人,目前还没有浮出水面。
这些探寻不到的人,要么是微不足道的,要么,就是那些和甘遂一样身处高位,但更接近于权利顶峰的那人的左膀右臂!
霍南星一直是不想让陆箔歌亲自冒这个险的,但是陆箔歌说
若不让她做些有用的事情,那他当初找自己来,是为所何?
扭不过陆箔歌,霍南星只好答应让她去。但陆箔歌不知道,从她进了甘府的那一刻,他事先安排好的那些人就已经做好在暗自保护她的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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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台上正演的是一幕铁面无私,秉公执法的县丞,审讯那欺男霸女的恶乡绅。
台上饰演农妇的戏子正哭哭啼啼的申诉冤情,那恶乡绅则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一边喝茶一边对那农妇破口大骂。
那上头明镜高悬的县太爷正欲拍案桌上的惊堂木,却被涂着奸臣白脸的师爷给拦了下来。
附到县太爷口中嘀嘀咕咕地说了几句。那原本怒气冲冲想要严惩那恶乡绅的县太爷,捋了捋自己的长髯。
又审讯了那农妇几个问题后,就随意按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给那可怜的农妇,全然听不见那农妇凄惨的喊冤声,让狱卒压入了大牢中...
台上的戏子正演的如火如荼,台下的看客正看到津津有味。陆箔歌趁着这个空挡,悄悄离开角落的席位上。
可是她不知道,从她进来这里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一双眼睛在默不作声得注视着陆箔歌的一举一动。
当那双眼睛的主人注意到陆箔歌离开席位。他也悄然起身离开了观戏台。
陆箔歌在脑海中仔细回想了一下霍南星给她看的甘府的地形图,抬眼环顾四周之后,往一处看起来有些僻静的地方走去。
俗话说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起先他们也不是没有派人潜入甘府搜寻过,可是能想到可以藏匿的地方,都被翻了个遍依旧一无所获。
眼下只有一个地方没有被找过,那就是甘遂的书房。
那老头常年喜欢待在书房里,接客也是,有时候和夫人吵架了,也会自己搬到书房里睡。
所以他们之前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进去过,今日趁着他儿子甘梧摆宴,甘遂作为长辈自然也是要接待来客。
府中的丫鬟小厮也大都去前院里忙前忙后,一时间书房那边倒是空无一人看管了。
陆箔歌很是顺利的就进了甘遂的书房里,那书房不大,也很简洁,屋里摆放的东西一眼就可以尽收眼底。
陆箔歌在房间里上下翻看,就是没有发现那本重要的册子。
正当陆箔歌觉得再呆下去会引起别人的察觉,想要离开书房的时候,突然瞥见窗户外有人影晃动。
原来是不知道何时离席的甘遂走了过来,陆箔歌心下大惊,脑袋飞速转动,赶紧思考对策。
突然正要推开门进来的甘遂停下了脚步,陆箔歌听到一个中性十足的男子的声音传进了耳朵
“我说你这老家伙跑哪去了,可是叫我好找啊!这酒酣耳热之际,你这个做主人的不在前厅陪我喝酒。倒是躲这里来作甚?”
“哎!我说柳大人啊!我这不是刚想起我这书房里还瞒着夫人藏了两瓶陛下御赐的好酒,正想拿过去给你这个老酒鬼尝尝见见世面,哪里就是你说的溜去躲酒了!”
“谁稀罕你那酒,陛下也没少赏赐我好酒。不喝,不喝,你也不要去拿了,你家夫人我们也是知道的。
你就留着自己偷偷喝吧!免得你将酒拿出来时,夫人问及你从何处得来的,可别怪到时候我们不帮你顶。你那夫人我们也怪怕的!哈哈哈!”
门前一个略高一点的人影拍拍那稍低一些人的肩膀,发出爽朗的笑声。
“还是柳大人想得周全,既然如此,那便不拿了。还请柳大人随我移步前厅,咱们继续。”
陆箔歌看到人影消失的时候,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正当蹲在书案下的陆箔歌准备起身的时候,突然看见桌腿处有些怪异。
堂堂云渊的枢相,居然清贫到用几本破旧的书籍去垫高低不一的桌子腿!
传出去,不知是该赞扬咱们枢相清正廉洁,两袖清风呢?还是说他委实有些过于作秀了,连个新桌子都换不起吗?
蓦的,陆箔歌脑中闪现出一丝灵光。
她将那两本破旧不堪的书从压在桌子腿的下面拽出来。轻轻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翻看了一下。
那书的外表与般的书籍无异,但将书翻至中间时,那一行行列着的大臣名单赫然出现在眼前。
陆箔歌冷哼一声,果然是个老狐狸。竟是如此会找地方藏!
陆箔歌快速翻看完那上面的名单后,又原封不动放了回去。若是拿走了,必定会被甘遂发现,从而打草惊蛇。严重的,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让他们不可控的事情。
从书房离开的陆箔歌,也没有再回后花园去看戏喝酒。而是飞速地离开了甘府。
从甘府正门出去的陆箔歌,又绕到了甘府的后门。那里,有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正等着陆箔歌。那是霍南星派来接应她的。
一个大跨步,陆箔歌就上了马车。吩咐车夫驾马驶离这里。
马车在丰乐楼前停了下来,青岩坐在大厅中吃着已经快见底的菜。
眼神幽怨的盯着刚进来的陆箔歌说
“少爷您跑哪去了?竟是到现在才回来!我等的望眼欲穿也不见您的身影,您给我点的这菜我都快吃完了,可是撑死我了!”
陆箔歌早晨的时候没有直奔甘府,而是从带着青岩从盛府出去后就来了丰乐楼里。
因为行事不便,陆箔歌没有带青岩一起去。给青岩点了一大桌子菜以后,就吩咐他老实待在丰乐楼等她回来。在陆箔歌没有回来前,青岩哪都不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