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第1/1页)藏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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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患生这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李双鱼眼神越来越变态。

    萧患生虽然不知道李双鱼说了些什么才有如此反应,却非常机智的回了句,“我刚刚听到了一些好玩的事情,想不想知道?”

    李双鱼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什么事?”

    萧患生讲刚刚听到的事缓缓道来,“我刚刚听见有两个伙计在嘀咕,顾平韩身边的一个管家曾经来医馆买过砒霜,不过他们掌柜的不卖,毕竟是有毒的东西,总归不好被别人大量购买。”

    “买砒霜?他买砒霜干什么?”

    “他买砒霜不久后,长公主便被刺杀。”

    李双鱼没注意到萧患生嘴角的弧度,反而低着头思索着,“难不成是他因为买不到砒霜而选择了刺杀这个方法?”

    萧患生便笑着说,“我差点也这么想了。”

    “嗯?”李双鱼反应过来,“什么叫差点?”

    萧患生站起身来,“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刚来到医馆,就听到了这样的消息,那两个伙计有意的强调时间,恐怕就是为了让我们有此怀疑。”

    “不会吧……我们到医馆来可是一个意外啊,就算有人故意操纵,他也料不到我会摔着一跤啊。”

    萧患生:“为什么不知道呢?”

    “为什么会……难道……”李双鱼一惊,声音立马小了下来,“你是说有人一直跟着我们?”

    “不排除这种可能,而且我还意识到了一件事。”

    李双鱼马上就问,“什么?”

    “你有没有觉得,是有人故意让我们以为这些事都是顾平韩做的?”

    醍醐灌顶。

    李双鱼突然觉得眼前的乌云被一双糙手无情的打散了,“嗷”了一声窜起来,“怪不得呢!我就说顾平韩怎会轻易地让人怀疑自己,如果说是有心人故意往顾平韩身上泼脏水的话,那就好解释了!”

    萧患生笑着点了点头。

    李双鱼紧接着说,“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要排查一下顾平韩得罪过的人?”

    “排查的过来?”萧患生道,“更何况朝堂之上,除了己派,便是异派,不只是仇家可以动手脚。”

    “那我们怎么搞?就这样被人牵着鼻子走?”

    “那怎么可能呢,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将计就计。”

    “去拜访顾平韩?”李双鱼很有默契的歪了歪头,给出了一句话。

    “明天是个吉日,易出门。”

    ……

    李双鱼向来是个说到做到的主,只不过他没想到萧患生居然会偷偷摸摸的摸进人家府里头,还好巧不巧的和他对了个眼。

    两人险些僵持在屋顶上。

    李双鱼:“萧小相公,我没想到你会......”

    萧患生:“我也没想到你真会来。”

    “不是......”李双鱼顿了一顿,在明晃晃的月光下瞅了一眼也是十分明晃晃的萧患生,“我是没想到你就这样大刺啦啦的就来了。”

    “干嘛,穿一身黑衣服好吗?我又不是做贼。”

    “那你是什么?”

    “不出声是偷,出了声便是抢,穿黑衣的是贼,蒙面的是盗。我一不偷二不抢,干嘛这么猥琐?”

    “……”很猥琐的李双鱼,“那你爬人家屋顶算什么?”

    “串门!”

    李双鱼见过无理取闹的,见过理直气壮的,然而萧患生是他见过的第一个理直气壮地无理取闹的人。

    “所以,萧小公子这个点来爬墙,不会只是为了串门吧?”

    萧患生似笑非笑的也看了他一眼,“那你呢?李公子,一路上这么揣着,险些都让我以为你是个憨货了,不得不说,隐藏很深啊。”

    又猥琐又憨货的李双鱼:“萧小公子错了,在下不过是为了自己一条贱命罢了,若真是傻到极致,又怎能当得上这金吾卫呢?”

    “怂也是装的?”

    “自然。”

    萧患生:“啊有鬼!”

    李双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哪里有鬼?”

    萧患生失笑,“还能哪里,你心里有鬼呗。”

    再次被人身攻击的李双鱼有点想骂人,不过他不敢,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好民不和官斗。

    于是他再次扯起笑容,“其实我这次来,是想看看这顾平韩家中最近是否有可疑之人进出,或是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萧小公子呢?”

    萧患生搔了搔下巴,蹲在屋檐上抬头看了看星星,“我是想来看看你怎么犯傻的。”

    “......”

    萧患生自顾自地接了下去,“你要知道顾平韩可是聪明多了,咋那么可能让你找到不妥的地方啊,可别一个阴沟里翻船,让他倒打一耙告你个私闯官宅。”

    “毕竟你现在暂无官职在身,任职文书未下发之前,你可是一介草民,擅闯官宅,死罪。”

    李双鱼沉默,“那我们就真的只能明面上来吗?”

    萧患生略微有点迷茫,“你是个当官的你想怎么个暗处来?”

    李双鱼往瓦片上一坐,仰头叹了一声,“不太想回去。”

    萧患生觉得李双鱼心里有事,按捺住自己那一颗想回去睡觉的心,一撩衣袍随之坐下,“行,今个儿就舍命陪君子了,怎么了?心里有事?”

    李双鱼,“说来话长。”

    萧患生磨拳擦掌,跃跃欲试,“长话短说。”

    李双鱼:“算了吧。”

    “我......咳......”萧患生险些被呛着,一股气直接泄掉。

    “萧小相公啊,你有迷茫的时候吗?”

    萧患生失笑,“迷茫是都会有的吧,谁都有个迷茫的时候,你迷茫什么?”

    “你......你应该了解过顾平韩吧,那你知道......他曾经也是个惊艳世人的状元郎吧。”李双鱼朝灯火通明的顾府内看了看,“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了?”

    “……”萧患生,“我知道他,清平初年殿试第一,一篇策论名动京城,世称顾八斗,与当时的林家二子林桦并称为京都二华。圣上称他有治世之才,赐他于渊二字。”

    柔弱胜刚强。鱼不可脱于渊,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

    国之利器。

    大概魏旻帝也没想到,有一天国之重器也会变成刺向魏国的一把利刃。

    李双鱼颇为惋惜,“他出名的那一年,我还只是个毛头小子,却也向往过能有朝一日向这位顾八斗一样名震京都。”

    说到这,萧患生突然有点明了,李双鱼不想明面着来,是害怕真的查出一些什么东西而无法挽回。

    是啊,顾平韩,该是多少热血男儿曾经憧憬的对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