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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知何时已经朦朦中亮了一片,还不怎么能注意到阳光,街巷有一些人家处已经飘了些炊烟,摇摇摆摆的上了天。
顾府的门被人敲响,声音不大却刚好能叫人听见。
门前站着几个孩子,穿的不多,脸上脏脏的,大概是小乞丐类的,敲门的男孩子个子不矮,像是带头的大哥哥,怀里还抱着个篮子。
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开门的人笑着摸了摸男孩的头发,接过篮子,蹲下身和孩子们谈笑。
脸上笑意明媚,眼中闪着像是温柔的光,声音轻柔,笑声很快混成一片。
萧患生和李双鱼面色复杂,来者并非其他人,正是他们要去拜访的顾平韩。
李双鱼:“在这之前观察过顾平韩的人都知道,他很喜欢这群孩子……”
顿了顿移开眼又说,“如果这也是装的,那未免隐藏太深了,我很难相信一个对待乞丐如此温柔的人会是……杀人不眨眼的人。”
萧患生觉得他说的不错,眼光随即落到顾平韩脸上,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亲自去问问。”
李双鱼:“怎么亲自问?”
萧患生无奈耸肩,“就字面上的意思。”
“……”
虽说是自己亲自去问,萧患生却有自己的打算,萧琼眠的意思是对顾平韩能保则保,萧琼眠的眼光他还是认同的,这顾平韩也许没他们猜测的那么坏。
萧患生是等着街上人多了才去敲了门。
“找谁?”
敲了有一会儿之后,有一个低哑的声音从门后传出。
萧患生带着笑意,“有些公事要找你们老爷,顾平韩。”
里面的人顿了一会儿,道,“是萧老爷吧?”
猝不及防被安了个“老爷”在身的萧患生,“……正是。”
“原来是萧老爷,”里面的人开了门,现出来的人并不是和声音很相符的中年人,而是一张年轻面孔,脸上没怎么有表情,倒是声音能听出点情感,“我们老爷正等您呢。”
“等我?”
“是啊,”年轻人回答,“说是就这两天您就该来了,没想到今天就到了。”
说完将萧患生和身后跟着的李双鱼迎了进来。
“多谢,不知怎么称呼?”萧患生道了声谢。
李双鱼从一旁攀住他的肩膀,轻声道,“萧小相公,这顾平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的公文还没下来,他是怎么知道你的?”
萧患生不着痕迹的安抚了一下他,便听那边关门的年轻人回话。
“萧老爷客气了,您喊我启光就成。”
萧患生微微有些惊讶,“启光?莫不是那位顾启光?”
“萧老爷可莫要笑我了,顾这个姓我可哪配得上啊。”
脸上依旧没有太多表情,却能从语气中听出些许自嘲。
说起顾启光来,此人也是个颇有才气的人,清平初年除了出了个顾平韩和林烨外,还有当时不羁放纵的少年郎顾启光。
若说顾平韩以策、林烨以诗闻名,那顾启光的闻名必定是有着什么令人惊羡的才气支撑起的。
顾启光靠的是清醒的头脑与舌灿莲花的本事,在当时匈奴使团提出无理要求时,仅凭一己之力,引经据典、头头是道,说得匈奴人甘拜下风,灰溜溜的回了自家土地。
几乎算是一战成名,只不过自那之后,就很少有人再见到他了,如今却是没想到会在顾平韩府中。
李双鱼又悄么的揪了揪萧患生的袖子,“听说是因为在那事之后得罪了什么人。”
萧患生没搭腔,他目测了一下李双鱼和顾启光两人的距离,觉得顾启光大概是能听清李双鱼说的话,可看顾启光的表情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
于是他问,“顾大人这两天忙吗?突然拜访,可别耽误了顾大人的事儿。”
顾启光笑了笑,“不妨事,我家老爷最近清闲,您放心便是。”
顾平韩到底是不是清闲的萧患生不清楚,只知道顾府的下人是挺清闲的,且细数过去,一半都是练家子。
李双鱼试探着道,“顾府人挺少的。”
客人发问,主人家的必须回话,这是礼。
顾启光到了长廊正要离身,听见了这话,道,“老爷说人多是非多,家里就他一个做主的,用不着这么多人,就留了些知心底的,其他皆遣出去了。”
“原来这样,啊,我瞧见你家老爷了。”
顾启光行了个礼,“老爷,这两位是新上任的左金吾卫和……一位公子。”
前左金吾卫:“……”
萧患生大概有些明了了,“我刚上任不久,还未曾见过各位朝中大臣,顾大人就不怕认错吗?”
顾平韩有些吃惊,“萧大人难道不知道?”
萧患生:“……”我该知道些什么?
顾平韩笑了,“皇上早就将您的画像及公文传于各位朝臣,现在大家应该都识得您了。”
萧患生终于知道为什么前几天走在路上遇见的一些达官贵人为什么都在偷偷摸摸的瞅他。
李双鱼:“原来如此。”
然后挤眉弄眼的看萧患生,“有名了啊萧小公子。”
顾平韩不动声色的把两人的互动收入眼中,“二位,里面请吧。”
萧患生,“客气了。您大概知道我们这次因何事而找您吧?”
“知道,是长公主殿下那件事吧,这件事我正也愁呢,您如果有什么建议,可以说出来你我二位讨论一下。”说罢,将人迎进了大厅。
萧患生便看着他,“不说您您的了,叫我郁光便可。”
顾平韩便也笑了,“那便叫我于渊好了,按年岁来说我略大你几年,不如你我按兄弟之称。”
“如此也好。”
“……”李双鱼目瞪口呆的看着即刻间便能称兄道弟的两个人,略有些迷茫。
“于渊兄,关于那个刺客,你有查到什么吗?”
“说到那个刺客,我的确是有事想要请教你。”
“于渊兄直说即可。”
“刺客死于牢中,但所食所用皆为严格筛查,并无任何问题,但刺客却死于牢中,据狱卒所言,并无人去探望过他。这等事,若是郁光,会怎么看?”
这便是在说,我把这个麻烦事儿交给你了,你查出什么来就不干我的事了。
萧患生仿若听不出这话外之音,自顾自得饮了口茶,笑道,“不知这刺客的尸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