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一更)(第2/2页)名门千金:重生全能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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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颖也不是程薇。

    当年程薇可以对她无底线放纵,但现在曾颖显然不能这么做。

    她是钟遇雪,一个新人,一个随时有可能被这个圈子吞噬得骨头都不剩的十八线可怜!

    而且还是刚刚在鬼门关侥幸捡回一条命的那种。

    房间没开灯,钟遇雪便开了窗户。

    月色柔和地照进来,带着山中夜里的清寒,流淌满地。

    钟遇雪站在窗边,对着浓墨浸透的夜空,轻轻地叹了口气。

    两声很轻的敲门声传来。

    门外响起肖肖的声音:“安姐,十二点了,早点睡吧。”

    钟遇雪赶紧应了声“好”,关了窗,听着门外的脚步声远了,才拿着剧进了被窝。

    她有经常性的失眠,便开了床头一盏灯光昏黄的灯。

    最后两场戏。

    早已滚瓜烂熟的剧看到第十七遍,钟遇雪才终于浅浅入了眠。

    梦里是云宁县的山和水,林和雾。

    是咫尺之外远近恍惚的原木色壁纸,和淡淡柠檬香的空气。

    ……

    曾颖这次虽然没发火,却直接在酒店办理了入住,准备等钟遇雪和江沉的戏份部结束后,再一并回S市。

    死里逃生的肖肖一面感激上苍,一面迫于曾颖的威慑,除了吃饭睡觉,每天十六时虎视眈眈盯着钟遇雪,是的,连厕所都不放过。

    钟遇雪非常想哭。

    她觉得自己大概不是在拍戏,而是在蹲班房。

    不过好在最近几天陈淼没再频繁出现在剧组,剧组的心情得到了质的飞跃。

    三天假期偷闲结束,钟遇雪捧着剧坐在树下的老位置,肖肖负责给她市各处贴上暖宝宝。

    “钟,导演叫你!”

    大概经过陈淼姐半个月狂风暴雨的洗礼,大半工作人员与钟遇雪的革命友谊突飞猛进。

    于是称呼就从客套的“钟姐”、变成了亲热的“钟”。

    钟遇雪道了谢,带着肖肖去找邹导。

    陈侗和蔼地对她点点头,不忘关切:“伤好的怎么样了?”

    钟遇雪笑着转了一圈脑袋,“早就没事了。”

    三天没见,邹炳年还是对她冷着脸,连带着对孟津的态度也非常不友好:“赶紧的,让化妆师给她用粉遮住。”

    孟津笑呵呵地着“好”,摇着头无奈出门找人。

    另一边邹炳年和陈侗低声交谈了几句,钟遇雪就站在一旁老老实实地当木头。

    邹炳年冷不丁地瞪了她一眼,钟遇雪立刻站得比军姿还直。

    “过来!”

    钟遇雪憋着笑,一脸诚恳地走上前。

    邹导翘着眉毛瞅了她几眼,一指陈侗:“去,你俩先去找感觉。”

    肖肖一脸迷茫,钟遇雪却明白了。

    陈侗温和地对她了句“别紧张”,半开玩笑的地打趣亦步亦趋跟过来的肖肖,“嗯,你是准备客串一下我俩的孩子?”

    肖肖更加懵了。

    钟遇雪忍着笑,声对她解释了几句,肖肖恍然,傻笑两声后转身跑了。

    国公府,澄春堂。

    这里是剧中谢含嬿的院子,钟遇雪和卢俦都分别来此拍过几场戏,不过两人对手戏,这却是第一次。

    当然也是最后一次——赵国公夫妇最后一次激烈冲突,从此恩断义绝。

    谢含嬿的筹谋,自此由暗转明。

    短短数日,赵国公府天翻地覆,谢含嬿大权在握。

    这会工作人员和摄像机都不在,场务带两人来到场地后,也去了隔壁的房间。

    此前的剧情中谢含嬿一直处于隐忍不发,而卢俦也在一躲再多,不断逃避。除去上一场卢俦的失态,夫妻相处状态无外乎逢场作戏。

    两人都明白,却都没戳破。

    而今天两人的最后一场戏,就是夫妻决裂。

    十几年的爱恨纠葛一朝爆发,如果还按照此前的收敛和压抑,绝对拍不出最好的效果。

    此前两人的状态都是熟悉的陌生人,而今天这一场则是最后的真情流露。

    国公府颓势已显,卢俦情急之下,为笼络五皇子,竟要将刚满十二岁的女儿卢雪意送去给五皇子做侧妃!

    卢雪意是谢含嬿与同床共枕十年的夫君唯一的骨血,牵着谢含嬿心中最后一点柔软。

    乍闻噩耗,谢含嬿惊怒交加,一病不起。

    五皇子残暴荒淫,府邸中每月都要抬出几句满身伤痕的尸首。

    这是帝京高门大户心照不宣的秘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卢俦却能眼都不眨将女儿送去那虎狼之地!

    绝望,愤懑,如坠冰窟。

    女儿终于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也许是对十五年夫妻之情最后的一丝奢望,又或是被逼至绝境的拼命一搏——重病卧床的国公夫人,破天荒地主动遣人去请来了老爷。

    然而结局注定惨烈。

    ……

    陈侗和钟遇雪今天要演的,才是真正的夫妻。

    一个被泼天富贵滔天权势压垮的女人、一个被争权夺利勃勃野心吞尽了良心的男人。

    一对怨偶,或曾有爱,或曾有真情,或曾有渴望。

    十年磨尽,只剩仇恨。

    钟遇雪和陈侗一里一外躺在榻上,手里分别拿着剧。

    夫妻状态不是你演就能演出髓的,尤其钟遇雪这个两辈子恋爱都没谈过一场的白。

    男女演员躺在一张床上独处对戏是很常见也很有效的办法。

    钟遇雪刚开始躺在床上时整个人有点僵,深吸了两口气,渐渐就好些了。

    陈侗也不打扰她,只让她慢慢调整状态。

    十几分钟后,两人开始一句一句对起了台词。

    钟遇雪也慢慢进入了角色,往陈侗身边靠近了些。陈侗极有分寸,静静靠在床边不动,一切主动权都交到了钟遇雪手中。

    等到一场戏对完,两人肩并肩躺着,而钟遇雪手中的剧随着最后一句台词,带着满腔恨意摔了出去。

    陈侗伸手接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钟遇雪也瞬间出戏,笑眯眯地接过剧,正要起身,却忽然被陈侗按住了手,低喝了一声:“先别动。”

    陈侗眉头紧皱,对她比了个口型。

    “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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