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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摄影师和孟津闲聊时无心一句“她不是挺喜欢安影后吗?诶,我你们有没有感觉啊,她这表演风格跟安暇姐还真有那么点像!”
邹炳年当时就一掀帘子,沉着脸走了。
留下孟津和摄影师两个面面相觑。
他是个名导、是个艺术家,但是在某些面,却还是比孩都顽固的脾气。
这就好比在他心里头,安暇是比亲闺女还亲的孩子、钟遇雪就是个一无是处且劣迹斑斑的花瓶。
钟遇雪蹭安暇热度一事,不论是真是假,都已经成了梗在邹炳年心里的一根刺。
因为安暇已经走了,回不来了。
可如今在他眼前晃悠的,却是钟遇雪!
邹炳年并不是多么情绪化的一个人,多数时候还是搞艺术的一群人当中,少有的理性主义者。
他为人总是刻板严谨,但才华却并不木讷。
拍戏,剧,创作,也多是温和而细水长流。
因而虽没有过现象级的经典作品,但由他执导的每一部电视剧,却皆是口碑收视率双赢的大热门。
像这般没缘由地厌恶一个新人,这也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上那些捕风捉影的西,邹炳年就算蒙上眼,也知道那都是假的。
但坏就坏在,钟遇雪言行举止之间,那三分与安暇似有若无的相似和重叠,让邹导每每看她演戏,心中既惜才却又膈应,不知不觉就先闷了一腔火——
再如何觉得碍眼、却终究不舍得毁了一个好苗子。
所以现在对于钟遇雪,邹炳年心情很复杂。
不想用她、想眼不见为净,可是却又不得不用她——因为遍寻演艺圈,怕是也找不出第二个有这等演技、并且与谢含嬿形象契合至此的演员了!
“邹导呢?”贺洋看了一圈,忽然问,“怎么人又不见了?”
孟津跟贺洋很熟了,瞧四下没人,便叹口气,朝钟遇雪那边稍稍使了个眼色。
贺洋会意,很同情地拍拍孟副导的肩膀,“你辛苦!”
孟津背影落寞地起身摆摆手。
他何止辛苦!拍个戏都瘦了一圈了!
“对了,晚上那个饭局,”孟津刚走出几步,很快却又倒回来,一脸的苦大仇深,“你千万提醒着那位姑奶奶……”
贺洋凑过去悄声问,“又怎么了?”
“还能怎么着?”孟副导想悲催,却不敢声张,只好愤慨握拳,“真是一个两个都吃枪药了!那位可真是我亲姑奶奶啊,招惹谁不好非得去太岁头上动土……还有老邹这阵子也不知是怎么了,非得跟个姑娘过不去!”
……
贺洋忽然不话了,只对着孟副导诚恳微笑。
孟津大奇,“哟,你这是从良了?”
话落却觉得哪里不对。
于是孟津试探性地偏了偏头,突兀“啊”了一声,便惊叫着跳开。
钟遇雪拎着剧,白皙指尖轻敲着胳膊,就那么站在他身后,更加诚恳地歪头看着他……似笑非笑。
她想了想,眼神很认真地望着孟津,“孟导,您把我老了。”这话,她又将孟导打量了一遍,似有些感叹,“您比我年长二十岁呢,我可做不了您亲姑奶奶。”
“……”
孟津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