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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来的晚了些,柔软的树枝被积雪压出一个柔美的弧度,轻轻一弹,积存的白雪扑簌簌地落下。
公主府的下人们有序地清扫着积雪,整个院子只听见雪扑簌簌落下的声音。
紫藤拿起重新换过的手炉,走在窗户前,一边把手炉递给夏双清,一边伸手抚了抚夏双清有些褶皱的衣裙,轻声道:“原先在将军府以为府里的下人个个分守礼,如今再看公主府的下人们,才知道比不得。”
夏双清摩挲着手炉上的花纹,收回视线,轻轻靠在软枕上:“勋贵家的底蕴是比不得的,遑论刚刚起步的将军府。”
和京城的勋贵相比,将军府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虽然是朝中新贵,在朝中的地位兴许比一些勋贵高,但是家族底蕴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将军府往上数三辈,都是在庄稼地里刨土的。这几年积攒的底气在老牌世家前也是不够看的。
紫藤拿起一旁的软毯盖在夏双清的腿上,又端过盛着蜜桔的花瓣样式的托盘,仔细地剥掉橘子皮:“姑娘,吃些吧。去去嘴里的苦味。”
听紫藤这样一,夏双清觉得嘴里又是满嘴的苦涩。
瞧见夏双清蹙起的眉头,紫藤“噗呲”笑出了声:“没见过比姑娘还要怕苦的。”
夏双清捻起一瓣橘子放进嘴巴里,甘甜的汁水化去口腔里不少的苦味。
这蜜桔是长公主着人送过来的,听,这西是皇上派人送来的,除了宫里的皇后娘娘、德妃和宫外的太上皇、长公主得了一些,就连宫的太子都没有分到分毫,可见这蜜桔的珍贵。
而她这里能分到一些,这让她受宠若惊。
“姑娘时候甚少生病,这一年却陆陆续续在床上躺了许多回。等姑娘好了,我们去庙里求一个平安福吧!”紫藤一想起自家姑娘收到的这些苦,心疼不已。
虽然夏双清心中不相信这西,却也没有拒绝。
这时门帘掀起,一道柔和的声音飘了进来,“妹妹今日感觉如何了?”
夏双清听见声音脸上带了盈盈笑意,看着走进来的端庄秀美的少女:“天冷路滑,郡主姐姐怎么来了?”
着话,夏双清扶着紫藤的手起了身。
这边惠安郡主在丫鬟婆子的伺候下褪去厚重的斗篷,疾行两步牵住夏双清的手:“这样的天气也出不了门,我是来找妹妹解闷来了,你可不要嫌弃我?”
着话,两个人坐在了软塌上。
惠安郡主看见放在案几上的蜜桔,眼神闪了闪。
“郡主姐姐这是的哪里的话,您来了我欢迎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嫌弃?只是怕我这屋子里的药味儿熏着姐姐。”
惠安郡主押了一口茶,垂眼看着漂浮在茶杯里的茶叶,唇角勾出一个笑:“有这清甜的茶香勾着我,我也是要多来几趟的。”
夏双清微微一顿,笑而不语。
茶是江一送来的,她一直在养伤,喝的是白开水,茶是来了客人才备上的。
“我不能白喝你的茶,你看,我是带着点心来的。”
一个丫鬟把手中的食盒放在案几上,拿出水晶点心。一块一块致巧,看上去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勾的人口水都流了出来。
“这是杏斋楼新出的点心?”
惠安郡主低垂着头,微微一笑,粉嫩耳垂上翠绿的耳环萦绕着温暖的阳光,人比花还娇艳,“不是,是贵和那丫头今儿送来的,一份给了祖母,一份给了我。我呀,”娇娇糯糯的尾音扬长,不出的好听悦耳,“借花献佛。”
夏双清拿起一块写着花好月圆的点心,咬了一口,一股薄荷的清香在唇齿之间盈盈绕绕,“确实好吃。”
自从上一次和贵和公主开之后,她在公主府养伤的这段时间也见过贵和公主两三次,两个人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多数都是惠安郡主从中调和。又因为她在养伤,她们逗留的时间也不长。总的来,她和贵和公主也能相安无事。
“姑娘,将军府的六姑娘来了?”一个丫鬟走进来恭敬地禀报道。
夏双清眸色一亮,露出喜意:“快快请进来。”
着人已经下了软塌。
“到底是亲妹妹,让我这孤家寡人有些吃味了。”惠安郡主拿着帕子压了压眼角,哀伤地道。
“郡主姐姐惯会笑,您有侯爷这样一个感情甚笃的兄长,疼着宠着怎么会是孤家寡人?”
惠安郡主对平阳侯的那点心思,夏双清多少看出来一些眉目。听她这样,果然惠安郡主眉眼染上喜意。
话间,夏宁雨已经走了进来。
夏双清只听见一声“姑娘”,人就抱进了怀里。
身上传来的冷意激的夏双清打了一阵战栗,她对红着眼圈上前的紫藤摇了摇头。
紫藤低头擦了擦被勾出的眼泪,退到一旁。
“姑娘,您怎么这么廋了?”秋香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这一个月来夏双清在公主府养伤,身边伺候的人除了紫藤,余下的都是公主府的人。将军府来探望她的人,二婶来过几次,三婶到时常来,剩下的辈里,夏宁雨来的次数最多。两个人的感情也来好。
这一段时间是她和秋香分开最长的日子。
夏双清在这个问题上不愿细,调侃道:“往常你不是最希望我瘦一些?真如你所愿了,你怎么反而哭上了?”
秋香心疼不已,好好一个胖乎乎健健康康的姑娘,怎么瘦成竹竿了!
“奴婢倒是希望您还是圆圆乎乎的。”
一句话让一屋子的人笑了起来。
紫藤上前拉过秋香,拿着帕子给她擦眼泪,“你呀,来不成体统。是不是这些日子没有姑娘约束,你的胆子肥了,胆敢编排起姑娘来了。”
在公主府的这些日子,紫藤成熟不少,一席话遮掩了秋香失了分寸,又点出秋香是个忠心的,免得让公主府的下人看了笑话,落了姑娘的面子。
“见过郡主。”夏宁雨对惠安郡主行礼道。
“好了好了,都是自家姐妹,就别客气了。”惠安郡主亲热地握住夏宁雨的手,顺势把手里的手炉给了她,“妹妹的手这般凉,快暖暖吧。”
夏宁雨看了一眼夏双清,才接过:“谢郡主。”
夏双清顺手把自己的手炉递了过去:“郡主姐姐心疼我妹妹,我心疼郡主姐姐,我们姐姐妹妹一家亲,谁也不跟谁见外。”
听她这样,惠安郡主顺势接下,抚摸着手炉上的一朵开的艳丽的花,笑着应承道:“祖母总我常跟在哥哥身后乱跑没个姑娘的样子,常念叨着等到了京城让我多结交些姐妹规矩,现在我一下子有了两个妹妹,看她老人家还笑话我不?”
夏宁雨捧着手炉坐在夏双清的身边,闻言多看了惠安郡主几眼,只见惠安郡主一张明艳的脸上带着纯真的笑,以为自己想多了。
“她老人家还是会笑话你的,因为你结交的姐妹里有一个最没规矩的。”张扬跋扈的声音传进来,众人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火红色衣裙的女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