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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冯轻都能给他惊喜。
要绣娘她也不是没接触过,相反,县城的大部分手艺好的绣娘他都认识,但是没有一个能如这位夫人一般,同时掌握好几种技艺,而且技艺高超,其中还有他不曾见过的,包括绣出来的成品,用色大胆,不管是花鸟鱼虫,还是山水绿树,都活了一般,让人爱不释手。
冯轻这回绣的都是物品,帕子足有二十条,香囊也有十二个,还有一对鸳鸯枕巾,及八把团扇,还有一对折枝梅花靠垫。
祁掌柜挨个看过,这帕子有五个是丝绸帕子,用的是苏绣,绣的萱草蝴蝶,及玉兰花,其他都是棉布为底,十二个香囊中有三个男子佩戴的,十个女子佩戴的,冯轻这次还试着绣了两个巧的,可以让孩子带着,上面分别绣的是一只通身雪白的狸猫,及一只憨态可掬的猪式样。
“好,好,这太好了。”祁掌柜将绣品又收起来,“夫人,这次给你三百两,夫人觉得如何?”
主要丝绸帕子贵些,及孩子佩戴的香囊新颖,祁掌柜这价钱给的不算太多,却也绝不低。
“多谢祁掌柜。”跟祁掌柜熟悉以后,冯轻也不似之前那么拘谨,她干脆地道谢。
“客气客气。”祁掌柜完,欲言又止地看向冯轻。
恰好冯轻也有话。
“祁掌柜,不知上回那件襦裙赵姐可还满意?”
“满意,赵姐当日可是出尽了风头。”提到这个,祁掌柜就笑的合不拢嘴了,自打县城那些夫人姐知晓赵姐的裙子是出自他这铺子后,铺子好一阵都是客人络绎不绝的来往,虽然没买到这位夫人的绣品,不过那些有钱人家的夫人姐多数不会空手离开。
只是最近客人才少了些。
“不知夫人还要休息多久?”祁掌柜心地看着冯轻。
如今的冯轻可称得上是他这个铺子里的镇海神针,有冯轻时不时送来的绣品,他这段时日赚的银子比过去几年都多。
这么个财神爷,他恨不得日日供着。
“祁掌柜有话不妨直。”
“是这样的,咱们县令府的老夫人在过半个月就是六十大寿,县令夫人打算给老夫人好好办一场,县令夫人前几日特意遣人过来问我这铺子可有贺寿绣品。”
当日县令夫人也去了赵姐的及笄礼,很喜欢赵姐身上的裙子,还想给自己女儿定做一件,不过祁掌柜没敢答应。
这回又遣人问了,祁掌柜也想跟县令府结个善缘,不过冯轻没来,他也不好贸然答应,只再过几日就给答复。
“夫人,你觉得如何?”祁掌柜满眼的渴求。
“好。”冯轻点头,她正好也打算多绣一些,“不知县令夫人可有什么其他要求?”
“没有,想必赵姐的襦裙是入了县令夫人的眼,她只想要特别些的。”
冯轻思忖片刻,“如今时间紧迫,我无法绣出太过复杂的,而且也不会太大,祁掌柜若是觉得可以,我便回去就绣。”
“可以,可以,那就辛苦夫人了。”祁掌柜哪有不答应之礼?
不是他夸,整个县城想要找出夫人这般手艺的,怕是没有。
“那成,我会在那位老夫人寿辰之前将西送过来。”
祁掌柜又是一阵谢。
之前的碎银子还没花完,这次冯轻还是让祁掌柜给的银票,她将银票递给铮,铮自然地收了起来。
等亲自送了冯轻跟铮出了门,祁掌柜还站在门口看着。
“掌柜的,你看啥呢?”叫钟的伙计凑上来,问。
“我在想这两位到底是何神圣啊。”祁掌柜无意识地回了句。
而且这两位感情真好,他是过来人,对自家夫人也曾心悦冲动过,可祁掌柜看的很清楚,这两人感情跟许多人都不同,两人看着年轻,怕是成亲也不会有多久,两人之间感情是浓郁,可浓情蜜意中还有一种和睦,这种和睦不像一般年轻夫妻会有的,是一种恍若相依相伴几十年后才有的默契。
“大概是哪家公子夫人想过一下农人的日子吧。”钟觉得那两人跟他们这些不是一样的。
祁掌柜一拍脑门,“好奇这干啥,能赚银子才是真的。”
“就是啊。”钟煞有其事地应道,“反正那位夫人只要在咱铺子卖绣品就成。”
“就你机灵。”祁掌柜没好气地扫了他一眼,“还不去干活!”
鲁庄在铺子里赚了一圈,只买了一个帕子,掌柜的给便宜了好多,就这,还花了他三十个铜板。
鲁庄是聪明人,祁掌柜既然能亲自接待铮跟冯轻,想必包袱里的绣品是极好的。
看来村里传言有一部分是真的,家能有今日,都是这位县丞姐的功劳。
想到这,鲁庄不免就有些羡慕。
能有一个好看又能干,还很温柔的媳妇,这是男人做梦都想的事。
不过什么锅配什么盖,也就铮这般人物才能配得上县丞姐,他们还是老老实实娶个会过日子的就成。
不过鲁庄转念又想,他未过门的媳妇其实也挺好,能干大,又会持家。
鲁庄对铮也就不羡慕了。
两人又去了医馆。
大夫看了伤口,恢复的还不错,不过还要继续喝几天药,金疮药也不能停。
“大夫,我娘子身体有些不适。”铮不太在意自己的伤口,他起身,将冯轻按坐在凳子上,自己抓着冯轻的手,跟这位年纪不大的大夫没细。
那大夫看了看冯轻的脸色,问:“尊夫人哪里不适?”
后世妇产科里多的事男医生,在大夫眼中无所谓男女之分,冯轻也没矫情,直接了,“我至今未来葵水,不知是何原因。”
闻言,大夫扬了扬眉,有些诧异冯轻的镇定。
他点了点桌子,眼睛看向冯轻的手腕,“放上来。”
依言将细白的腕子放在大夫面前。
冯轻身侧,铮嘴角抿了抿,却没作声。
手指才探上脉搏,那大夫奇怪地看了眼两人,“你们是夫妻?”
“是。”
“是的。”
两人一口同声地答。
“那为何还未圆房?”大夫随口问了句。
一道惊雷劈在了头顶,冯轻睁大了眼,看着自己的腕子。
这都摸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