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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早有蒋氏做主,她决定让老头离开,大郎是绝不敢反抗。
他只能蹲在老头面前,眼神有些闪躲,“爹,我,我送你去大姑家,我,我回去看你的。”
嗬嗬嗬——
老头瞳孔几乎要脱框而出,“我,我不去,滚,滚,滚开。”
他试图挥开大郎,用力太大,整个朝下翻去,若不是大郎急忙接住,老头一头就会栽在地上。
大郎将老头抱在轮椅上,他不敢再看老头的脸,大郎转身,声:“爹,娘消气了,我再带你回来。”
“我,我不走。”
老头很清楚,若是离开家,如果他不能走,能不能回来,还得看蒋氏的心情,若是以后铮在蒋氏面前再啥,他这辈子都别想回家。
“我,我会,会去报官。”老头威胁大郎。
“你要敢去报官,我就打断你的腿!”蒋氏威胁道。
“还有潘老头,让他给我记住了,若是敢帮你报官,让他心他两个孙子。”她永远都忘不了自己前头两个儿子的事,潘老头最在意的就是他两个孙子,蒋氏只要拿住潘老头的命脉,盘老头就不敢轻举妄动。
“还磨蹭啥,赶紧背走。”蒋氏催促大郎。
大郎不敢再耽搁,他蹲在老头面前,将人背在身上,朝外走。
“放,放我下来,嗬嗬——”老头拼命挣扎,见大郎并没停下脚步,他低头,张嘴就咬住大郎的耳朵。
大郎痛叫一声,手能地松开。
老头直接摔了下去。
他哼叫一声,眼睛一翻,撅了过去。
“爹,爹,你咋样?”大郎一手捂着耳朵,一手试图拉起老头,他真的不是故意的,是老头咬的太疼。
摸一下,黏糊糊的,一手的血。
老头一动不动。
“娘,咋办?”大郎求救地看着蒋氏,他一手根无法扶起老头,“爹晕过去了。”
都是儿子,蒋氏也心疼大郎,她急忙将人拉起来,“让娘看看,这老头子疯了!”
“没事,娘,我不怎么疼。”好在老头现在还不能用力,大郎耳朵只是被咬破,否则,这是耳朵怕是保不住了。
大郎耳朵上的伤口比铮的要轻一些,蒋氏松口气,叹道:“快去洗洗,找三郎拿酒擦擦。”
“孩子他爹?”周花牵着两个孩子跑了出来。
她一直注意外头的动静,听到了大郎的痛呼,她趴在门上,透着门缝往外看,大郎捂着耳朵,她原先没看到,待蒋氏拿下大郎的手,她才看清楚,周花顿时心疼地拉着孩子往外跑。
“咋伤的这么重?”周花松开两个孩子,拉着大郎就往屋里走,一路上抱怨道:“我帮你擦擦,爹怎么这样,又不是你要送他走。”
这就是在埋怨蒋氏了。
“你啥呢。”大郎推了一下周花,他心往外看,见蒋氏脸色不好,急忙解释,“娘,花娘就是太担心儿子了,她没别的意思。”
“她有没有旁的意思我知道,行了,你们赶紧走回去吧,我是用不到你们的。”
一听这话,大郎不敢走了,“娘,没有,我这就送爹去大姑家。”
周花死死扒着大郎,“他爹,你不能去,都伤成这样了,爹万一半路醒了,再咬你咋办?你不要命了?”
自家孩子爹是个木讷的,哪怕被咬,怕是也不敢反抗。
“你也不想想我跟孩子?”
大郎左右为难。
蒋氏实在没眼看这两人的扭捏样,她厌烦地呵斥,“都给老娘滚,这里用不到你们。”
真气还是假气,大郎看的清楚,他确定自家娘是真的不想再跟他话了。
大郎拍开周花紧紧抓着他胳膊的手,瞪了她一眼,“就你事多,了没事,你一天不惹娘生气,一天不舒服是吧?”
话落,自己冲回屋去了。
周花委屈,她抹着眼睛,喃喃:“我这都是为了你们。”
大儿子跟大儿媳闹的时候,蒋氏注意力在老头身上。
等大郎一家都回屋时,蒋氏居高临下地看着老头,见老头仍旧紧闭着双眼,她冷冷笑,伸脚,一脚踢向老头的腿,“装,你再装,你以为自己装晕我就不送你去了?”
眼珠子不停地转动,他以为自己眼瞎?
“你给我等着。”蒋氏留下这句话,往屋去了。
等她再出来,手上多了一团布,她直接掰开老头的下颚,将布团塞了进去,“你不是会咬人吗?咬吧,使劲咬。”
呜呜呜呜——
老头也装不下去了,他睁开眼,恶狠狠看着蒋氏,费力地抬手,想拿开嘴里的布团,蒋氏早有准备,她拿出另一根布条,直接将老头的双手捆起来。
“娘,我送爹去吧。”铮已经简单处理了伤口,他不知何时站在蒋氏身后,早将老头这一出看在眼里。
“三郎,你在家歇着,我送。”大郎三郎都伤了,家里也没其他人,蒋氏豁出去了。
铮将蒋氏拉起来,“娘,我没事,我送。”
他是不会让蒋氏踏进溪村一步的。
“你这孩子,还伤着呢。”蒋氏舍不得铮再累了。
“娘,我平日都不在家,你一人操持家里里里外外,儿子内疚,娘就让儿子帮娘。”
蒋氏最受不了儿子这般话,她只好点头,“那你可别再伤着了。”
“儿子知晓。”被老头咬一回,那是他做儿子的理应受的,可他也不会再让老头三翻四次地伤他。
他舍不得娘跟娘子担心。
“你背着他走到溪村太累,娘去给你找个平车,你拉着去。”叫鲁二叔家的牛车不值当,村里有那种带轮子的平车,人拉着就成。
等冯轻回来时,就没看到自家相公。
家里安静的像是无人在。
冯轻心里咯噔一声。
气氛不对,她感觉出来,她急忙朝屋里跑,相公果然没在屋里。
“娘,相公呢?”听到灶房的动静,冯轻看到蒋氏端着水出来,她上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