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集会(第1/2页)撅道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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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马冰河一梦醒,顿感诗惊天人。滚滚云雪止不住,人间只此一珞珩。云因人雅士自然不会少,其中最有名气的也就那么几个。也是乖张,当世评人最重长相,其次才是诗才华之类,长相最佳、辞赋最优当属珞珩此人。

    秦睦在京城也是知道珞珩此人的名号的,此人原也是京中纨绔却被父亲强迫到西北参军打了几年仗,回来之后与以往大不相同。其赋瑰丽如明珠镶玉,其诗气魄同巨山倒海,最为称奇的还是他那张风华绝代的脸。当此人坐在自己客厅之时,秦睦只是觉着珞珩人如其名,肤如白玉、气质雅然,满厅陈设比不上他一人显眼,就因如此秦睦久久呆望着他。

    “你果真是秦槐那子的晚辈。”珞珩浅浅一笑,端起茶杯,秦槐初见自己时也是这般呆呆傻傻。

    秦睦自觉失礼,呵呵一笑:“珞先生见笑。”拿起茶杯掩饰自己的尴尬。她自以为见过不少美人,宫里哪个娘娘不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姿,她们遇上珞珩怕也是自行惭愧的。

    珞珩摆手:“我和秦槐过命的交情,你来云因,我该接待,但秦槐因你身份特殊,遂迟迟没告诉我。今日突然拜访也是兴起。”十五那日,他都要上床安寝了,秦槐带人闯进他家只为让他照顾照顾面前这孩子,要不是裴念在旁,秦槐的脑袋早被他的剑给削下来了。

    秦睦听珞珩之意,秦槐是然相信他的,自己也不再拘谨:“日后,子便仰仗先生了。”

    珞珩行军数年又在云因安家,已经不大爱秦睦这一套繁缛节,只是摆手:“你是女孩子,在外自称‘子,在我面前不必多礼。”

    “秦槐兄长都告诉先生了?”秦睦勉强微笑。

    “是啊,他怕你受我荼毒。”珞珩一笑,春风化雨,“更何况,我和你哥哥也见过几面,自然认识你们兄妹三人的长相。我离开京城的时候,你也不过三四岁,自然认不得我。”

    珞珩原也是京城人,但因为家族没落才远赴云因安顿,秦睦实在没想到他与秦槐渊源如此之深。

    “三月三,我会让人请你赴宴,宴会之上就看你自己应对了。”珞珩完就起身离开,秦睦也没留。

    珞珩拜访之事被传了出去,送拜帖之人络绎不绝,秦睦只接却不见,对外依旧自己身体不适难以见客。

    二月底,天气稍微和暖一些,拜访秦睦之人比起前一个半月少了许多,秦睦将筛选出来的拜帖放在书房的书架上,却还是不请任何人前来,天天躲在家里,不是看书就是和扶枳动手比较,秦睦身子骨的确是比刚来云因时好不少。

    三月三,珞珩亲自坐着马车相请,一身淡竹青衣裳穿在其身竟明艳非常。秦睦不能穿红戴绿只是一身素白衣裳,看着便十分清冷瘦弱。

    “今日来的大多是白丁,但其中也有些官职在身的。听过你的已经不少,都想见识见识你是什么模样。”珞珩身子跟随马车轻微晃动。

    秦睦微微一笑:“只怕不如他们心中所想。”能与珞珩为友朋必然都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自己长相并非惊为天人,才气也未必比这些人高。

    “且先别妄自菲薄,你一切随心便可。”秦睦七岁之战绩,珞珩也是知道的,七岁能作出那样的诗已然了不得,这些年她又跟着孟丈云习,自然不会差到哪儿去。至于形容举止,秦睦出身名门,断不会失了分寸。怕只怕,秦睦心急于成,操之过急。

    众人约在城南十几里外的一座山脚碰面,珞珩和秦睦到时,十几个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话。珞珩一下马车就有人相迎,见他还带着一个人便悉数围了过来问他带了什么人。

    秦睦还未长成,个子没一群大男人高,她站在男人堆里显得十分孱弱。珞珩护住她半个身子:“你们再吓着孩子。”秦睦在他身后只觉好笑,却并未开口话。

    “这是我故交之兄弟,年纪,托我照顾照顾。秦晏,和各位先生见礼。”珞珩笑眯眯地让出半个身子,就像是将自己刚得的新奇玩意儿给朋友看。

    秦睦十分听话,对着一众人行礼:“秦晏拜见各位先生。”声音清干净,真真一个少年郎,他起身后,对着众人微微一笑。

    有人笑问珞珩:“原来这就是秦晏,好好一个孩子托你管教,秦晏兄长也是心大。”珞珩放浪形骸惯了,眠花宿柳乃常事,就他这行止,指不定教出什么样的孩子呢。原认为秦晏闭门不见、倨傲异常的那些人,见他与珞珩熟识,也不再为难一个孩子。

    “就是,珞兄,别把孩子给带坏了。”众人纷纷应和,又笑成一团。

    珞珩笑骂他们不正经,随后将众人一一介绍给秦睦,秦睦也一一见礼,众人见他谦和端正,自然也心生喜欢。

    “我以为你们都上山了,这么半天。”白楠缓缓走近,看见秦睦,冲她点头,“身子可好些了?”

    秦睦见着白楠,更轻松些:“多谢白夫子牵挂,我好多了。”

    珞珩和白楠是截然不同两种人,一个不拘放浪、一个温雅和睦,可这二人却是极要好的朋友。这次集会便是珞珩提议,白楠自然不会缺席,可秦睦也在便让他惊异一番。

    众人又自个玩笑一番才往上爬,起初众人还在一起爬山,渐渐体力并不十分好的落在后边,秦睦毕竟年幼,她也不好争这一口气便远远落在他们之后。幸而白楠喜静陪着他慢慢爬山,若只是作伴看一看初春景色也算心旷神怡。

    “珞珩以往都在塞外和京都,你不是北嘉人士吗?”白楠负手前行。

    秦睦淡声回答:“兄长行商去过京城。”

    “你知道珞珩是怎样的一个人吗?”白楠顿时失笑,见秦睦摇头才道,“珞珩最厌商贾一流,嫌他们唯利是图、狡猾无信。”珞珩以往最是目下无尘,白丁、商贾等皆看不上眼,就算是勋贵也要合其性格。

    “夫子何必在意这些虚假之事?我也不在意白夫子真名是否真的叫‘白楠。”秦睦双目满含笑意,似只是与白楠闲话家常。原她让人探查白楠身份,白楠家中虽清寒但白楠此人并非寒士出身,双手无茧、于茶艺,衣衫布料虽粗糙却干净,待人接物之仪礼分明是受过教的。

    几番周折下来秦睦才知道白楠也是北嘉人,他还同自己那个见过几次的二伯伯朝翼王交情不浅,白楠是朝翼王属下却被收入内帐当了禁脔,其中纠葛并非秦睦所能理解。

    白楠只是撇嘴一笑:“这还未花团锦簇、遮迷人眼的时节,嫩叶生,且心风雨无情。”

    秦睦望着不甚青翠的山:“新叶自然旺盛,若非有人存心折下岂会掉落?夫子觉得呢?”

    “我觉得?秦晏,秦家人就不是能够随意赏看的,更何况攀折。”白楠一如既往地温和,声淡如缓溪。

    秦睦是看不出白楠此人性情,只是回应:“夫子多虑,我之‘秦并非彼之‘秦。”

    白楠轻瞥身旁之人:“此‘秦、彼‘秦都只是一个‘秦,再多些时日,花相争而放、争妍斗艳,可不论你到底姓什么。”眉头微拧。

    秦睦也一下子沉下心,脚步也仿佛沉重许多:“我只想当一片叶。”

    “秦晏,叶无长青,秋寒常至。”白楠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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