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问茶-前尘(第1/2页)偏偏上错影帝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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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一梦到青唐,应有千年共团圆。

    三月时分,新茶最是甘甜。东风一吹,茶叶舒展,沐浴在熹微晨光下,滋味便酝酿起来。

    天下无事久矣。

    景王和王妃每年有六个月的时间都不在封地,隐姓埋名,周游海内。渐渐的,这种闲云野鹤的生活也失了低调的趣味——天下谁人不知,妙手仁心悬壶济世,一出手便解决疑难杂症还分文不取,这一对佳偶,不是景王和王妃是谁?

    再加上添了新丁,肚子藏不住,景阳也懒得再做无名郎中,索性光明正大地在家门口摆起了摊子,义诊。

    多年海晏河清,百姓们摸清了大人们的气性,也不畏惧,听见有义诊,每天一大早就在王府门口排起长龙,看得景王殿下又是无奈又是欣慰——这一天,倒真是充实不虚了。

    景阳身体向来康健,这样的义诊她也不是头回,倒也不觉得累,从天明诊到日斜,她反而觉得身心都舒坦了。

    某日,收摊前最后一个病患,坐在桌前,紧紧捂着心口。

    “心口疼?”景阳仔细打量他一番,面色不错,看着不像有疾病的。

    “王妃,不是。”那人左右看看,确定没有闲人,这才扯出护住的东西来,原来是一块手帕。

    递过去,那人说,“我赶了许久的路,就是为了把这东西送到王妃手里。”

    手上的东西,揉得皱巴巴的,这块手帕——姑且称之为手帕吧——像是用麻或者葛织成的,颜色不大好看。至于气味——

    景阳正要将之送到鼻前仔细闻一闻,手里的东西却被旁边站着的那个拿走了——景王呀,把王妃当个宝,生怕哪里有一点不周详伤了她,每天义诊必定端着药箱子在旁边充作伙计,一有点风吹草动便上前挡下。

    其实不用他这么紧张,景阳方才已经闻出来了——手帕里包的是茶叶。

    茶叶啊,答应了的一杯茶,竟忘了。

    “没事的。”景阳微笑,侧头安抚看似云淡风清实则心里已经做出了一百种设想的某人,又对这最后一个“病人”说,“东西我收到了,回去告诉托付你的人,我很快就去。”

    那人本来看景王拿走了那东西,心里也打鼓——送了一路,他也没敢打开看是什么,毕竟那人,惹不起——见王妃不点即透,心里忽然松快了,起身,“那就告辞了!”

    脚下生风跑得飞快。

    宋嘉历不解,扶起景阳,一面招呼人收拾东西,一面搀着她进府,“你知道是谁送的?这东西,果真安全吗?”

    景阳点头,从他手里拿过手帕来,解开,“喏,不过是茶叶而已。”

    宋嘉历看了看,又凑上去嗅了嗅,果然只是茶叶。

    “只凭形和味,还不稳妥。万一有毒呢?”某人近来巴巴地守着妻儿,总觉得事事都不稳妥。

    景阳展颜一笑,“别的我还不敢确定,只这一样,我清楚得很,来路正宗。”

    “什么来路?”宋嘉历忙问。

    “秘密。”景阳偏头微笑。

    “娘子从来不曾对我有秘密的……”某人忽然哀怨起来。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啦!”看着他这个样子,景阳心情大好,撑着水桶似的腰走开,步子倒很轻快。

    “等等!小心些!”吓得某人赶紧上前,小心搀住。

    ——

    马车晃晃悠悠走了半个月,坐得景阳头目昏昏然,不知时月。

    “宋嘉历!你是雇了甲鱼赶路吗?!”某日,景王妃终于坐不住了,拍案质问。

    外头的车夫默默低头,甲鱼能走这么远吗?赶车的,也是有尊严的。

    宋嘉历也不慌,从容地削了一只桃子,送到景阳嘴边,“你尝尝,三月的第一只桃子,最甜,吃了长个子。”

    她马上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还长什么个子!景阳沉着眼瞪他,他还是笑若东风,眼睛里漾着好看的光彩。

    堂堂景王真是脸皮越来越厚了,这还笑得出来。

    ——还笑得这么好看!气煞人也!

    转头,躲开那只鲜甜的桃子——再看,就忍不住食欲了。

    “唉……”宋嘉历捏着那只桃子,忽然叹了口气,幽幽道,“我有什么办法呢,景珩快四岁了,娘子却还和我有秘密……也不知景尔知不知道,她的父王如此凄惨……”

    又来了……还扯上景尔,她还不算个人呢!

    景阳转过头来,看着他,久久无语。

    不就是没告诉他到哪去、找谁吗?他说得像是她负了他似的!看来,这一路上的缓速行进也是他安排的了……男人,已经当了爹的男人,还这么多心思。

    “我告诉你秘密,你有什么好处给我啊?”景阳轻叹一声,靠在他肩膀上。

    “但我所有,都奉上!”肩头流泻下如瀑青丝,某人瞬间变脸,一笑生花。

    “算了吧,景王殿下。”景阳也乐了,“你如今可是什么都没有了——王府的金库归我,田产庄园归我,回阳堂归我,连你的封号都归我——离了我,你只能是去喝西北风,还说什么但你所有,空口承诺,唬人?”

    “是是是。”宋嘉历点头不迭,“承蒙王妃不弃,给我一方容身之所,还生儿育女,辛苦至极,别的无所报答,唯有一颗真心,王妃,收下吧?”

    亮亮的眼睛看着她,景阳心头一热,推推他,“已经攥在手心里了,多少年了,难道你还跑得掉?”

    “不跑不跑,扔出去也得自己回来。”景王殿下对王妃只是笑着点头。

    马车仍在缓缓前行,景阳心中却没那么焦躁了,喝茶么,已经迟了这几年,再迟一阵,她应该也不会怪罪吧?

    ——马车忽然停下了,确切地说,是被挡下了。

    景阳倒还好,宋嘉历却又警惕起来,忙问,“外头出了什么事?”

    这一趟出来,走的都是偏僻的小路,也没带随从护卫,虽然两人身手都极好,但现在景阳已快临盆,宋嘉历总担心出什么闪失。他一个人,万一护不得她周全怎么办?

    车夫却不应答,外头没有半点声响。

    全然感受不到有生人的气息,宋嘉历不由更紧张了,外头一定有人,那人却能将气息掩藏得如此之好,恐怕是个身手在他之上的高人——到底是什么人。

    “别那么慌张,无端端失了王爷的派头。”景阳却笑了,拍拍他手,起身护住肚子就要往外走,吓得宋嘉历赶忙拦住,“我先出去看看!”

    “你出去,人家不认得的。”景阳笑着摇头,顺势从头上拔下两根银簪——宋嘉历一直以来还纳罕,她不喜欢这些金银首饰的,怎么这一趟出来,在头上别了这么多,不沉么——手腕一转,扔出去,只听簪子在空中飕飕飞行,却没落地,被人稳稳地接住了。

    “哈哈,茶钱够了!景王和景王妃请下车喝茶吧!”爽朗的笑声传来。

    下车,发现可怜的车夫被点了穴道,此时睁着无辜的眼睛看他们,可怜极了。

    宋嘉历看看不远处的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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