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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玩累了,便去镇上最好的客栈点了桌酒菜。
叶清宛把玩这瓷瓶,心中欢喜不已。
这瓷瓶不过手掌大小,却颜色喜人,雨过天青色,望一眼,便如望见了那雨后的君山,鼻尖似乎都能嗅到雨后青草的气息。尤其是那冰裂花纹,自成一番特色。
时越见她如此,开口道:“倘若我刚刚并未套中,你当怎样?”
她微微侧目,“那就花钱再来一打竹圈接着套。”
“哦?不是不让我上你床榻么?”
叶清宛抬头看他,见他笑靥如桃花,在这喧闹的客栈里格外夺目,眼中带着三分真,五分假,还有两分的试探。最后不过是十足十的玩笑罢了。
她浅浅一笑,悠悠开口道:“那晚上便来吧。”
时越被她这一笑晃了眼,忙低下头开始吃菜。菜色也多是山菌野味,不见得多好吃,贵却是真的。
他端起酒杯猛灌一口,顿时辣有些烧心,脸上红了大半。
叶清宛吃吃的笑了两声,也开始拿起筷子吃菜。
喧闹的客栈并未有人注意到这一桌男女的怪异,他们依旧在热闹的拼酒,大声的说笑。
忽听到有人说起金义山庄,二人便支起了耳朵认真听。
“话说武林大会后有人欲偷玄铁宝刀,你们可知?”
另一人轻蔑道:“这都年前的事了,谁人不知呀。”
“可你们知道那偷刀的是何人不?”
“何人?”
“我看,十有八九是那潍城穆府。”
“此话怎讲?”
“那穆府觊觎武林盟主地位已久,此次虽在武林大会上输了,可他们探到个消息。”
“什么消息?”
“那老庄主,身体真的不行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忽然客栈中一个男声炸起。
叶清宛寻声望去,看衣着是金义山庄的男弟子。
那男子欲上前理论,可刚才那番言语并不是从一桌传来,而是一桌又一桌相互询问而出。他也不知该具体找谁,只拿目光扫视了整个客栈。
客栈里因着一声炸起而陷入安静,众人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尴尬异常。
那男子又道:“潍城穆府狼子野心,可我金义山庄三百年基业岂是他能撼动的?再者我们老庄主好的很!不容许他人满口胡言,咒了老庄主的身体。”
叶清宛敲敲时越的筷子道:“吃菜吃菜。”
这清水镇可是在金义山庄脚下,一直受山庄庇护,因此镇内多是向着山庄之人。
而客栈那几个,明显是外地而来,敢在金义山庄脚下搬弄是非,怕是受人指使。且宝刀被盗事件已过去三月之久,竟还有人提起,颇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意思。
时越见她慢慢陷入沉思,渐渐停了筷子,心道这一句玲珑剔透果真不是白夸的。
二人吃了饭,又闲逛了会儿才开始往回走。
叶清宛无意识的摸着小瓷瓶,想着心事,踱着步,慢悠悠的走在小道上。
时越拎着东西跟在后面,嘴里叼着路边新出的嫩草,也不打扰。
出了镇子不久,又遇到早上来时碰到的那对小夫妻。
那丈夫见着他们,警惕的把媳妇拉到身后,却也不敢正眼瞧他们,只时不时的偷瞄一眼。
叶清宛被时不时投来的目光拉出了沉思,她看了看那对小夫妻,脸上尽是迷茫之色,一时间竟没想起来早上的恶作剧。
只当是时越人高马大吓着他们,扭头瞥了一眼时越道:“你是不是吓着他们了?”
时越顿时气的七窍生烟,什么叫他吓着人了?分明是她自己做的好事好不好!
他一个弯腰把叶清宛打横抱了起来,朗声道:“今日就不去找你姐姐了,咱们快快回别苑吧,我都有些等不及了!”说罢便大步走快了些。
此言一出,四周皆惊!
我去!
叶清宛心中一阵唉呼,她这才想起来早上的恶作剧,扭头看那对小夫妻立于原地呆若木鸡。她有心解释却无奈时越已抱着她大步走远。
叶清宛囧着脸道:“好玩吗?”
时越咧嘴一笑,道:“早上只觉恨得牙痒痒,此时见叶妹妹如此模样,倒当真察觉个中滋味,甚是好玩。”
叶清宛气的锤了他两下,不锤不知道,一锤才感受到,嗯,胸膛很结实。
她脸上微微有些发热,暗啐自己一口,呸,想什么呢!
晃晃腿示意时越放她下来。
时越却抱着她掂了掂,吓的她赶忙搂着。
只听时越道:“像你这般,怕是子时也走不回山庄。你就老实呆着吧,待我累了便放你下来。”
叶清宛撇撇嘴,嘴上不饶人道:“你既愿做人力车夫,那便做吧。”
时越嘿嘿一笑道:“可是比你那小黑马骑着要舒服些?”
她听着满头黑线,顿时无语。我是骑小黑马,不是骑你啊喂,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叶清宛脑海中开始各种带颜色的画面闪过,羞恼的将脸埋在时越胸前,仍由他怎么哄也不再说话。
待感觉时越手臂开始微微颤抖时,她便嚷嚷着自己走。一落地就小跑起来,嘴里恨恨的道:“时越你个大煞笔!”
时越被她的反应搞得一愣一愣的,虽不明白“煞笔”是什么,却也知不是什么好话。嘴里“唔呀呀”的开始追逐起叶清宛来。
日头西沉,花瑾言的小院里有护卫来报,说叶清宛已回。
花瑾言想开口问问她是如何回的,与时越相处如何,却还是忍住了。
手指捏了捏鼻梁,缓解缓解酸胀感。却因一闭目满眼都是叶清宛与时越相交叠的背影,而眉头皱的更深了。
“陈义,你去喊小姐过来用膳。”
叶清宛过来时,院中已点上灯笼,黄色的烛光为室内添上几分暖意。
她走到花瑾言身旁坐下,献宝似的从怀着掏出瓷瓶递了过去。
花瑾言看到瓷瓶微微一愣,这瓷瓶和她小时候打破的那只几乎一样。不同的是一个就是普通天青色瓷瓶,一个是冰裂纹。
那是哪年的事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瓷瓶是他兄长留下的,里面装了他最爱的槐花蜜。
兄长离世后他便将瓷瓶一直带着身边,每当万分疲惫时便将瓷瓶拿出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