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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林小冉便住在了花瑾言的院中。
林望之来找过一次,让她注意注意女儿家的颜面与矜持,被林小冉的一句“你先搞定你屋里那位再说吧”给堵走了。
叶清宛去过两回,见林小冉与花瑾言二人相处融洽,便不再去了。
一日,众女子正在岳绮烟屋内闲聊。
金一鸣却眉头紧皱,满脸怒容的走了进来,见自己的亲亲媳妇正被群女子霸占着,又拐个弯去书房了。
岳绮烟关心老公,便招了个小厮过来打听情况。
那小厮是跟着金一鸣身边的,自是清楚的很,便叽里呱啦说了一通。
原来,年前老庄主留下的那批青年才俊中,有二人发生了械斗,还挺严重。其中一人还是大家族的,这事可不好交代,故而金一鸣才有些焦头烂额。
叶清宛疑惑,现已是四月,离武林大会眼见就要过去半年了,怎这批青年才俊还在?金义山庄钱那么多的吗随便人吃白饭?
岳绮烟也道不知,只知是老庄主的意思。
待众人将走之时,岳绮烟独独把叶清宛留下了,说是有话要对她说。
岳绮烟的胎儿已稳,可以下床稍稍走动了。
二人便聊着走着,直到那水榭旁的小亭子内,才停了下来。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这句应用到北地也是妥当,四月,正是各种植物抽芽旺盛的时候,那些黄的粉的,五彩斑斓的花儿大片大片的在山上铺展开来。
岳绮烟施施然立于其间,眉眼和睦,便是人间富贵花的模样。
“宛宛,你可还记得,我曾说过与夫君相识的情景?”
叶清宛点点头。
岳绮烟微微一笑,又悠悠开口道:“说起来,夫君并不是我第一个接触的男子,你可知我第一个接触的是谁?”说完,她便似期盼的盯着叶清宛。
叶清宛便道:“是远兮?”
岳绮烟点点头,“是的。”然后,她便似陷入了回忆中,“那一年我十一岁,病的越发严重。家中遍请名医,其中便有欧阳神医与远兮。记得那时,我自己都已绝望,老神医却带着远兮出现了。那日醒来,就见一极俊美的小小少年立于床头。”
岳绮烟说到这里笑了一下,解释道:“我虽久居深宅,可家中姊妹兄弟也是见过的,远兮的容貌即便是对比家中兄弟,也是极为俊美的。”
而后她正色继续说道:“那时的他,是个很纯粹的人。如同刚出生不久的小兽,眼中尽是懵懂好奇。我后来才知,十一岁的他才刚下君山不久,在山上时也只会读医书识草药罢了。那老神医哪里晓得教他人情世故?
而我也是不见外男,家里长辈都又哄着宠着,故而也是不知男女大防的。便是同他朝夕相处,他照料我的身子,我教他一些俗事,说起来也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后来我的身子越发不好了,病的厉害,常常昏睡不醒。听婢女们说,我昏睡时,他便整宿整宿的守在床边。
有一天我实在难受的紧,就问他我是不是要死了?他却说我是他第一个病人,倘若治不好我,那他便放弃行医了。那时距他到岳府已近一年之久,早已学会了人世间的喜怒哀乐嗔痴诳骗,我也只当他是哄我玩的。
而后他离开了好久,听人说,是在老神仙门前跪了三天三夜后才离开的。
他回来时,也是像今日这般的春季,我躺在院中懒洋洋的晒着太阳。远远的就见个秀逸出尘的少年郎,身如玉树,踏着漫天飘絮而来,仿若花仙女怕他被尘世所染,特意下了一场柳絮白雪一般。
他走到我身前,跟我说他带了药回来。自那时起,我的身子才慢慢有所好转。
老神医看我身子好转后便离开了姑苏城,将远兮留下又为我调理了三年。”
青春的故事到这里便告一段落,叶清宛没有见过十一二岁的安远兮,也想象不出他如同懵懂小兽的模样。初识时,他已是多方游历,小有名气的神医传人了。
岳绮烟的故事没有说完,看模样也是欲言又止,似有难言之隐。
叶清宛心里算着日子,岳绮烟是四年前成的亲,而安远兮也是四年前坏的嗓子,若说这其中没有关系,她是怎么也不会信的。
既然岳绮烟不愿主动说,那她便问一问好了。“岳姐姐可知远兮嗓子坏了?”
岳绮烟面上有些讪讪,“我也是前些时日见着他,才知他嗓子坏了。”
夏灵是个护主的,见岳绮烟如此便忍不住开口道:“叶小姐可莫错怪了我们少夫人。”
岳绮烟听到想开口阻拦,叶清宛伸手压着她放于石桌上的纤纤玉手道:“岳姐姐既然想说,便一次说清楚吧。”
叶清宛的手有些凉,搭在手上的触感让岳绮烟无法忽视,她顺便也定了定心神,想着总归是要说开的。便点点头示意夏灵继续。
夏灵得到主子的同意,便叭叭的开口了,“我家主子说她与那安公子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那便真的是两小无猜。俗话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莫说主子,便是我们四个一同长大的,也从未觉得安公子对主子有劳什子男女之情。”
叶清宛一听更加疑惑了,什么意思?不是这仙女一样的姐姐?而是另有其人?
“那日小姐大婚,安公子跑到小姐闺房支走了众人,我却因在里屋收拾东西,而听到了全过程。安公子那时的模样着实吓人,他问小姐为什么要嫁给人?他救了小姐,又料养了小姐多年,小姐难道不是他的么?说句不中听的,有这心思早干嘛去了!”
岳绮烟抬手打断夏灵,望向叶清宛面有愧色道:“当时我吓坏了,不知该如何是好,心里乱的很。而他也出去了,听仆人说,他在竹林里又吼又叫的,后来又淋了一夜雨,昏迷不醒高烧不退。我那时已是在出嫁路上了,再听到消息时,便是家兄说他回君山去了。”
岳绮烟见她面无表情的听着,拿不准她心里怎么想,只好继续说道:“再后来我身为人妇又远居北地,便没有再与他联系过了。远兮是个好的,世间怕再无他那般纯粹之人。我自知愧对于他,虽说我并未感受到他对我的男女之情,但倘若感受到了,我想,我还是会喜欢夫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