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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小酒一整晚都被梦魇着,醒来时还有些回不过神来,看到门口正进来的人才长长舒了口气。
沈棠见状不由失笑:“怎么了这是,做噩梦啊?”
小酒乖乖点头:“梦见我没有挡下那对铁蒺藜来,沈大哥身上破了好大的洞,血怎么也止不住……”
“看看把孩子都吓着了吧?让你以后还胡折腾!”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小酒声音骤然一窒,下一刻就见沈夫人跟在后面走了进来,一时面上不由闪过些怯懦慌乱:“夫,夫人,我……”
“昨晚吓坏了吧?”
沈夫人却没让她把话说完,面上挂着一贯的柔和笑意,招招手玉珠便端了托盘过来:“快去洗手净面,我特意让人熬的补汤,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小酒一时发懵,还是沈棠抬手在她眼前晃了下:“回神了——是不是许久没见我娘生分了啊?”
小酒这才忙道:“没有没有,我,我这就去洗洗脸!”
说罢跳下床便往外跑,看都不敢看笑吟吟的沈夫人。
有些胡话当着沈大哥的面说说就算了,沈夫人可是沈大哥的亲娘,又是信佛的,被她听到自己在这儿胡说八道什么“止不住血”,就算人家没发火,小酒自己也要把自己给吓死了。
沈夫人倒是真没觉得怎么样,毕竟她知道小酒性子单纯,对自家儿子又是一等一的好,自然不会将这种话放在心里。
先前两人瞒着家里去了贼窝,回来之后沈夫人才知道详情,一个人生了许久的闷气,沈棠还在想着怎么哄哄自家母亲呢,谁想沈夫人今早起来听说了昨晚的险境,自己就匆匆寻过来了。
看到儿子的伤势她很是斥责了人一番,又得知这次又是多亏了小酒,心下一时感激,几乎要把人当成幸运童子给供起来了。
沈棠及时制止了她这个念头,于是小酒回来之后便享受了沈夫人是被热情的对待,直吓得一个劲儿看沈棠,就怕这雍容的贵夫人下一句就是“饭也吃完了,你走吧”。
“走吧。”
小酒一个激灵,汪在眼里的泪珠儿几乎瞬间落了下来,倒将说话的人吓了一跳:“怎么了?怎么还哭上了?”
沈夫人也着起急来:“是不是昨晚伤着哪儿了?快叫大夫来给瞧瞧!”
小酒这才意识到方才说话的是沈棠,先忙拦住沈夫人:“夫人我没事,”才又扭头看沈棠,“你刚才说,走……走哪儿去啊?”
“本来想府中安全才一直待这儿的,但是现在看来也不安全了嘛,索性出去逛逛。”沈棠权当看不见自家母亲的目光,笑嘻嘻对小酒道,“正好国公爷大寿,咱们拜寿去。”
“拜寿你父亲自有安排,哪里用得着你瞎掺和。”
沈夫人显然不乐意,沈棠转头便抬了小酒出来:“哎呀娘,天天在家待着你看都给小酒闷成什么样了,听说能出去都激动得哭了,是吧小酒?”
“去你的。”
沈夫人嫌弃的拍了他一巴掌,却也知道小酒不是那种能闷得住的性子,还是问了一句:“萱萱啊,你想出去逛逛吗?”
小酒自然是以沈棠的意见为主的,不过沈夫人如此温和的问她的意见,小孩还是羞红了脸,低下头浅浅应了一声。
沈夫人哪能不知道自家儿子打的注意?但小酒口都开了,她也只得答应:“那便让棠儿带你去凑个热闹,不过这次可说好了,但凡遇到危险,你一定要远远躲开,知道吗?”
“可是万一沈大哥……”
“哎呀知道了娘,我还能让人伤着她?”沈棠忙打断小孩的话,笑嘻嘻跟自家母亲作保证,“再说了,国公府跟咱们家可不一样,谁那么大胆子敢在国公爷的寿宴上动手啊。”
这话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沈夫人稍稍放下心来,转而又补了一句:“国公府没事,路上可也不能疏忽,你们俩都乘马车去,多派些人跟着。”
不等儿子反驳沈夫人又瞪了他一眼,补了一句:“不然就别出门了。”
沈棠还能说什么,胸前那张画像可还烙着他的心呢,不管娘亲多少条件,他也都得答应下来。
磨蹭了一个早上,两人终于得以出门。
其实小酒当时答应下来就有些后悔,这会儿看着沈棠同往常无异的笑脸,忍不住小小声问了一句:“沈大哥,你伤处还疼吗?”
“一点小伤,都过去一晚了怎么还会疼。”沈棠笑着拍拍她脑袋,转而面色又有些严肃,“不过你今天答应了我娘的,万一遇到危险千万要躲好,记住了吗?”
“我没有……”明明是你自己硬抢着答应的。
“不然不带你去了?”
小酒话说一半硬是咽了回去,乖乖点头:“知道了。”
沈棠这才又笑起来:“乖。”
齐国公身有从龙之功,当今天子即位后对其几番嘉赏,国公府气焰一度曾高过皇家,后国公爷主动从首辅大臣的位子上退了下来,又拿出私库济灾赈粮,将那些说他不臣的声音一点点压了下去,因此如今他身上虽无官职,来拜寿的却依旧络绎不绝。
毕竟国公爷可是三届科子的座师,齐氏一门又多出将相之才,就算为了这些,也不会有人愿意得罪齐国公。
与之相比,清王这个当初最得皇恩的异姓王处理起这种事情就不那么顺手了。当初也是年轻气盛,几番引起君王猜忌,沈元清也明白了“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一度心灰意冷,才慢慢成了如今的闲散王爷。
看着齐国公府前的盛况,沈棠不由长叹了口气。
“清王府世子前来贺寿——”
小酒被这动静吓了一跳,缓过神来一回头便见国公府中迎出来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子,远远就笑着招呼:“什么风把清王世子都给吹来了?真是稀客,稀客!”
说话间那人已经走近,他身量与沈棠差不太多,虽说长相比起来差了些,但锦衣玉食养出来的雍容劲儿摆在那,便给这勉强算耳目端正的长相添了两分贵气。
来人正是齐国公长子——季飞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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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妥协于命运的人都有少年意气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