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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一名蓝衣男子将这对话都收入耳中。转身进入雅间。
只见,此间布局雅致而清冷。
男子的目光落在那坐于案后的玄衣男子身上,恭敬地道:“青岩见过太子殿下,属下已经确认羽公子此刻就在易宝阁。”
“他今天可会展出他的东西?”
“这,属下不曾得知。”
“那便再等等。”
“是”
另一方,
“将军,那羽公子确实在易宝阁,是否邀他一叙?”
“她虽不涉及朝堂,但在朝堂之上的轰动可不小,如此人物还是老夫亲自拜会为好。传话给羽公子,就说齐云将领秦念求见。”
“是。”
秦念门口端着茶水的小二直起身子向楼中另一端走去,他警惕的看了眼四周,闪身进去:“公子,秦念已经上钩可有下一步指示?”
“告诉琳主子,她知道怎么做。”
“是。”
小二离开后,那人才从里间出来,一身如雪白衣,眼角满是冰冷的杀意,偏生嘴角还满是笑容。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眼秦念的雅间,才拿着件木质模型缓步走下楼来到展台中央。
随着他的动作,满座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在下司徒风,今日就由在下展示我家羽公子的作品—风力水车。”
“水车?这不是早就有了的东西吗?羽公子怎么把它拿出来了?”这不是自砸招牌吗?
“笨,你没听到前面还有个风力吗?”
“不错,这水车是前朝就有的东西,可公子前些日子琢磨出了改进它的方法。”司徒风笑了笑:“诸位请看。”
他取来一些细土作田,木棍高筑作为水渠,水盆作为河流,细土放于水渠一端,而水盆则放于另一端,木质模型放在水渠上与田地河流相连。
众人不由屏息,要知道这引水而上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他看了眼四周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把折扇在那木质模型旁轻轻扇着,齿轮咬合的声音响起,水盆中的水便经过水车引入田地,顺利灌溉。
“公子把这水车叫做风力水车,价高者得,且由公子带府中巧匠亲自建造。”
嘶,亲自建造?
这么多年无论何种作品都未能劳驾羽公子亲自建造,这水车又有什么价值?
“风力水车?两百万两黄金,羽公子可能让它建在齐云的每一个角落。”
顶楼,纳兰邪羽听到这声音不由皱眉。
“方才的消息传来:秦念正急着要见公子一面。”曦月倒了杯茶递给她:“公子,已经走到这一步切莫心急,报仇不在这一刻。”
公子九年前被秦念丢在乱葬岗上,身上被野狗咬的没一处好地方,这仇不报,天理难容。
“我知道,不必忧心。”九年前,好在南炎长公主救了她,否则今天的纳兰邪羽连骨头也不会留下。想到这儿她眼底柔和了几分:“曦月,这几天过后,我们去趟南炎……”
“不知羽公子可否出来一见?”她话还未说完,就听得一道夹着内力的冰冷声音传入这顶楼雅间。
曦月带笑的眼瞬间沉了下来“公子,这人好是无理。”旁人求见送礼作揖不在少数,这人竟让她家公子出迎。
“怕是在你眼里国主也是要给我送礼作揖的。”纳兰邪羽失笑道,“况且这人我还不得不出迎,他在齐云举足轻重。”
“公子认识?”
“齐云太子独孤朔。”纳兰邪羽从软塌上起来,移步出了雅间。
楼下,
司徒风笑了笑:“齐云太子殿下果然大手笔。”
什么?齐云太子独孤朔?
独孤朔不再说一句话,他说出这话也久久不见司徒风有动作,会场也并未出现羽公子的影子。
气氛便有些凝滞。独孤朔也不恼,正要再次出口时,就见司徒风目光望向顶楼,他的眼神跟了过去:
一名白衣少年推开门走出来,她清冷的声音也随即传入他耳:“易宝阁,羽,见过齐云太子殿下”她长揖一礼,不卑不亢。
独孤朔看着她,眼底微动。
这一年,他十九岁正是快要行冠礼的时刻,而她也已经十七岁已过了及笄的年纪。
身在殿下身边,青岩清楚地看到殿下一见那少年眼底浮现出泪光,不由大惊:这少年到底是什么人太子竟会如此反应。
少年白衣在身,两道淡眉之下一双狭长凤目泛起冰寒,鼻下的唇微抿,不画而鲜,这少年生的一副好相貌。
独孤朔同样长揖回礼,淡笑:“羽公子不请我上去坐坐?”
众人再次被狠狠地惊了一把,独孤朔,可不仅仅是皇太子之尊,
十三岁时,组建血骑兵,平定南方叛乱,吞并诸多小国;
之后六年朝堂之上,治洪水,赈灾民,查冤狱,整吏治;
边疆战场,平定边疆,振齐云天威。国主特准衣饰上绣龙纹,独一无二的恩典。
这样的人物作揖不说还自称我,怎能不让人震惊。
别说他们,就是纳兰邪羽也愣了一下,心底生了几分警惕,这才冷声道:“太子请。”
司徒风上前,隔开他二人,与曦月站在一处:“请。”
独孤朔点头,跟着司徒风走上楼梯,他抬头看着上方的少年,一步一步接近她,心中泛起一股酸涩之感:羽,多年未见你可安好。
红衣曦月看得清那太子眼中的神韵,不由看了眼自家公子,见自家公子沉着冷静,才松了口气。
“既然齐云太子与羽公子都在,那便替本宫讨个公道如何?”就在独孤朔站在纳兰邪羽身边时,下方遥遥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纳兰邪羽的嘴角闪过不易察觉的笑意。“南炎长公主怎会突访齐云?”独孤朔拧眉。
这南炎王储之争已经到了如火如荼的地步,身处漩涡中心的长公主耶律长歌,不防着安王耶律玥背地给她捅刀子,反而来到北国齐云干什么?
方才司徒风站的位子已然站着两名女子,为首之人穿了一身利落的红衣,手中长鞭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眉目之中明艳动人,只听得这话女子笑道:“突访到谈不上,只是有件事萦绕本宫心头多年,便借着这鉴宝会做个了结,齐云太子可务必要给本宫一个公道。”
女子这话算承认了她的身份,她突然眼光一冷,看向二楼:“秦念,还要当缩头乌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