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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间内,秦念被这突如其来的指控惊了一下,差点被水呛着。他黑着脸推开门:“老夫不知哪里得罪了南炎公主,公主要如此冤枉老夫。”
“冤枉,秦将军未免太看得起自己。”耶律长歌巧笑一声:“九年之前,本宫随父王来到齐云,见你府中五小姐虽一身麻布衣裳作洗衣挑水的粗活,却心志坚定,便收了她做义妹让你好生照料。毕竟她是你的女儿,本宫也不便过问,却留了个心眼子,临行前让本宫心腹悉心保护。可没成想晚了一步,本宫的人找到她时,她已经被丢在乱葬岗上,野狗咬伤深可见骨且不说,毒药穿肠而过,只留了一口气,本宫虽费劲心思可还是难保她一双眼睛,这笔账该如何算。”
说完她长鞭一挥啪的一声打在展台上留下一道深印,可见功力不凡。
秦念当即沉着一张脸,否认道:“一派胡言,小五虽非我亲生但老夫给他的不比其余儿女少,可惜她命薄早早亡故,老夫十分痛心。何来毒药抛尸之说?况且此乃老夫家事与你南炎公主何干?”
“本宫早说了,她是我耶律长歌的妹妹,我南炎国主的女儿,仅这一点就万不是你能招惹的。就算本宫无资格,她自己也该有资格,这当年的事她最清楚。”耶律长歌真是被这厚颜无耻的老匹夫气到了。
“小五八年前已经病亡,南炎公主这是什么意思,蓄意诅咒老夫不成?”秦念就是捏准了小五已死,今天别说是太子在场,就是国主亲临也找不到罪证,然而纳兰邪羽多年经营怎会让他有机可趁?
耶律长歌身旁的那静默的女子摘下斗笠,镇定出口:“女儿真想不到父亲还会找个替身多让女儿活一年,父亲可还记得当年的碎雪?那酒的味道颇杂不及兰芝酒。这双漂亮眼睛已毁,可女儿身在南炎是不能为你所用了。”
秦念,我今天就让你身败名裂,来缓解姐姐多年之恨。
秦念听到这话白了脸色,那女子虽然眼睛无神可确确实实是一对紫色双目,易容之术还无法到这个地步。
可他到底是多年老将,很快镇定心神:“你是何人?竟敢冒充我秦府小姐?”
那女子掌心向上,露出来一块小小的令牌:“太子殿下,臣女有令牌为证,秦府奴仆做事必须携带腰牌。臣女盛宠五年之后,他便料定臣女家人不再找来,就让臣女盛宠不复,而家中姐妹早因为那五年对臣女心生不满刻牌为奴,三年洗衣挑水受尽打骂。若这都不能证明臣女身份,臣女还知道秦府所有暗桩。”青岩接过腰牌看了一眼,又招了个秦府下人拿了他的腰牌对比:“回太子,确实是秦府下人的牌子,而这位姑娘手中腰牌上写的是下奴秦五。”
看到这里众人有什么不明白的,秦念这事可大可小。
家宅内斗是豪门大族常有的事,可这些多是放在暗处解决的。摆到明面儿上来,就是残害人命,要知道百姓是最见不得这事的。
齐云一向重人心向背,而且秦五后面有南炎公主撑腰,这就涉及邦交。这秦念此番怕是官职得一降再降。
然,她可不止如此便宜了秦念,只听得那女子又道:“臣女今日还有要事呈给殿下,在秦府书房那副将军杀敌图后面,有着秦念冒领军功,勾结外敌的重大秘密。请殿下快速查证。”
纳兰邪羽眼底透露出一抹笑意:琳儿,这丫头果然不错!
“羽公子,看来你我只能改日再聚了。”此事关系重大,需得他亲自去查证一番,这罪证若是真的,秦念面临的就是满门抄家之祸。
“太子若是得空,直接拿帖子来找我就好。”纳兰邪羽并不意外,她淡笑一声表示并不在意,看向琳儿:“这位姑娘的眼睛一拖再拖,不知今日的药材可备齐了。”
“蒙公子不弃,小女已将药材备齐。”女子屈膝一礼,笑道。
“那请公主和姑娘跟我来吧!”纳兰邪羽与两人对视一眼,眼底有着极淡的笑意。
“太子殿下你不能只听这丫头的一面之词。”
“这是不是真的,进秦府一见便知,反倒是将军想好怎么和国主解释吧!”独孤朔哪里会听他这些直接带着手下便走,青岩吩咐手下押解秦念进宫。
……
麒麟山庄居齐云国都之北,而齐云国都在齐云最北,便是北海。
还未进山庄,便听得一阵打斗之声:“元彻,你就只会躲吗?我今天非要试出你的真本事来。”
“在下哪有什么真本事,我只是一介谋士不是那些游走在生死之间的杀手,你今天就算打死我也试不出个武功高手来。”紧接着便是元彻温润雅致的声音并无半分无奈。
纳兰邪羽眼底显出几分笑意:“师兄又在咄咄逼人了,元彻是我的人可不许你欺负了他”
“想不到你这院子还会有如此跳脱之人,看你性子是不会留着这样的人的。”耶律长歌听到这动静不由一笑:“既然来了你这地方,就由本宫教训教训你这手下。”
她脸上满是张扬之色,借着门口的石狮子一点就使轻功飞去府中,正巧接了元彻的手与上官铭对招。
等纳兰邪羽踏进府中就见两人打的欢快,而元彻则退居一旁。
她不由摇头失笑,与扮作秦五的秦琳走进内堂。
“今天看那老狐狸气的脸黑成那样,偏生又百口莫辩,实在解气。”秦琳还未进内堂便眉飞色舞的讲了出来:“这会独孤朔在他府中搜出的东西足够让他抄家灭门,这口气憋了九年总算出了。”她说的口干舌燥,拎起茶壶就喝。
“今天这事也亏得是有耶律长公主的身份摆在那里,要不然也就只能当作秦念的丑闻,只能坏了他的名声而已。”元彻坐在纳兰邪羽面前“羽儿,你今天还是太着急了。秦念好歹是开国功臣若是国主出面保他,你辛苦搜集的东西就失去了价值。”
“纵然国主有心饶他一命,也抵不过朝堂权势暗流。别忘了这次逮住秦念小辫子的人是独孤朔,他手下的四大将军名震齐云多年,但朝堂中的站位却不及他们的战绩,是时候换换位子了。”今日的事,她筹划多日,绝不容于有半分差错。她闭了闭眼:“就看明日金銮殿上各方有什么表现。”
“秦念的事结束,羽儿就和本宫南炎吧!南炎可没这么多惺惺作态的人,父王可是早盼着你去南炎。”耶律长歌向上官铭出了一掌,坐到位子上:“本宫今日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还不跟我回南炎?”
“你这次来就是为了将邪羽拐去南炎?”上官铭摆明了不信:“就算是,她也不会去。麒麟山庄,至邪宫两股势力中心都在齐云,而且今天是七月七乞巧的日子,再过十日师尊也来了。”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笑道:“素闻齐云的皇太子冷漠如冰,我看他今日见你可是有说有笑,就连一向的太子自称也忘了。独孤朔看上你了吧!”
他眼中可是十足十的兴趣,邪羽今年可是十七了,连婆家的影子也见不上,他是不是该替师尊操操心,给她找个婆家。
纳兰邪羽冷笑:“你该死了这份心,且不说我是以男装见他,就是以女装他也未必看得上我。况且看上了又如何?我对男人没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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