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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邪羽朝着殿外勾起唇角,随即隐没起来。视线重新聚集在书案上的竹简,原本的奏章确实是撤下去了,但是看到墨语之前换上了的东西,她难得抽了抽嘴角。
《齐云地理志》,《玉带河游记》,《神族史》......翻到最后她甚至看到了什么话本故事。
这些东西就是她日后打发时间要看的东西吗?
纳兰邪羽将那些东西放到一边支着下巴看向殿外,圣洁的祭司袍带着光的温度进入她的视线之中,后面紧随的是暗黑的祭司袍分属不同阵营,却有着一个祭司大人。
旁边的人则是象征刑罚的冷峻朝服。纳兰邪羽低低一笑,挥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子:“坐。”
三个人脸色复杂的看了眼纳兰邪羽,然后看了眼她隆起的肚子:“属下见过王尊。”
“你们的职位都习惯了吗?”纳兰邪羽吩咐墨语将自己手中的茶杯递过去,让她换了一杯温水。问了他们三个一句。
墨语换上温水又泡了一壶茶就随侍在一旁,外臣需得让侍婢相伴,而护法不需要。
无痕几个脸色一僵,他们上边有慕琰这还是第一次单独见纳兰邪羽,这样的反差让他们的心里着实感到不舒服。
而不习惯的何止是他们几个人,这么长时间的疏离之后已经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在纳兰邪羽没有打算让他们陷入这种不习惯,或者她自己也不习惯。
纳兰邪羽挥手让墨语退下,伸手握住茶杯呵了一口气,书案旁边的火盆烧得正旺。看着其上跳动的火焰:“我知道护法一职与朝中的官职确实是前者更适合你们,那你们想回来吗?”
少卿两人没有说话,无痕认真盯着纳兰邪羽半晌,然后低头苦笑:“想,但是你会让我们回到那个位子吗?”
这些日子过去了,无痕依旧是那样始终保持着一个谦谦君子的角色,但是她心中清楚君子之风只是表面。这个人没有像风那般布衣短打亦可快意江湖的逍遥风范,也没有元彻那种丝丝入扣,万事在手的底气,他有的只有这样看似波澜不惊的表象。
纳兰邪羽捻了块糕点,吃了半块就放在一边:“留在这样的官场或许会不熟悉,但是日后前程无线。在你们之后就不会有其他人担当这个位子了。所以你们此时离开只是早晚问题。”
天璇身子颤抖了一下,带着克制着的怒气看向纳兰邪羽:“臣想请问一句,王尊想做什么?”
“就算是这个位子消失,我们也应该带着这份荣光退位不是吗?”
“成为最后一个?”
“是,成为最后一个。”
执着,纳兰邪羽干巴巴地笑了一声:“我不喜欢改变我的决定。”
“不喜欢不代表不可以。”无痕的态度很坚决。
他们要回去,即使在外人看起来是好笑的,甚至是愚蠢的,他们也要回到当初的那个起点上。
纳兰邪羽低低一笑:“也好。”
无痕几个一愣:“你答应了。”
“现在的走向渐渐在与那个时候重合。”纳兰邪羽说了一句令无痕几个感觉到迷茫的话:“我会让你们回去,你们退下吧!”
无痕他们对视一眼,拱手行礼:“是,主上。”
是,一切都在朝着那个方向走,但是她不会让这一切走到当初那个地步上。
纳兰邪羽起身看着新年的有一场新雪,手攥紧了。
她想到了叶晨和帝溟天说过的那些话,这之后仿佛是有一双手推动着他们走到原来那个点上,三族战事,独孤朔掌握权力,聚灵阵,甚至是她腹中的孩子。
纳兰邪羽正陷入沉思之中就感觉到自己身上多了一件衣裳,独孤朔将窗户关上隔绝了她的视线,伸手将她揽在怀里低着声音道:“在想些什么?”
他身上没有刚从外面回来的风雪,反而沾了木炭的味道,她才发现她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站了许久。
她摇了摇头:“没什么?”
“假话。”独孤朔淡淡道,声音中带着只有纳兰邪羽才能察觉到的细微的不悦。
她把自己缩在他的怀里:“我大概知道,他们是想要做什么了。”
“循环。”独孤朔抱着她感觉到自己的心里踏实下来,缓缓吐出这几个字:“灵族的版图渐渐在走向当初的那个时候,我依旧成了你的王夫,帝溟天为魔君,楚泠修等等一切的一切都在往那个时候走。”
纳兰邪羽惊讶的挑了桃眉,想转过身子来却被他制住:“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呵。”独孤朔冷笑一声:“从你被帝溟天抢去魔族之后,我才反应过来。他想要再来一次,但是他与你的命相连是想要一旦有什么变故他可以与你同生共死吗?”
他知道她在帝溟天心中的分量,他是在之前抢了他渴求的不错,但是上一世那般惨痛的代价还不够吗?
“他在赌。”独孤朔拉着她坐到床榻上:“赌你我之间还有上一世的嫌隙。”
“你在一步步地掌握灵族的中心权力,而借着这次养胎我会将权力全权交到你的手中。”纳兰邪羽抬眸恰巧与独孤朔的视线对上,两者眼中都有了一丝笑容:“放心,我信你。”
她靠在独孤朔的怀中,极为不雅的打了个哈欠:“怎么才回来,好困!”
独孤朔淡淡一笑:“你这么长时间不上朝,在清君殿放了个摆设整日上下朝。那些大臣也不是好糊弄的,时间久了自然会被人看出来,堆了这么长时间处理起来难免会有一些麻烦。”
纳兰邪羽假装没听到他的话,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在他怀中找了一个舒服的位子睡了。
独孤朔俯身在她唇畔落下一吻,却没有离开,眼眸之中深了几许,然后轻轻抱住她。放她睡过去。
她倒也真安心这么快就睡着了,丝毫没有对他的戒备。那些常年养成的所谓杀手的习惯似乎都已经被她丢在脑后,她是真的对他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