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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后的广胜站在繁华的街头,落日的余晖映照着他变得有些苍白的脸,让他看上去就像一个久病初愈的人。
火锅城还在进着客人,熙熙攘攘。
“生命如一场进行中的盛宴,”广胜想起了以前在哪本书上读到过的这段话,“任何人的缺席都不会让人感觉到有什么异样。”这话简直太正确了……现在的广胜看不到自己的未来,未来被眼前的景象遮挡住了,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到底应该是一个什么样子。
川流不息的车辆流水一样呼啸而过。
手中拿着杯,脸上流着泪,我独自一人品尝这滋味,花儿正入睡,鸟儿排成队……
躲在那天边看云飞,天空映朝晖,彩云多么美,狂热的心情真让我陶醉,世界多么美,感动我流泪……
对面音响店里传出一阵婉转的歌声。广胜耸着肩膀听了一会儿,突然歌兴大发,刚想跟着哼哼两句,结果被一口唾沫呛住嗓子,发出一声类似猫叫的声音。我完蛋了,脸唱歌都唱不出来了,广胜尴尬地摇了摇头,抻长脖子继续听……这小妞儿唱得可真不赖,如此深情,如此缠绵悱恻,我再练上一百年恐怕也难望其项背,罢了,还是好好听人家唱吧,学好了回家唱给孙明听,兴许能糊弄几天好脸色呢。
“手中拿着杯,脸上流着泪……”嗯,好听,好听,真他妈的好听……广胜感觉这支歌是专门唱给他听的,大受感动,轻飘飘地穿过车流站在音响店门口,抻着脖子,傻乎乎地往里面看。一辆出租车“刷”地停在广胜的身边,从后门下来一个光着膀子的光头,打开前门,顺势把手垫在车门上,哈着腰等里面的人出来。随着一声矜持的咳嗽,车里钻出了红光满面的老七。这家伙好像重新打扮过了,梳着一个锃光瓦亮的背头,腋下夹着一只鼓鼓囊囊的皮包,嘴巴上的一根牙签一翘一翘,显得很是滑稽。老七不说话,黄着脸,神经兮兮地看广胜。
广胜没有看见他,依旧抻着脖子听店里传出来的歌声,一口一口地咽唾沫。
老七沉不住气了,冲光头汉子努努嘴:“你他妈眼瞎?”
光头汉子怏怏地走过来拽了广胜一把。
广胜一愣,回头看见了老七。这小子属孙猴子的?这么快又变了一个人。讪笑着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呵,七哥我真佩服你啊,一天能换好几身行头。瞧瞧,一眨眼的工夫,你这又打扮成香港歌星了。这派头儿拿的,谢霆锋不换……牛啊,还有跟班儿的给咱开车门。”
“傻逼怎么说话呐?”光头汉子攥一把拳头,拿眼狠狠地瞪着广胜。
“滚一边去!”老七把嘴里的牙签“噗”地吹到他的脸上,“还不赶紧叫胜哥!妈的,没大没小!”
“操,不就是陈广胜嘛,还胜哥呢。咱们俩挨揍的那天,他整个就是一个缩头乌龟……”
“少废话,快叫胜哥!”
“他对得起这声哥哥嘛……”光头汉子嘟囔着,很不情愿地冲广胜呲了呲牙,“胜哥好。”
广胜听见了他刚才嘟囔的是什么,压住怒火,讪笑着摇了摇头:“你也好啊,兄弟,”转头问老七,“吃完饭了?”
老七歪了一下脑袋:“吃完了,没事儿出来溜达溜达。其实也没什么,谁还没有一顿两顿的饱饭吃?胜哥,我很想跟你谈谈。”
广胜胡乱笑了两声,心里有些不爽,谈你妈的头啊,你他妈的什么级别?笑道:“今天我没有时间,改天我好好跟你谈。”
“你这是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呢,”老七把广胜拉到一边,四下看了看,小声说:“有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问?”
“说吧,”广胜闻着他头顶上散发出的摩丝味道,有点儿恶心的感觉,催促道,“快说,我还有事儿。”
“那好,”老七咽了一口唾沫,“有人议论你,黄三他哥哥死的那事儿是你跟蝴蝶干的……我说,不能!为这个还跟他们好一顿吵吵呢。”
“,”广胜笑了,“我有那么大的本事吗?这样,你回去跟那些朋友说,那事儿就是我干的,让他们去告我。”
老七皱皱眉头,翁声瓮气地说:“反正黄三扬言这事儿没完……可话又说回来了,那个傻逼死了更好,省得在街上污染环境。”
广胜按了按他的肩膀:“老七,你哪里都好,就是嘴巴有点儿毛病,有些话是说不得的,懂吗?”
老七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我不想跟你犟嘴了,你已经走进漩涡里了,常青和关凯都想忽悠你。算了,好好活着吧都……”
广胜想走,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拉住老七,沉声问:“你听谁说的那个叫阿德的南方人要杀我?”
老七斜眼瞄了瞄光头:“就那伙计……”转身冲光头汉子吆喝了一嗓子:“老疤,过来!”
光头横着身子晃了过来:“是不是问阿德的事儿?”转向广胜道,“别害怕,他进去了。”
老七神情暧昧地瞪了光头汉子一眼:“胜哥怕过谁?会说句你就说句,不会说就他妈给我夹闭着,一边儿凉快去!”
广胜摇了摇头:“没什么,都他妈开玩笑呢……阿德也是,说那么大的话干什么呢?”
老七想说什么,嗓子咕唧两下又咽了回去,摇摇头,拉着光头汉子跳上车走了。
广胜吐一口唾沫,刚要挪步,一辆黑色的奥迪车错过老七的出租车,贴着广胜的身子停下了。
常青开门从车上下来,递给冷眼看着他的广胜一根烟,微微一笑:“胜哥,打听个事儿……凯子真的没在你那儿?”
广胜接过烟夹在耳朵上,摇摇头:“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
“听这意思,你没见过他?”常青鹰一般的眼睛直刺着广胜的脸,“不要撒谎,撒谎会出人命的。这是真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怒火在广胜的胸口一点一点地聚集。
“没什么意思,”常青凑上前来,贴着广胜的耳朵说,“有笔帐我得跟他算算,如果你见着他,就让他过来找我。”
“我没有那些闲工夫,”广胜往后退了退,冷笑道,“你见着他也告诉他,我也挺想他的。”
“你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常青歪着脑袋看广胜,脖子上挂的那条拴狗链子一样粗的项链,在阳光下泛着屎一样的黄光。
“是吗?你感觉我很有意思?那就对了,大家都一样。”广胜同样斜眼看着他,心想:这小子混成个人物了……别急,你这德行是做不得大哥的,有那派头没那素质。广胜觉得自己这个判断一点儿也不恶毒,他似乎看到了常青的将来,将来他一定会落魄街头,为万夫所指。
几个行人纳闷地往这边踅摸,好像以为这边有什么热闹可看。广胜冲他们吹一口气,有些无赖地耸了耸肩膀。
常青把两只胳膊抱在胸前,眼睛盯着广胜看了一会儿,“噗”地把嘴里的烟头吹出去老远,扭头走了。
“胜哥,今天没上班,这么悠闲?”健平搂着一位花枝招展的姑娘从音响店里晃出来,冲傻愣着站在那里的广胜笑。
“健平?”广胜怔了一下,呼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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