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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我们出宫的人年方二十左右,身形瘦高矫健不似军营中人更不像内侍监的人,设法带我们出了宿离宫,来到一处僻静之地,拿出一个包袱交给我们。
“这是宫中内侍监的统一服饰,还请二位换上,一刻后会有巡班的内侍监从那条小路经过,二位随我一道跟在队伍后面即可。”
我与白鸢匆匆着了衣服,跟那人躲在暗处等待,巡班的队伍经过,他朝我们二人示意后自然而然的跟在了队伍后面,我与白鸢也匆匆跟上。
巡班的内侍监队伍与护卫队以交叉的方式巡查,每每我们到了一个路口都会碰到护卫队的人从眼前经过,我每次见到护卫队的人都会紧张一番,看前面的带路的那位瘦高个一脸坦荡的跟在队伍中,我又觉得自己没出息,只得硬着头皮跟在后面。
我们绕过宿离宫,从御书房的一侧擦过去,到了接近朝殿的地方,瘦高个手背在身后朝我跟白鸢示意,我们一队人经过朝殿的时候与巡班朝殿的人相遇,瘦高个朝对面来的队伍大了手势,我们三人与对面队伍跟在后面的三人瞬间换了位置。
过了朝殿往东走便是内宫门,也是护卫队盘查最严的一处,我们跟随队伍到了宫门附近,瘦高个带着我与白鸢脱离了队伍,径自走向守门的护卫队。
“什么人?”
“吆,今天是武队长当值呢,我是内侍监的小常啊!”
“这么晚了出宫干嘛去!”
那武队长明显的不好说话,与小常认识但也好似不想给他方便的意思。
“这不,今日上头那位在书房发了火,摔了一些重要的东西,刚才批折子时发现了,把常总管又骂了一通,这不,常总管命我们赶紧出宫去给补回来。”小常陪笑着说道。
“什么东西等不到明天?”
“这要是能等到明天谁还大半夜出去呀!”小常假装为难的将手里的令牌给了武队长。
武队长看了看小常手里的令牌,又在我与白鸢的脸上来回扫视。
“这两位小官面生!”
“可不是咋滴,刚开不久,那御书房的人犯了事儿,又吆伺候那位不敢随意出来,就差了这么两个新来的,要不是见着他们找不到门路瞎摸索一晚上,我也懒得大半夜带他们出去。”
武队长一边将令牌还道小常的手上,一边说道:“常公公得了不少孝敬吧!”
小常闻言迅速走到无队长身边,用宽大的衣袖遮挡着给武队长递了一个荷包过去,笑着说道:“孝敬咱们的!”
“呸,谁跟你咱们。”武队长迅速将荷包收起来,嘴上骂着小常;“这几日宫里进了人,上面那位让我们严加守备,可不能在我当值这天出了乱子!”
“哪儿能呢,武队长英明神武,谁敢在呢当值的日子乱搞。”小常陪着笑说完,靠近武队长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东西贵重,得去尹大人的兵部拿……”
“什么?”武队长一听来了气,扭头看着小常,小常示意他小声一点,那武队长左右看了看,边压低了声音问道:“去兵部竟然不让我们护卫队的人去,怎么让你去?”
“可不是,我也纳闷呢,按理说护卫队归属御林军都归尹大人管,可那位似乎不放心,问了今日当值的护卫队长是谁,听闻是武队长后便命我去了,想来是不想麻烦武队长吧。”小常说完不理会思索的武队长,看了周围一眼问道:“武队长,我们可否走了?”
“哦,走吧,走吧!”
武队长朝护卫挥挥手,我们三人便顺利出了城门。小常扭头看了一眼武队长,笑着说道:“傻帽!”
“你这样的谎话很容易被拆穿的!”我跟在小常后面压低声音说道。
“那个傻子哪有功夫猜其中的漏洞,这会子只怕心思全部在陛下不信他这回事上了。”
“你为何要挑拨他与李宪君的关系?”
“嗯?”小常扭头看了我一眼,“常总管说姑娘是厉害的人物,现在看来真是,不仅敢直呼陛下名讳,还能很快听出我话里的意思,果真不简单。”
“你也不简单,一个假太监能在宫里横行也算是本事。”
小常突然停下,我险些撞在他的身上,他转身看着我,眼神凌厉非常:“你知道这个秘密,我怕是不能留你了。”
白鸢闻言上前将我护在身后:“小子,你打不过我!”白鸢见小常没有要退让的意思,继续说道:“前边还又一道宫门,在这里想要动手,恐怕你也得不到好处,再者你那位常总管也会跟着丢掉性命吧!”
小常闻言果真放松了下来,犹豫片刻后转身继续往外面走。
“什么人在那里?”
守卫城门的人见我们停在那里不动,不免生出警觉来。小常见状忙走上前去,将令牌拿出来给守卫看,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完全不想刚才在内城处面对武队长时候的样子。
“奉命出宫办事,放行!”那首位看了看身后的我与白鸢,稍微迟疑了片刻,小常便破口大骂,“磨磨蹭蹭干什么,难道我有什么问题?还是常总管的令牌有什么问题,耽搁了上面那位的大事有你们担的责任,哼!”
“不敢不敢,常公公严重了。”那护卫陪笑着说完转身超后面的人喊道:“开门放行!”
小常一副不想与他们多嘴的样子,仰着头威风凌凌的出去了。我们路过一个守卫身边,那守卫低估了一句“狗东西”,小常也假装没听见似的。
皇城之中,内城和外城的区别就是地位等级的划分,守内城的护卫队虽然也叫护卫,但那都是带有品阶的官职,与国君离得近,身份自然尊贵,而守外城的是实打实的看门人。
我们出了城门,守卫讲城门关起来,我们匆匆朝外面走去,我记得进城时候马车一直走的直线,小常带我们除了称却往旁边拐角处走,我看了一眼白鸢,白鸢嘴角挂着笑,示意我不要出声。我知道白鸢一旦出现这样的表情,大都时候要玩一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