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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心头微窘,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怎么辩解,于是直接趴在桌上,将大半的脸埋在臂弯里。
这的灯光怎么就那么亮呢!
尤其是从郭骋那瞳孔里都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身影!
郭骋看着她这模样,有些想笑,却是憋住了。
她大概不知道,灯光下,她那原本白皙的耳朵有点红。
“脸露出来。”郭骋手上举着棉签。
单纯磨蹭了一会儿,才把右边的脸露出大半。
“别让这药水蹭到了你衣服。”他的声音在这夜晚里显得更低沉,更磁性。
“哦。”她闷闷地回应。
郭骋继续给她抹药。
看着眼前专注的男人,单纯的心,莫名地静不下来。
仿佛有什么在一点一点的膨胀。
明明是嫌弃她的,可是为什么还要来关心她呢?
是因为那晚的话而内疚吗?
她想问,但是又不忍打破现在的宁静。
“连上药这种事都做得那么好,郭骋,你到底还有什么不会的?”还有,是不是也这样给人家上过药呢?是不是对所有人都那么温柔,那么上心?不知为何,单纯觉得酸得厉害。
那只黑白分明的眼睛依旧好看,尤其灯光落在眼里,好似带着水光一样,润润的,亮亮的,攫人心神。
他不回应,只专注手上的动作。
“还不肯说吗?”他的声音低缓有力,却像镇静剂一样安抚她内心的不平静。
单纯犹豫了一会儿,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告诉了他始末。
今天她从围巾店里离开后,在一个僻静的巷子里被偷袭了,先是胳膊勒她脖子,亏得她不是那手无缚鸡之人,等她反应过来了便挣扎出来,发现对方居然是之前偷郭大姐钱包的小偷。
大抵是在这里把她认出来了,怀恨在心想给她教训,于是偷袭她。
她的反抗使得他那在放风的同伴也加入了抓住她的行列。
于是她就跟那两人纠缠了一番。
郭骋听完她平静的描述,眼睛微起波澜。
单纯没有察觉他的神色变动,只是恨恨道:“现在这些小杂碎也敢骑我头上了。”
他听出了嚣张的味道。
“但是也在你这讨不着好吧?”郭骋似笑非笑地问。估计那两人也很怄,两个男人都抓不住一个女孩子。再想想单纯不吃亏的性子,那两个男的估摸在她这也是吃了苦头的。
单纯不置可否。
“吃晚饭没?要不要给你弄点吃的?”
他清楚地看见某人前一秒还暗着的眼睛忽地像小灯泡一样亮了一下。
单纯看着眼前好说话到体贴地步的男人,眨了眨眼,抬起头,点了点。
别说,她还真没吃饭,回去光顾着收拾东西计划离开路线了。
瞬间感觉到肚子空空如也。
看着她如此诚恳的表情,郭骋不由挑了下嘴角,放下药水说:“脸上脖子胳膊的药水都别碰,在这等着。”
单纯点点头。
正要站起来的郭骋忽地想到什么,又看向她:“炒饭吃吗?”
“吃。”单纯的眼睛水亮水亮的。
郭骋应下,然后站起来转身朝厨房的方向走。
身后又传来单纯的声音:“有没有汽水?”
郭骋停下,扭头看她。
单纯被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反正也给她弄炒饭了,再多来个汽水又有什么呢?
这么想着,腰板也挺直了。
郭骋没再看她,转身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他走出来朝院子里喊了一声,“阿鑫,拿瓶芬达过来。”
单纯心情愉快滴哼起歌来。
在他身边,她莫名地觉得安心,因此在面对香喷喷的饭菜时,她忘却了自己的逃跑计划,吃得特别痛快。
坐在对面的郭骋看着单纯把炒饭吃得干干净净,心想:这真是饿狠了。
当初在西都,她可是半碗面都吃不掉的。
吃饱喝足了,单纯只想瘫在床上,可惜现在没床可躺,她也不能瘫。
郭骋看着她顶着脸上那点伤痕,看似满足却又有些忧愁的模样,想笑。
单纯察觉他眼底的笑意,有些生气,但是毕竟吃人嘴短,她也不好张牙舞爪,于是半开玩笑道:“郭老板这关头把我带进客栈还请我吃饭,就不怕被那些杂碎知道了拿你开刀?”
虽然可能有来无回。
“不怕。”郭骋云淡风轻。
想起他在西都时怎么教训常庆的,她看了他两眼。
其实她对他挺好奇的,可是却也知道有些东西不能问出口。
正如他没问她为什么要去买假证。
她也很感激他没问这次为什么不报警。
有些事情,大家心照不宣。
所以啊,她早就觉得郭骋多面,有时候吧看起来不讨喜,还带点痞气,但是却又绅士体贴。
郭骋迎上单纯的直视,她的薄唇不自觉地抿紧,眼神里有探究。
还有一些直白的东西。
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了,他知道那是什么。
女人看男人最直白的目光。
因为想到自己就要离开,且之后可能不会再见到他,所以,她也不想掩饰自己的情绪,她就这么大剌剌地看着他。
“我好看吗?”单纯直直盯着他,忽然冒出一句话。
郭骋:“······”
“你怎么这么闷骚?”单纯被他的沉默弄得有些恼。
郭骋:······
但是郭骋看着她严肃的模样,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单纯莫名。
她的模样又取悦了郭骋,笑意在他眼底肆无忌惮地蔓延。
他说:“好不好看你自己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单纯一脸高冷。
郭骋看着眼前的少女,忽地觉得今晚客厅的灯光异常的亮,亮到她脸上细小的绒毛他都看得清清楚楚,而一丝丝不知名的,陌生的情绪也在心中蔓延。
单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低头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然后沉吟半会,抬头对郭骋说:“你大概不缺我这声谢,祝你以后财源广进吧,我先走了。”然后就站起来往外走。
郭骋不过愣怔一会儿,立马找回声音:“去哪?”
单纯没有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逃命啊。”仿若在说“吃饭啊”那样淡然。
郭骋抬头看着单纯,却没说出一句话。
单纯挥挥手,继续往外走。
她纤细的身影越行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