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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一个时辰后,黑衣女子悄然潜入忞语宫,并未惊动任何人,见李寒语在床边哭泣。
“公主,我来实现我的承诺带你走。”但这事不能让主人知道,主人必会怪她不守规矩,夜闯皇宫。
李寒语抬头望着黑衣女子,失神地摇摇头,“不用了,就让我关在这皇宫里吧。”她向往自由,可是又害怕宫外的世界,她没有自信可以在未知的世界里生活。
“公主,现在是你离开的最佳时机,我在宫门外备了马车。”黑衣女子走近她,深深觉得公主下嫁给骆嘉离真是可怜,明明是完全不匹配的两个人,硬生生地绑在一起,多么痛苦。她最是明白待在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身边是一种怎样的痛苦,怎么的折磨。
李寒语的眼泪掉的凶猛,让她有些看不清黑衣女子,“我伤了他,我是罪孽之身,去哪里都是牢笼,我便在这皇宫里画地为牢,再不出这忞语宫。”
黑衣女子叹气,“公主,你并没有错,骆家的男人都可恶。”
“不!”李寒语摇头,“杀人就是有罪的。”更何况她险些谋杀的是她的驸马,这更违背了公主的行为典制。仅仅是一念之差啊,她怎么会堕落至此,无论如何,她都不应该伤人啊。
“既然公主不想走,在下也不勉强,后会有期。”黑衣女子迅速飞出窗外。
李寒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普天之下,她并没有地方可去啊。
此时门房内侍高声呼喊,“皇后娘娘驾到。”
这时李寒语才意识到,黑衣女子匆匆离去,是听到了皇后的仪仗。
李寒语起身向皇后周晴行礼,“皇嫂。”
“小语免礼,”周晴轻轻扶起她,将她带至桌边坐下,示意宫人放下茶点后退下。
“小语,本宫这次来是想问问你最近如何?也不见你出这忞语宫,本宫甚是担忧。”这个皇上唯一的胞妹,自她入宫为后,便对她格外照顾有加。她父母都不在了,长嫂如母,她理应多关心她。
“皇嫂,我挺好的。”李寒语低着头,不想让周晴看见她哭红的眼。
“你和驸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周晴轻柔地为她整理微乱的发丝。
“皇嫂……我……”皇嫂是来责怪她的吗?
“你同我说说吧,我也算是过来人,帮你理理。”李寒语毕竟年级尚小,对于情爱之事看不透也是常有的。
“皇嫂,我恨他,可是我刺伤了他,心内又很愧疚。”李寒语低着头,满怀忧伤。
周晴柔柔地笑着,她知道,圣旨上虽然写的是蔺家的蔺诺,但实际上驸马是她从小指腹为婚的骆嘉离。她和骆嘉离并无太多交集,但听皇上说起了很多事,对他也算是有些了解。“驸马婚后对你不好吗?你为何恨他?”
李寒语摇摇头,“不好!他总是……”李寒语将婚后的生活仔细说给周晴听,包括那些难以启齿的闺房之事。
周晴笑道,“驸马那是喜爱你才这样对你的啊。”
这骆嘉离当真是土匪,对公主这般粗鲁,莫怪李寒语恨他。公主养尊处优,从来没人敢违逆她,自然自尊心极强,受不了他的强取豪夺。但她始终是欠了骆嘉离的,终是要帮他说好坏的。
当年她自私地想要嫁给自己心爱的皇上,便想退婚。骆家顾及周家的颜面,以骆嘉离风流成性,不配娶周家姑娘为由主动退婚,让她心里对骆嘉离倍感愧疚。而他也是从那时起,坐实了罪名,成日里留恋烟花柳巷,她始终觉得,是她毁了骆嘉离。
“可是我不喜欢。”她不喜欢他啊,他如此的粗鲁,从来不顾及她的感受,事事强加于她,她不喜欢!
“你真的不喜欢吗?”周晴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寒语,这个小妮子怕是都没有搞清楚爱是什么吧。
李寒语用力摇头,她真的很讨厌骆嘉离,即使回来这半月里,她每次都会梦见他,白天脑子里也都是他那日受伤的情景。
周晴微笑,抚摸着她秀发,“那本宫换个问题,今日若是你的皇兄将你送去蛮夷和亲,那里的人,那女人当牲口一样交换,动辄打骂羞辱,甚至丈夫死后,子承父妻,弟承兄妻,你可愿意?”
李寒语惊恐地摇头,她从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事,简直不知廉耻。“不不!太可怕了。”
“那骆嘉离可曾这样对你?”
“自是没有……”李寒语低着头,嗫嚅道。这样看来骆嘉离对她挺好。
“那你为何恨他?”
“我……”相比之下,他带给她的那些羞辱貌似不值一提,这让她的心更加愧疚疼痛。
“小语,你甚少踏出宫门,自是不知在民间,亦是有丈夫还不出赌债,卖掉妻子的事。”周晴微笑,她也未曾过多接触过骆嘉离,实也说不出他的好,只好排除他的不好。
李寒语摇头,“我竟不知还有此等事迹。”
“那骆嘉离并不是十恶不赦之人哪。”她最清楚骆家人的身份,骆嘉离的土匪身份,不过是掩人耳目。
“可……他是个杀人越货的土匪啊。”黑衣女子说了很多骆嘉离的事,他向来视人命如草芥,他的刀沾满鲜血。
“你真觉得他只是土匪吗?”周晴笑道,递了一块糕点给李寒语,李寒语不解地看着周晴。
“你可想过,为何他可以自由来去皇宫,为何你的皇兄如此忌惮他?”小公主终是太过单纯,皇室里的那些纠缠,她本不愿她知道太多,作为她的皇嫂,她希望她永远单纯快乐地生活。
“皇嫂?”那骆嘉离究竟是谁?只能过皇兄唤他四师兄,除此之外,他还有别的身份吗?
周晴摇摇头,“小语,很多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如果你是因为他的土匪身份而讨厌他,恨他,那你大可不必执着,他没你想象的那般不堪。”
“皇嫂,我可以不再恨他,但是我不可能爱他。”让她接受那样的男子,她真的做不到,那样粗鲁放肆,简直是毫无教养。
“小语,如今你年纪尚小,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周晴看起来有些忧郁,“你需明白,嫁给一个爱你的人,远比嫁给一个你爱的人要幸福的多。”她着实不愿小语像她一样呵。
“皇嫂?我不明白。”李寒语看出了周晴的忧郁,但不甚明白。皇兄一向疼爱皇嫂,皇嫂也如愿嫁给了自己的所爱,为何这些年,皇嫂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