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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听得院外有忠远侯家仆高唤一声‘开席’,这声音响亮悠长,响彻两个院子的每个角落,也预示着正午宴席拉开序幕。
整个院子里热闹缤纷,可若说最热闹的便是以方老太君同侯爵夫人那一桌最为热闹,觥筹交错间笑语嫣然,才引得别桌的女眷们相继笑着。侯爵娘子那张桌子上的女眷们可谓是荟聚了全盛京最有地位的官家夫人们,其中最次的一位也是某国公府的大娘子,之所以次,就是因为这身上没有诰命,同那桌的其他人比起来可谓寒酸。
如今天晋王朝封为一品诰命夫人的外命妇只有两位,一位便是那桌上的方老太君,她一生荣华福寿双全,又有如今忠远侯为陛下分忧,封为一品诰命夫人自然理所当然。另外一位一品诰命夫人就是丞相顾靖萧的祖母,因顾靖萧的政治才能实在太过突出,所以陛下封顾家一众女眷为诰命夫人,两家这诰命比起来,自然含金量最高的还是顾靖萧的祖母。
不过这荣封顾家女眷之时曾经闹过一次风波。
世人都知,如今的顾靖萧一身荣宠,权倾天下,可是当初他也不过是顾家的一个庶子,他母亲因难产生下他之后就撒手人寰,后被养在嫡母的院子里,这顾家内宅之中发生了什么事无人知道,但是这种深门大户,自然不是什么光彩事。
母亲死后,顾相便被养在嫡母名下,尔后进入朝廷为官,以致平步青云官拜宰相。
陛下便有意下旨封顾靖萧的祖母与嫡母为一品诰命夫人,以示皇家之恩德。可是后来这道旨意竟没有下来,听说是丞相得知这消息之后,亲自赶往皇宫请陛下收回封嫡母为一品诰命的旨意。顾家为此事还与顾靖萧闹了好大的一阵风波,但是顾靖萧的手段何其利害,顾家丝毫没有在他身上占到便宜,他们也不敢同顾靖萧的关系闹得太过决绝,毕竟顾家也是百年的簪缨之族,能够出一个丞相于顾家是何等荣耀之事。
顾家的荣誉和个人的利益存亡全部都系在顾靖萧一人身上,那时的顾靖萧已经从当初被所有人瞧不起的庶子,变成皱一皱眉就能让顾家抖上三抖的人物。
自然,如今这一品诰命夫人分别落在忠远侯府与顾家,也足以证明忠远侯府的尊贵。
婉书悄然无声地用膳,边瞧着侯爵娘子那一桌的动静,这些女眷里有一些她认识,也有一些她不认识。她看过去的时候,侯爵娘子正在与怀星公主说话,那温和模样看上去分外热情,显然是对裴怀星的公主身份大有好感。婉书不由地望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婉婷,瞧见她的眸光闪烁,似乎也在看着那一桌的动静。
那想来,她已经看到侯爵娘子对怀星公主的殷切。
侯爷与公主,这不才是门当户对的一对吗?戏本子里的情爱总归事戏本子里的情爱,挡住现实的一丁点风霜。
婉书暗暗在心中叹了一声,为自己的姐姐婉晴而叹一叹。
这宴席吃了整整将近一个时辰,女客院子里才算结束,然而那头男客院子仍然还在喝个不停,瞧那架势一时半会儿显然是结束不了的。侯爵娘子便安排这院子里的女眷前往忠远侯府的新戏园子看戏。
这戏园子是才建的,为着就是宴席后女眷们觉得无趣,侯爵娘子更是今日一早就将盛京城里有名戏曲班子请到忠远侯府来表演。
婉书素来是喜欢听戏和看戏本子的,听一听这戏里的爱恨情仇,人是人非,心里反而清静了不少,还能生出许多感悟来。洛母对听戏兴趣却不大,她宴席间用了点酒,此时酒劲翻涌而上,自然不能陪着婉书去看戏,便认真嘱咐了婉书两句,由忠远侯府的丫鬟引到专给女客准备的院子里休息去了,还有些不爱看戏的女眷此时一并也离了场。
婉晴想着不去看戏也没有别的事干,便随着婉书一同前往戏园子看戏。杨蓉是知道婉书是个爱听戏的,所以特地在院子外头特地候着,等待婉书出来的时候特地窜上前,实实在在吓了婉书一跳。婉书见她独身一人,身后并未跟着邢南春,好奇道:“春姐儿居然放你自己一个人顽?”
杨蓉想到邢南春刚刚在酒桌上的模样就觉得好笑,凑到婉书的身边道:“那丫头看到长辈们吃酒,自己别哭着闹着也要吃酒,她娘没办法就许她吃了一盏酒,结果刚下肚没多久竟醉得站不起来,由她娘和丫鬟们扶着去客房休息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人只吃了一杯酒就醉得不省人事了,那模样着实好笑。”
婉书像是看到了邢南春醉酒的模样,也忍俊不禁地笑了笑,开口道:“咱们还是先去戏园子罢,我听说南山意的戏曲班子在盛京可受欢迎了,我今日一定要听得够本。”
杨蓉连忙笑道:“好好好,咱们这就去。”
婉晴兴许是在宴席间被侯爵娘子与怀星公主的亲昵模样刺激到,此时瞧见杨蓉和婉书亲昵的样子心中来气,便在一旁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也不知这戏本子有什么可听的,倒不如花这看戏的时间多去读一些诗书,才不辜负这大好时光。”
这句话婉书原也听过很多遍,不过都是婉晴对着曾经还未成亲的婉婷说的,如今时移世易角色一换,婉晴这句话显然是说给自己听。她这话一出口,婉书还没有生气,杨蓉反而先比她来火,就像是看到了家中那帮时常奚落自己的庶女。杨蓉随即冷冷一笑,怒道:“身为庶女可不就是得多读一些诗书,既无管家之才又无显赫身份,要是在这诗书上还不用点功,是准备当一辈子老姑子?”
杨蓉在国公府待了这么久,这样的话信手拈来,她的语气说得又尖又厉,像是一把锋利的刀,迅速地扎进婉晴最柔软也是最薄弱的地方。婉晴实在想反唇相讥,但是对方的身份根本容不得她放肆,她只能偃旗息鼓地闭嘴不再说话,转身离去,并不想去看戏了。
杨蓉也不在理睬她,拉着婉书往忠远侯府的戏园子。婉书望着杨蓉若无所思道:“你这嘴可比我二姐姐厉害多了,她和婉晴斗了这么多年,嘴皮子功夫从来没见长进过,次次都被婉晴气得要死。”
“这情况在我家府上都如家常便饭一般,我若是再不长进,岂不让人笑话。”
杨蓉脸上的表情虽然骄傲得像是一只展开尾巴的孔雀,但是婉书却可以看到她心里深处的难过,她安慰似的拍了拍杨蓉的手,默不作声地同她一起往戏园子里走去。
到了戏园子,婉书才知道为何女客院子后面的戏园子被荒废掉了,敢情忠远侯府在这这儿建了一个展台更大更豪华的露天戏台。此时台上已经胡琴咿咿呀呀地拉着,各色角儿旦儿地已经开始上场表演,但是场下去却一点欢呼喝彩声都没有,仿佛没人观看似的。
婉书同杨蓉往里走得越近,二人脸上的表情越震惊。
戏台下的女眷只有几位,都在正襟危坐仔细听见,本该热闹嘈杂的戏园子竟没有一丝闲聊的话语声,都是台上旦角的唱戏声,只因那正中观众席上坐着位面无表情,气势骇人的当朝丞相,后面的一众女眷惧怕他的威名已久,此时正主就坐这儿同她们一起看戏。虽然什么话也没说,但是他向来不怒自威,惹得身后一众女眷不敢出声,继而嫌这气氛太过压抑,连名满京城的南山意戏曲班子的戏都不听了,各自作鸟兽散,不愿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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