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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妹妹的性格总是很强势,我作为姐姐,更多的是内敛自己的喜怒,看着她在爹爹和长辈们面前撒娇,示好;能博得别人的夸赞和认可,我的心里其实都是很替她高兴的,哪怕总有拿我们作对比,我也愿意当一片无名的绿叶衬托着她。
我觉得我身为姐姐的责任是宠着她,疼着她,我以为我能将世界上所有的好东西都让给她。
直到我发现有一样我不能再要与她分享的了。
那是一个人。
可是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思绪万千,任凭我怎么努力,却总是聚焦不到一个点。
是的,是他?他是谁?
我的心是空的,我把手捂住胸口,却没有以往“砰砰砰“的熟悉旋律传来,我的力量和我的心脏一样,都被抽空了。
一步一步,我慢慢挪回房间,没有多余的力气行动,我还是瘫坐在了床沿边,虽然不能记得什么,但是我还能感受到疼痛,那种剜心的疼痛,席卷全身。
如临其境,却又如幻觉,那种剜心的疼痛,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轻分毫。
越想,越虚。我需要好好休息,可现在连爬上床去的力气都没有,身体好像被一股虚无的能量控制住了,捆绑的严实。难道是我逆叛了天道引发的反噬吗?我隐隐约约记得什么,却又什么都记不清楚,浑浑噩噩的大脑像混着浆糊一样搅杂,胀满了空旷。
人道,天道。难以琢磨。我望着手上的空空如也,半分灵力都没有了,无限慌张。
我隐藏了那么多年,连最亲的爹爹和弟弟妹妹都不知道我自身其实莫名携带着一股灵力,它总是在我身心放松的时候被释放出来,十多年来,它已然像一个亲密无间的伙伴伴随着我,哪怕我从来不曾尝试用它,可这一刻,连它都不在,我也是失落不已。
依靠木栏,我没有属于自己的泪水可以哭诉,既然我已是二妹的模样,那么我就借二妹的身份,去撩开云雾吧。
尝试着深呼吸缓解情绪,我终于镇定了不少,是的,该来的会来,该去的会去,我只是要学着适应,学着调节好心态。
既至此,韬光养晦吧。
好在日子还是照旧,以往,城里城外都由爹爹教着三弟掌控,倒也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府内自打我十三岁后,爹爹便安排管家协调着我管府做事、理财算账,闲暇时有姨娘陪着我,也不会孤单。
我时常独自走在桃花园中,天晴时看着春意盎然的景色,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梅雨时节,青古城的春季细雨绵绵,润物青酥。
这是我最喜欢的季节,隔着我苏醒的日子,屈指一数,算下来也足满一月有余了。
这一月,爹爹始终没回来,周围始终没变化,日子始终在过。就连我,也经常迷迷糊糊在半睡半醒之间,看日出日落。
有时候我甚至怀疑,我曾经的过往只是未苏醒过来的一场梦。
踩在满是苔痕的石阶上,我慢慢走上景楼。
景楼,这座阁楼是我熟悉的地方,也是我小时候最长待的地方,可是春季却告诉我,这座阁楼已经荒废了十几年。
十几年,我的过往,都真的只是一场梦吗?
抚着扶手,冰凉的玉石散出来的寒气侵入掌心,我仿佛听到有人就在身后不满的呵斥着:“大小姐,你再碰,再碰那块冰石头试试,晚上要是着了凉,我可不再陪你暖被窝了。”
是一阳,她熟悉的话语近在身后,我无线欢喜地回过头,却发现身后并没有谁。
是我自己的幻觉罢了吧。
我轻叹一口气,继续沿着台阶走,已没有人像一阳在远处训喝,让我别着了凉,伤了身子。
是的,我只是一介凡人,总要经历生老病死,也会伤春悲秋,感慨万千。
“一阳,可嘉,好想你们呀!”思念之情溢于言表,可是我却轻轻说了出来。
“你在想我吗?”身后一个戏谑的声音传来,明明就在身后而又那么陌生。
经过刚刚那次的幻觉之后,我不再相信真的会有人过来,所以我头也没回地继续爬着台阶,心不在焉地轻叹。
“哎喂,你真的很不礼貌耶。”那个陌生的声音又一次大声的传来,我才反应过来。
真的有人,我转过头,看到阁楼内不知什么时候正正经经就站着了一个少年,少年身着蓝青色浅衣,翩翩风度,见我打量着他还特意清点着扇子,昂首扬姿,很是飒爽。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很是诧异。
景阁是一个偏远的旧阁楼,母亲就是在里面消失的,爹爹封了消息去寻找母亲,这里也一度被下令谁都不能入内,后来爹爹让我住了进来,而我喜静,爹爹还特别吩咐过禁令,自然也没有多少人能进到这里,怎么会突然间出现一个陌生人呢。
“看够了没有,这样撑着很累的。”男子一边说,一边还从僵直的嘴里崩出几句话来,却依旧保持着高标的微笑对我。
“你是?”我为自己的失神感到不好意思,忙先发问。
“你当真忘了我了?”男子因为我的一句话突然泄了气,但很快就直挺挺、认真地看着我,突然想起什么,又搔首弄姿了起来,试图让我记得起他来,“记得吗?这样,那样,还有这个。”
一个动作重复了几次,是很好辨认的,可是我就是记不得他来,反倒觉得,一个帅气飘逸的男子摆弄着奇奇怪怪的手势,确实有伤他的风雅,我微微皱眉。
“好吧。”见我漠然,男子终于放弃了要让我记起他的念头,自我介绍道,“我叫非单一。”
“非单一?”奇怪的名字,陌生的人,我不认识。
“你认识。”好像看出我所思所想,非单一很不客套地先行而入,“不然你怎么会想我呢。”
“想你?”我开始觉得他天马行空了,希望不是个登徒浪子,不然也太对不起他这副好皮囊了,我的笑容有所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