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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抱不仅让苏子墨整个人定在那里,也把一直在门外偷瞄的子羽吓了一跳,险些把手里的托盘扔出去。
察觉到自己很可能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子羽迅速转身向东方大儒的住所奔去。
屋里的冉醉此时正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不消片刻就在苏子墨月白色的衣襟上留下了一大摊水渍。
这若是在平日,以苏子墨那洁癖到极点的性子,必然会当场暴走。可如今,不知是因为冉醉嚎的过于凄惨,还是抱的实在太紧,他居然没有立刻把身上的人形挂件丢开。
苏子墨看着自己惨不忍堵的前襟,沉默了片刻,轻轻推了推冉醉。
对方纹丝未动。
他只好加大力气,好不容易才勉强让二人间有了些距离,冉醉却又冷不防突然不配合起来,吸着鼻子重新扑了上去,让他方才所有的努力付之一炬。
苏子墨:......
一来一回间,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冉醉怀中散落出来,慢慢飘落在地上。
苏子墨定睛一看,发现那居然是一张看上去有些年头的纸。
他单手稳住冉醉,腾出另一只手将那纸拾了起来,上面的内容瞬间映入眼帘。
飞速扫过那些字迹,苏子墨的表情也逐渐变得深沉起来,连扶着冉醉的手都不自觉收紧了几分。
“我是不是很可笑?”冉醉含混不清地道,声音中透着透出一种让人心疼的颤抖。
“我知道,别人背地里说我命不好,一出生就克死了自己的亲生父母,是个命中带煞的人,”她狠狠抽噎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以前也曾经这么以为,要不是为了生下我,娘亲也就不会......”
“别这么想......”苏子墨不再试着推开她,反而轻声安慰道:“假使清平王妃在世,她也绝不希望看见你这副模样,当年她拼下性命也要生下你,可见对你爱之深切。”
冉醉摇了摇头,“可......可他们终究是不在了,一个......一个都不在了,只留下我自己,可我这个不肖女,不但没有替他们报酬,反而还能在害死他们的人面前若无其事的谈笑风生,我简直,简直就是个混蛋!”
方才临走前,楠妃交给她一封密信,是一封暗卫呈给陛下的消息,上面简要记录了一起刺杀案。
这原本与冉醉没什么关系,可问题就在于信上所说的刺杀之日,正好就是她出生那年的中秋。
不需要楠妃再多说些什么,冉醉就已经想通了一切。
强忍住泪水,她勉强让自己看上去比方才坚强一些,冉醉心底响起一道声音,她还不能倒下,也不能软弱颓唐,如今清平王府衰败寥落,只余她孤身一人,若她也倒下了,那这世间,也许就再无清平王府。
她目光定格在某处,质问道:“他明明知道有刺客要来刺杀,为什么还要装做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为什么不多加防卫,反而白白搭上我父亲一条性命?!”
冉醉不明白冉昭帝这么做的目的。
为什么?苏子墨同时也在心底问自己。
或许冉醉不是想不明白,而是不愿深想。他垂下眸子,看着冉醉颓然的神色,神色似有不忍。
就在此时,传来了轻轻的叩门之声。
“郡主可否容老夫进去说两句话?”是东方大儒的声音。
闻声,冉醉使劲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一切如常,可泛红的眼圈还是泄露了她此时的情绪。想走到门前去开门,苏子墨却先一步拦下她走了过去。
东方大儒方才经历了子羽一番绘声绘色地描述,此时已然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原以为是年轻人之间的小打小闹,可看如今的气氛,似乎比想象中凝重了许多。
冉醉瞧见门口的东方大儒,连忙起身僵硬地笑了一下。
“是不是方才我说话声音太大,打扰到东方大儒您休息了?实在不好意思。”
东方大儒见冉醉肿的跟核桃一样的眼睛,便知道事情必然没子羽说的那般简单。
“无妨,郡主能在闲暇时想着来我这四知阁看看,老夫欣慰还来不及呢。”他又抬头瞧了眼苏子墨,发现自己这个一向淡定的徒儿此时也是一副凝重的模样,不由问到:“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郡主可愿同我这个老人家说说?”
冉醉死死地攥着拳头,低下头没有吭声。
“郡主难道不信任老夫?”东方大儒问道。
冉醉连忙摆手,“并非是这样,只不过.......只不过这是我的一些家事,恐怕......”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同时伸手将桌上一张信纸拢入袖中。
东方大儒这才注意到原来桌上还放着东西,只可惜冉醉手速太快,他还未能看清那就究竟是什么东西。
不过他还是敏锐地注意到,她手中的并不是一张普通信纸,那纸张平整细腻,内嵌碎金,即使历经多年也不曾有太大更改,若是别人的话,可能并不会觉得有什么,可东方大儒心底却十分清楚——那是陛下与暗卫通讯时专用的纸张。
这纸张的制作方法,还是他当年游离东南时学会并传授给宫中匠人的,他如何分辨不清。
一时间,东方大儒心中百转千回......能让平岚郡主这么随性乐观之人情绪波动如此剧烈的事情,他想,恐怕这世间只有一件了。
他缓缓问道:“郡主可是知道了当年清平王之事?”
闻言,冉醉猛然抬起了头,“先生也知道这件事情?!”
苏子墨也十分惊讶,老师从未曾对他讲过,清平王当年遇刺身亡,竟然是有内情的。
东方大儒深深看了冉醉一眼,点了点头。
冉醉脱口而出道:“先生是如何得知的?”
见她那迫切想知道答案的样子,东方大儒道:“其实有时候,知道事情的真相,往往会平添负累。”
“可若就这样被蒙在鼓里,得过且过,为人子女,我又如何能心安?又如何对得起父母的在天之灵?!”
想到当年惊才艳艳的清平王,东方大儒也不禁叹了口气。
“罢了,既然郡主想知道,老夫便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