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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活儿,是个闲不住的人,自打来到张德顺家,每日劈柴担水收拾院落的活全包了,尹老太也洗衣做饭喂鸡地忙碌着,这样一来春生是清闲了不少,也有更多的时间来学习,春生过得很开心。
年,在孩子们的期盼中来了。
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贴春联儿福字,在院里挂上大红灯笼,鞭炮声此起彼伏地响着,象成千上万的呐喊欢呼声,最后汇聚成巨大的声响,振聋发聩地宣布着年的到来。
人们打扫了房屋,浆洗过被褥,穿新衣戴新帽,象迎接仙旅般跪拜祈祷,期盼明年五谷丰登,福财两旺。
大年初一,孩子们穿上崭新的衣服开始挨家挨户地拜年,每去一家,大人们便抓了瓜子糖块儿塞在孩子的衣兜里,冬生秋生夏生在镇子里拜了一圈年回来后,衣兜里已装满了糖果,物质资源虽然匮乏,但乡邻们对孩子们都不吝啬。
“公社门前有秧歌呢!”冬生秋生特意回家来通知。
听到这个消息,张德顺一家欢天喜地出了门去看秧歌儿。
公社门前已是人山人海,在人群中央,有一伙衣着鲜艳、抹着浓重彩粉,头带花饰的人,踩着降隆的鼓点儿欢快地扭着,队伍里有一个人扮成猪八戒的样子,不停地笨拙地挥舞着齿耙,扮成孙悟空的人不时做着鬼脸,还有个坐着花轿的新媳妇被猪八戒围绕着,人们看着笑着,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寒冷,踩着高跷的人不停地炫技,引得人们阵阵惊呼。
春生也来了,毕竟是平日里难见的景儿,光是秧歌儿队里这群人的打扮就已令人耳目一新,再加上独树一帜的表演,更是叫人拍手叫绝。
在空场地里扭了一会儿,秧歌队开始向人家院落移进,他们通常会选择一些门庭高大的权贵人家进入,扭上一阵子,给这户人家添个喜庆拜个年,院主人会给下五元十元的赏钱。
秧歌队绕过水井房后最先奔乔书记家去了,人们也陆续跟进了院落。
乔书记家的院墙是青砖砌成的,上面有彩石子拼成的漂亮图案,院子里很宽敞,南侧并排三幢外墙镶着白瓷的房子,北侧是两幢灰色墙面儿的瓦房,前后都有很大的菜园。
秧歌队神采奕奕,用欢快的节奏向乔书记家表达新年问候,十多分钟后,乔梁从南面中间那幢房子里走出来,给了领队的二十元钱,领队的人连忙道谢并说了几句吉祥话后,引着秧歌队撤离了去,开始向另外一户人家行进,人群也跟着散去。
乔梁发现了春生,急切地问:“去县里工作的事你考虑怎么样了?你到底是去不去?你若去,我就找人办了。
“难办吧?”春生笑问。
“不难办,只需打声招呼就行,”乔梁把手插入衣兜儿。
其实这个工作名额乔梁费了很大劲儿才说服父母的。
乔梁病好从省城回来后,每每提起,乔母都要埋怨乔书记:“都怪你,非得上什么山煅什么炼,差点儿没把孩子命搭进去,你都一把年纪了,一点也不知道心疼儿子。”
乔母不准乔梁再去青工队干活儿了,一定要乔书记找个象样的正经工作,乔梁借机道:“我有一个好朋友,也一起带上吧,相互还能有个照应。”
乔母忙问:“什么要好的朋友啊?办工作这么大的事就是再好的朋友咱们也不能帮这个忙,你以为工作是那么容易办的吗?再说你这个朋友是个什么品性你知道吗?万一有个差错还不是丢你爸的脸!”
乔梁忙争辩道:“她是我见过品性最好的人,比我强百倍。”
见乔梁说得这般好,乔母更疑心:“你总得让我们知道这人是谁吧?”
乔梁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张春生。”
“谁家的孩子?”乔书记问。
“张德顺家的。”乔梁回道。
张德顺只是这个镇子里一个普通的工人,乔书记夫妇自然不知道他是谁,也不了解他家是个什么情况,听春生的名字,也没想到会是个女孩儿。
乔书记说:“工作的事非同小可,也并非易事,我们不能轻易答应。”
“我自己一个人去太孤单了,人地生疏会遭人欺负的。”乔梁撒娇。
“你还能把你那群朋友都带去不成,陌生的环境要靠自己慢慢适应,努力工作,团结同志,别搞小集团主义。”乔书记有点恼了。
“她若去不上,那我也不去了。她真的很优秀,也很努力,我只是不想她一辈子就这样埋没在大山里……那样就太可惜了。再说了,她可是见义勇为牺牲者的后代,她爷为救人被树砸死了,你们不能这样对待英雄后代。”乔梁也急了,没头没脑地说出这番话来。
“你是说那个张喜来?”乔书记略有耳闻。
“对,就是他家。”乔梁有些激动,声调高了一倍。
乔书记略有所动,沉思片刻后说到:“好,我答应你。”
乔梁料想春生一定会去县里,所以提前就为她打了前阵。
见乔梁追问,春生斩钉截铁地说:“我去”。
自从尹老太和崔叔回来后,就把春生从繁重的家务中解救出来,春生觉得再没有理由留在家里了。
“好,就这么定了。”乔梁笑道。
张德顺在家,孙淑兰催他早些去乔书家拜年,张德顺扭捏着不肯,一来他自觉身份低贱攀不上乔书记,工作上也没有与乔书记直接见面接触的机会,乔书记不认识他,他不知该怎么去登门拜访,一想到冒昧唐突的样子,张德顺倍感尴尬,不由得一阵紧张,恐怕自己到时连话都说不利索,还能办成什么大事呢!
再者他确实不想此时就退休,他就没打算让春生接班,工作要给冬生和秋生留着的。
上次说过年时去乔书记家只是嘴上应付孙淑兰的,没想到孙淑兰追得紧,又想到去年乔梁来拜过年,论理儿也该回个礼,俗话说得好,当官的不打送礼的,走动一下没坏处,也就硬着头皮去了。
孙淑兰早已将礼品备好,两瓶茅台酒,四瓶水果罐头儿,孙淑兰一边把它们装在手提袋子里一边苦笑着说:“你若早活络些,何苦到现在还是个工人?”
张德顺接过手提袋,什么也没说。他知道自己倔,不肯轻易求人,跑官送礼的事做不来,没办法,天生脾性儿硬不会转变儿,为此吃了不少亏。
临出门孙淑兰又为他抻了抻衣领儿,扑了扑身上的灰。
张德顺一路悬着心,到了乔书记家。
乔书记家的大门是淡黄的原木色,比普通人家大门宽了一倍,张德顺在门口停下来深吸了口气,准备敲门时却发现门是虚掩的,他便推门进了院里,面对着南北五幢房子,他不知该进哪一间,后来他凭感觉走进了南侧最东面的那间。
一进门是一条狭长的走廊,走廊两侧墙上挂着的彩灯闪烁着光茫,更显节日的喜气。
走廊中部右边有一个屋子,屋内正传来谈笑声:“老乔,30公顷的造林任务对你并不难啊,”
“防火抗旱是大问题。”这是乔书记的声音。
门没有关严,张德顺从门缝望进去,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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