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昨天刚添的儿子(第1/1页)站住,那个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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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张张花容失色的容颜让我不得不对自己的形象产生怀疑。

    默默从包中掏出小镜子观了观自己:除了脸有点黄、嘴唇有点干、眼睛有些肿、头发特别乱之外,其它都还好。

    孟纤纤最先反应过来,对众人解释:“不是鬼不是鬼,是那可怜的、刚失去老公的小寡妇秦昭宜。我的昭宜啊~你真的好惨啊。”

    她连哭带唱搂上我的脖子,我手里的小镜子被她的拥抱撞的飞上了天,然后吧唧一声掉在地上。

    她在我肩上哭的一抽一抽的,我嫌弃的推开她,侧头瞅了下自己肩膀,生怕她把鼻涕蹭在我一个冬天都不洗一次的羽绒服上。

    还好没有。

    我看着她问:“孟纤纤,你那花是给陈文选订的吗?还诅咒他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陈文选是抛弃过你吗你要这样诅咒他?”

    孟纤纤吸了吸鼻子,义愤填膺道:“他人渣,他对你始乱终弃,我没刨他坟已经算给他脸了,亏的我以前夸他是谦谦公子,披着人皮的色狼,简直是花心禽兽。”

    听着她骂陈文选,我心里挺不舒服的。

    自己的男人再差劲也不想听到别人评头论足。我逼着自己忍,必须忍住要回骂孟纤纤的冲动,这个女人是太爱我了才会这样。

    我这么想着。

    我们的老大贾主编朝我走过来。大冷天的,她嘴里的薄荷味口香糖又添了一股凉意:“小秦,节哀顺变吧~天涯何处无芳草,你的假期还没到。”

    假期没到几个意思?我心一紧退了两步,提前上班不会不给钱吧?

    赶紧咧出一个狗腿的笑迎上嘴冒凉气的主编:“谢谢老大,我四天假期足够用了,陈文选已经入土而安,我必须快速投身到报社的建设中来,要不然我会更难过的。”

    主编满意点了点头,还把口香糖吹出个泡泡出来,“啪”一声破了,她又吸回去,整个过程,自然流畅。

    让我们这些童年已走远的女人看呆了眼。

    她从容又说:“我已经知道陈文选入土安息了,而且还艳福不浅呢,听说你给她葬了个美人陪着。噢~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还收养了陈文选在外面和那美人生的孩子。行啊你秦昭宜,没看出来你善心那么大,圣母白莲花一朵啊!”

    孟纤纤点头:“可不是嘛!”

    我垂头不反驳,确实是圣母了点。

    不对。我生出疑问:“你们怎么什么都知道?”这事我可没有告诉她们任何人,只有余楚知道,而且余楚和她们并不熟。

    下一秒,她们集体为我解惑,统一看向一旁陶醉闻菊花香的夏明月。

    夏明月察觉大家的目光缓缓回头,此事无银三百两地解释:“这事不是我编的,我也编不出这么精彩的,是昨天晚上我老公回来告诉我的。”

    她老公?哦~我拍拍脑门,真是健忘啊。

    夏明月的老公是陈文选的同事,昨天和程骞是一起去了墓地的。

    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主编拍我肩膀:“小秦,别再纠结我们怎么知道这个问题了,既然大家已经知道了那必须得尽到同事之爱。虽然陈文选让我们很失望,但看你的面子前我们还是应该买束白菊送给他的。”

    我刚想要说既然买都买了那就送吧这句话时,前台跑过来了一脸惊悚:“秦姐,见鬼了。”

    我汗。

    “有个叫李莉的女人打电话来找你,她说她是你儿子的班主任,我告诉她打错了,你没有儿子,但她很笃定的说你有儿子,已经七岁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人人知。我揉了揉突突跳的太阳穴对前台简单解释:“我昨天,刚添的儿子。”

    前台一下愣住了,甜美的声音变得粗犷:“啥?”

    我没再解释,而是问她:“老师说什么了?”

    前台说李莉老师说打我电话关了机,所以才打了我留在家长通讯录里的工作单位电话。因为陈昏晓上语文课时突然哭了,然后风一样奔跑,一个虎跃翻墙出了学校,不知所踪。

    我捶了捶发疼的脑袋,抱歉看着主编说:“我,再请一天假。”

    主编摆摆手:“去吧去吧。”

    找孟纤纤借了个充电宝,找主编借了根充电线,其实我多想再找夏明月借借车啊,但我控制了。我知道车与老婆不能外借这个道理的,所以拉上拉链顶着冷飕飕的气流去了地铁站。

    运气还算不错,座位虽然没有了但好在杆还没有人靠。

    我像个无尾熊一样抱牢杆子,这种舒服,差点没让我睡过去。

    “昭宜?”

    好像有人喊我名字,我掀了眼皮,看到一个笔直的身段。

    再往上看,是一张浓眉方脸。

    我站直身体打了个哈欠:“是程骞啊!你怎么在这儿?”

    程骞抓着头顶扶手:“今天车子限号。”

    “哦。”我有气无力回,并不想和他说太多话。

    程骞默了一会儿,又问:“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好?”

    夜里没睡好、又鼻塞感冒、上午一直挤公车、现在午饭还没吃,能好吗?

    我扬手捋了几下头发:“现在好一点了吧?”

    他一怔,笑了笑:“好多了,有一点原来的秦昭宜的影子了。”

    “嗯。”

    我又不打算和他再说话了。偏偏的,这会胃蠕动加快、胃鸣音活跃的令人感动。

    程骞尴了一尬后说:“这一站附近有你爱吃的京酱肉丝,我们出去。”

    我还没说话呢他便抓着我的手臂在地铁门要关闭的最后两秒冲出去。

    “我有事呢,没打算吃京酱肉丝。”

    “你坐在这等我,我很快回来。”

    他又一次不容我置喙。

    不知道曾在哪看过这么一句话:男人的霸道如果通过一种温暖的形式淋醇尽臻的表现出来,你绝对拒绝不了。

    我真的拒绝不了,我的胃也拒绝不了。

    “好吃,太好吃了。”

    我吃的满足,程骞又默,拿着豆皮,一张张帮我卷着。

    他认真的模样让我想起陈文选了。

    许多年前,他也是这样认真的把胡萝卜条葱花条黄瓜条京酱肉丝放到豆皮里面,再蘸一下酱包起来给我吃。

    那时的口感觉得比现在要好,起码还会我怀念会让我回味无穷。

    程骞见我愣愣盯着他,也定了一下:“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我回过神问他:“你洗手了没?”

    “没有,但是看上去我的要比你的干净多了。”他倒是坦诚。

    我低首看了看自己的手,十指指腹上染着菊花的黄,看上去还真有点倒胃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