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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易沉,你都好了,怎么还不放我走。”何向晚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厢易沉好得确实快,背上血肉模糊,被打得烂成那个样子。只趴了不到一个月就好了个七七八八,简直就是属蟑螂的。
“哪有这样的,我做个好事,照看了你那么久,居然还把自己搭进去了。”何向晚见他优哉游哉地喝茶,根本不搭理自己,鬼哭狼嚎地抱怨。末了又提醒一句:“那茶凉了,你让人换一壶。”
“照顾我?”厢易沉耍赖皮:“你哪有有照顾我,你又没有帮我上药,也没有喂我吃饭,你除了在三雅居蹭吃蹭喝什么都没干好吧。怎么,在三雅居待了这么久,食宿费用就想要赖掉了。”
“你无赖!”何向晚无精打采的趴在桌上,只要涉及钱财的事,她总是会突然心虚的,还钱什么的,比凌迟还痛苦。好吧,其实她也没有试过凌迟。“要不是你那俩兄弟每日堵在门前不让我走,把你说的像是扔在地里没人要的烂白菜,我才不会……”
“那你住反正终归住也是住了,吃也是吃了,赖不掉!”厢易沉继续耍无赖。这几日他已经摸清了同何向晚交流的诀窍:只要脸皮足够厚,只要他足够无赖,何向晚一定会妥协的。
“怕了你了。”何向晚果然妥协了:“大哥,你究竟想干嘛?我还想出去看看铺子,我已经积攒了那么多香料,再不开始卖,就要生虫了。到那时,我就更没有钱还你了……”
“看铺子!你早说啊!我陪你去看。”厢易沉说的快,做的也快,说话间已经把衣服穿好,散乱的头发用梅花枝松松散散的别了。“怎么样,本王这身行头,可还衬得上何二小姐?”
“殿下,你还在禁足呢!你确定如此招摇?”何向晚打量了一下,别的不说,就单单那一截梅花枝,谁人不知那是摄政王啊:“你好歹也遮掩一下,这个样子出去让陛下怎么和天下人解释?”
厢易沉十分惊讶她居然没有拒绝直接默许了,干脆利落的抢了竹垣用来“行(骗)侠(小)仗(姑)义(娘)”的带有面纱的斗笠,往脸上一遮:“走吧。”
“栖竹郎居然连这种东西都有。”何向晚随口感慨了一句。
被人无端抢劫了正郁郁寡欢的竹垣一听来了精神,神采奕奕的介绍:“何二小姐有眼光。这个东西,你往脸上一遮,等哪里有人欺男霸女,就那么拿着剑上去,行云流水地打那么一顿。然后再‘一不小心’露出一张英俊得无与伦比的脸,那效果,啧啧——”
“咳咳——”似乎是嫌弃竹垣话多,或者嫉妒竹垣和何向晚说了那么多话,反正就是厢易沉不满地咳了一声:“本王出去一趟,你好好看家。”
“厢易沉,你现在是本公子的囚犯,你有点自觉,本公子……”竹垣的声音在厢易沉的眼神中弱了下去“本公子得盯着你……”每天在这里看家,除了被自己的老爹揪回去再逃出来之外没有其他娱乐活动,闲的都要长草了。
厢易沉:“回去!”
“喳——”竹垣老老实实应了。罢了罢了,还是去折腾阮琅吧。
“何小姐,你说好的看铺子呢?”厢易沉看看自己手里一大堆零碎,各色的点心一样一份不算零嘴,非得再要了七八种糖果蜜饯,还不嫌丢人地要了五六串糖葫芦,买了数不清的劣质首饰,居然还去成衣铺买了两件衣裳…...
“铺子嘛,啥时候不能看,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可得好好逛逛。在你眼里这京城自然是没有什么好的,可是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与整个繁华京城格格不入,过客一样……”
明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厢易沉还是忍不住小小的心疼了一下。算了,他把人留下的,还能不宠着让着?“还想去哪里?”
“我听人说落珠轩的小曲儿是一绝啊。咱们去听小曲儿吧!”何向晚兴致勃勃地说。说实话,虽然她打小就受大安文化的熏陶,但还是和大多数穿越女子一样,对于古代的青楼格外感兴趣。但是看看旁边的厢易沉,就是不想让他看别的姑娘。算了,这种地方,等她以后得闲了自己偷偷去就是了。
“小曲儿有什么好……”厢易沉想说小曲儿有什么好听的,你要想听本王以后唱给你就是了。结果还没说完就被何向晚扯着袖子扯进了落珠轩。他忽然又有些庆幸,亏得没把话说出来,要不然素有清雅之名的折梅郎面染胭脂,手弹琵琶,千娇百媚地唱着这种你侬我侬的小曲儿是个什么形象。不行,太不风雅了。
“何二小姐,好久不见。”坞褚大约是喝的醉了,衣衫不整,在楼梯口堵住他们的去路。坞褚眼里靡费的眼睛里放着色眯眯的光,伸手扯她的袖子。何向晚不动声色地微微一躲,并没有让他得逞。
坞褚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又要伸手。还不待何向晚出手教训他,厢易沉已经率先捏住了他的手。隔着面纱,何向晚看不到厢易沉的表情,却也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嫌弃和厌恶,还有被她自动屏蔽掉的那一点(很多点)醋味。
坞褚现在一点也没有儒生的样子,仗着自己喝得醉醺醺的,开口就十分粗鄙:“怎么?跟我退婚半年就找了新的姘头了?这小子模样生的不错吧,都舍不得然人看呢!啊……”
厢易沉的手暗暗发力,捏的他惨叫连连:“我劝你嘴巴干净些!”
坞褚这一痛酒醒了大半,心里依稀有些害怕了,还不想这样认输:“何向晚,你装什么忠贞女子,因为我搞大了沁雪的肚子退婚?开什么玩笑,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天经地义,你就是找借口,好和你的小姘头过日子。”
何向晚脸色铁青:“我撕了你的嘴!”
还没等她动手,厢易沉将买来的一堆东西就塞到了她怀里。然后,极其不风雅的卷起袖子,一脚把坞褚踹倒在楼梯上,然后,拳打脚踢。太医嘱咐他暂时不要使用内力,他也很配合的没有使用,相比使用内力对付这种人渣,他更喜欢这种拳拳到肉的方式。虽然不能打完之后还风度翩翩发型不乱,可是,解气啊。
何景玉今天正好给自己放假,和马小公子出来听曲儿呢,听到楼下动静,出来一瞧,正好听到坞褚说那些辱人之言。瞬间怒不可遏,问马公子:“咱俩是不是兄弟?”
马公子:“是!”
“我姐姐是不是你姐姐?”
“是!”
“有人欺负咱姐姐,扁不扁他?”
“废话,走!”
两人气势汹汹地下楼,加入了厢易沉的行列,于是一个人的吊打变成了三个人的围殴,引得众人纷纷围观。
厢易沉约莫着也差不多打了个半死了,出声叫他们停手。
何景玉最近练得不错,这一舒活筋骨,发现果然有力气了很多。他还不忘向厢易沉道谢:“这位仁兄好身手。多谢仗义相助。”
厢易沉打得太过酣畅淋漓,梅花枝因为这剧烈的动作别不住发髻了,趁机掉了出来。何景玉眼疾手快接住,匆匆瞥了一眼,立马藏在袖子里。错愕的看着何向晚和厢易沉:
“你不是……他不是……你……”他想问摄政王不是在禁足中吗,你们俩现在是啥情况。结果组织了半天的语言也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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