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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向晚将十里春深居提前打扫了一下,好久不来了,有些蒙尘。打扫完,习惯性的要点上熏香。香里混了橘皮,细嗅起来,有一种“正是橙黄橘绿时”的秋天味道。
还没有点燃,何向晚突然想到有个傻子,每日都用着她的松间雪,也不腻烦,自己偷偷笑了笑,又将新香除了,换上松间雪。一股清冽的芬芳就慢慢升腾开来。
看看天色,也快要到子时了,何向晚挑了老君梅煮上,便静待来人。曾经,师兄给她送信的时候也是这般场景。想到馆寒,何向晚的心疼了一下:“师兄,厢易沉他待我很好,你且放心。”馆寒死前是以兄长的身份把她托付给厢易沉的,大概她过得好了,师兄也可以少些牵挂。
“师兄,我要做一件大事了。这次没有你罩着我了,不过我一定会做好。”何向晚眼睛里是坚定的光:“我也,必须做到。”
思索中,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两个身影走了进来,都是细长好看的,但都有一些颓败。
是了,颓败,阮琅一直盼望着来溪水彼岸的避世高人的小屋来拜访一下的,甚至得知这座屋子里不是什么世外高人而是何向晚之后还特别好奇这清幽的小屋。可是没想到真正开的时刻,他却没有观赏的闲心了。
“嫂子,陛下拿我们父亲的性命威胁,逼迫我们接了虎符。”竹垣言语间满是失望:“他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陛下了。”
何向晚没有言明,一遍用手在桌子上无聊的划拉,一遍说了一句:“接都接了那边去赴任呗。你们守你们的荣华富贵,我就单单守着他,甚好!”
阮琅本来就憋了一肚子气,又听她这么说,直接拍案而起:“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厢易沉是我兄弟,我比你更想护着他,你......”这一站起来,才发现何向晚并不是胡乱在桌上画,她指尖还有水痕,桌上痕迹已经快干了,依稀能看出是四个字。
他很快就沉默不语了。竹垣心里奇怪,装作劝架靠过去,也看见那四个字。不动声色地继续“劝架”,把阮琅带回座位去了。
何向晚这才不动声色的把“引蛇出洞”四个字抹掉。
“圣旨已下,我们便去嘛。”竹垣劝了阮琅一句。
阮琅忽然给了他一拳:“竹垣,你他娘的就是为了荣华富贵,什么逼不得已,你其实盼望好久了吧。入仕多好,你就不怎么用再假惺惺在这里带着了。”
竹垣也打了阮琅一拳:“是,就你清高,你讲道义,你为朋友两肋插刀。你有种别去啊,去装你那道貌岸然的朋友啊?”
“你再说一遍!”阮琅揪着他的衣领警告他。
竹垣冷笑一声:“我再说十遍,一百遍......”
又是一拳落下,二人扭打在一起,拳拳到肉。
直到屋顶上传来细微的树枝断裂的声音,何向晚才对打得酣畅淋漓的两个人说了句:“两位,别打了,人走了。”
竹垣摸摸自己肿得老高的脸,抱怨到:“咝——,阮琅,你还真打!本公子这一张巧夺天工的脸呐!”
阮琅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整了整衣衫,淡然的说:“没办法,早就想要揍你了,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本公子不得好好把握?”
“你......”竹垣鼻子都要气歪了,过了一会儿又笑了:“本公子才不跟你生气,你就是嫉妒本公子长得比你俊,比你高,身材比你好,更讨姑娘喜欢......”
“我可不记得晨曦郡主喜欢你!”阮琅毫不留情的戳穿他。
“......”竹垣像泄了气的皮球,蔫儿了。晨曦郡主本来就看他不顺眼,这下更要把他当做叛徒了。
“两位......”何向晚终于逮住了开口的机会,她果然不是当女主的料子,一点存在感都没有,何向晚苦巴巴的想。没有办法,正事还是要说的:“那个......日后之事,还要仰仗二位了。”
“嫂子放心。”这两个人这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忽略了一个人,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
——平卢——
云钦敬收到了探子发来的消息,一连说了好几个“好!”。
“大人可是有消息了?”蒙着面纱的女子一开口,居然是沁雪。
沁雪此人,一早就发现了坞有光和云钦敬密谋造反,并以此为要挟,从坞有光那里垄到了他们来往的所有消息信物。坞家出事的时候,她借着狗洞钻了出来,以此为信找到了云钦敬。
由于她带出来这些东西帮云钦敬洗脱了嫌疑,又争取了时间,一跃成为有功之臣。而后更是提出了从百姓手里缴收铁器炼制兵器的馊主意,导致百姓无犁耕田,无锅煮饭的惨状。但是这个主意真的瞬间充实了他们的兵器库,云钦敬又并没有把百姓放在眼里,越发把沁雪当成心腹。
“沁雪姑娘,好消息。”云钦敬掩不住脸上的笑意:“狗皇帝自掘坟墓,囚禁了厢易沉,如今朝堂已经动乱,不少朝臣已经扬言弃官。如此火上浇油,宣康帝大怒,说他们是厢易沉的私人官吏,将人罢官的罢官,囚禁的囚禁,一片鸡飞狗跳。他没有办法,以竹、阮两家为质,逼迫厢易沉那俩仆从去统帅江东和西北两大营。黄口小儿,乳臭未干,还真觉得厢易沉身边出来的都是韩宽严束之流吗。这两个小子如今还没有上任已经打了一顿了这两个人带起兵来也不过一盘散沙,不足为虑。”
沁雪虽然心思毒了些这种行军打仗的事毕竟一知半解,只是觉得听起来是可以一吐心中的恶气了。
“大人,可是可以行动了?”沁雪说的时候,眼睛里闪烁着疯狂。
“哈哈哈......”云钦敬有一种笑得张扬:“老子蛰伏了那么久,总算可以报仇了。他卸了我的兵权,断我眼线,如今自掘坟墓,本官此时不动好,难道还要点你给自己那群老东西给厢易沉施压把他放出来以后再动吗?他们厢氏王朝,到头了!哈哈哈哈哈......”
沁雪跪下来:“大人天生就有王者之气,此次必然旗开得胜,万民拜服。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钦敬此时虽然有些心中不稳,但是他很清楚如今他宫中的耳目已经被拔掉了,他当聋子瞎子的时间越久,起兵的胜算就越少,更何况,断了顷济派私矿这一兵器财力来源,还没有找到惜云故国遗失的宝藏,以他的财力支撑不了他训练的私兵多少。这一次,既然形势有利,他必须搏一搏,要么九五至尊,要么万劫不复。
沁雪提前拜新帝的做法无疑是取悦了他,他挑起她的下巴,颇为高兴“美人儿,如此可心,朕该如何赏你?”
沁雪心里恶心的要死,这个男人,年岁大的可以做她父亲,却还是对她存了龌龊的心思。不过没关系,她要的,是权力,荣华富贵,是凌驾于京城那些从来不肯把她放在眼里的贵女之上,既然她可以舍了这身子套住坞禇,自然也可以舍了这身躯套住他。
于是声音柔媚得可以掐出水来:“沁雪愿意常伴陛下左右。”
云钦敬被她的识相取悦了,袖刀一挥,凉亭周围的帷幔纷飞,沁雪惊呼一声,接下来就只剩了急促的喘息和惑人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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