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第1/2页)我自来归月下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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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定王府——

    “郡主。能不能帮我办一场宴会,能将大多数官员亲眷都邀请来的那种?”何向晚找到晨曦:“我现在,也只有靠你帮我了。”如今的何家人人避而不及,无论是歆贵妃还是她,是无论如何都邀不来人的。

    可是如果要不把人集中在一处,就凭厢易沉那些暗卫,怎么可能一人不差的守住。

    晨曦郡主见她面色凝重,心里有些拿不准:“阿晚,你该不会是想劫持官眷,逼他们为皇叔求情吧?你别犯傻,你要是敢这么做,那可是车裂之刑,把你自己也栽进去。陛下如今正在气头上,越是有人求情,皇叔越是落不了好!你不要犯傻,为何家想一想啊!”

    何向晚握住她的手,心里动容,如今人人躲着何家以求自保,只有承定王府,才会从正门把她迎进来,也只有晨曦郡主,才会担心她是不是要做糊涂事。

    无缘无故把人聚集起来,自己若是不和晨曦郡主透一点底,郡主是不会心安的。

    “休诉把屋顶给我打扫干净了,一只苍蝇都不能放进来!”何向晚对着夜空下达命令,不知人在何处,只是半空中飘来一句“是。”

    晨曦郡主略微有些吃惊,但知道何向晚是有话要说,将屋内的奴仆也都打发了出去。“晚晚,你还带了人来?”

    何向晚点头:“他是厢易沉的影卫。”

    “皇叔把因为都交给你了?”晨曦郡主皱了皱眉,隐隐约约觉得这件事不简单:“陛下居然没有把他们收回?”

    “郡主,有些事我不能和你细说,但是你要知道,我的所作所为是奉了陛下密旨的。”何向晚说着,将缝在衣服内侧的的明黄色布片扯下来给晨曦郡主看。

    晨曦郡主没有接:“既然是密旨,我不方便看,我只有一句——陛下和皇叔......是否真的君臣有隙?”

    何向晚沉默了一下,坚定的摇摇头:“没有!”

    晨曦郡主笑了:“那,终归不是件坏事,阿晚,你要我怎么做?”

    “首先,要有个由头将人都请来。不过这比较难,京城之中,有龃龉的不算少,不可能每个人都来。”何向晚道,这件事情却是很难,如果是以前的何穗歆下一道命令,那还是有可能的,但是现在何家正处在风口浪尖上,恐怕也请不动这么多人。而且,一旦有变,首当其冲的就是皇宫,不是什么安全地方。

    可以的,晨曦郡主下了很大的绝心:“大安习俗,避喜不避丧。两日后是我忘母忌日,若是承定王府下了帖子,看在死者的面子上她们也会来的。”

    “如此,扰了伯母清净,改日我定当去伯母坟前扣头谢罪。”何向晚心中酸楚,在死者忌礼上闹事,真的是大罪过。

    “这是哪里话,我爹娘,还有我,都是大安的子民,是大安厢氏一族,大安有难厢氏子弟义不容辞。”晨曦郡主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只是,要开始连夜写请柬了,终归是仓促些。”

    “没有办法,越快越好,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何向晚收敛思绪,这可是整个京城生死攸关的大事,容不得他在此悲秋伤春。只是:“郡主,到时候,无论我做什么,你务必要当做毫不知情。是我,搅了你的宴会,你是受害者。”她不能让晨曦郡主被不明真相的贵女迁怒。

    “阿晚——”

    “就这样!我是奉旨,你,不可以背这罪过。”何向晚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

    ——京城东门酒楼——

    阮琅坐在酒楼包厢之中,颦颦看着天色。明天,会有替身坐着马车从官道去江北,而他,要在今夜子时乔装出城,走小路提前离开。

    “拿酒,给我拿酒啊——”一阵吵嚷声,楼下是一个醉鬼在耍酒疯。

    “公子,您喝多了,不可以再喝了——”店小二焦急地劝到。

    醉鬼一个没站稳,手中的空坛子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声。醉鬼愣了一下,忽然抱着另一只坛子哭了起来:“我要喝酒,你们为什么连酒都不肯给我......”

    阮琅被他吵得有些不耐烦,蹙眉往下看了一眼:“这不是谈安吗?”

    下面这个谈安,那里还有半分儒雅君子的样子,衣衫不整得坐在地上耍酒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酒品真差。”阮琅道,问身边的小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待小厮回答,他自己便想到了,何向晚不是说过吗,谈安一家的心愿就是来京城定居,如今他怕是把家人的牌位都搬过来了吧。也难怪,他哭得那么伤心。

    看看天色还早,阮琅那压箱底的恻隐之心又出来作祟了。他走下楼梯,给了小二一锭银子:“他喝了多少?”

    “三坛了,这位公子。”

    “你再去拿两坛来,我陪他喝。”阮琅看着醉醺醺的谈安,心想这人遭逢大难,还要每天绷着一根弦做别人的主心骨,难过都不能难过的痛快。好不容易有一场好醉,不如醉个彻底。哭过笑过,前尘尽作南柯一梦,醒了,好好的继续活。

    “可是公子......”小二有些犹豫。

    “无妨,我是朋友,这个人交给我就是了。”

    阮琅将人扶起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自己的帕子,给他擦了脸上的涕泪。又虽然对此百般嫌弃,还是把帕子又收了回去。

    新酒端了过来,阮琅一坛,谈安一坛。谈安抱着酒坛灌了一大口,迷迷糊糊地看着在他眼中已经模糊成八个的阮琅,忽然痴痴地笑了一声:“你是那个喜欢顶嘴的小子,臭小子,你顶什么嘴,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对不起,是我不知道内情。”阮琅从善如流地配合他。

    谈安忽然拽住阮琅一条胳膊,接着整个人挂在了他身上,一遍苦,一遍把头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将鼻涕和眼泪都蹭在阮琅袖子上。

    阮琅额头青筋暴起:“你——”

    “阮琅,我没有家了......,我......我把家搬到了京城,可是还是只有我一个人,只有我一个人,对着一些冷冰冰的牌位......我连他们的尸骨都找不到,我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阮琅握了握拳,终于还是把预备推开谈安的手收了回去。算了,靠就靠吧,也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已。

    “无人与我立黄昏,无人问我粥可温......”谈安又猛灌了一大口酒,害怕阮琅不让他继续抱着胳膊了,酒坛子横在桌上,酒洒了一地,又赶忙去抱着胳膊挂在他身上:“......要中秋了,阮琅,没有人陪我过中秋。”

    说着,大概是哭累了,抱着阮琅的胳膊睡了过去。在睡梦中一会儿扯着阮琅的袖子叫“阿爹”,一会又是“阿娘”,“兄长”,“儿子”。

    最后大约梦到了老婆,抱得阮琅的胳膊更紧“娘子,娘子”地叫着不肯停。

    “公子,那边动作加紧了。”小厮来报。

    “我们要快,不等了,提前出发。”阮琅神色凝重。

    准备起身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才发现谈安抱得不是一般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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