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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有毒,味甘,性平,可入药。
相传,古有子归鸟,日夜哀鸣而咯血,染红遍山的花朵,故得此名。
“然后呢?”
扎着羊角辫的学生睁大眼睛,好奇地问教书先生。
先生手摸胡须,眯眼笑道:“那山,就是子巫山。”
学生好奇:“山里真有子规鸟?”
“自然,那子规鸟乃是子巫山里的灵鸟,但凡有异类闯入山里,它都会出来的。”先生说罢,捏了捏学生软糯的脸颊吓唬道:“你若是不听话,先生就将你丢进山里,让子规鸟把你叼走吃了。”
“不要,不要!学生可听话了,不要被吃掉。”
学生听到这,心中的好奇已经散去,剩下的都是对子规鸟的恐惧。
子规鸟的传闻在乌镇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多数孩童一提起子巫山,就会想起子规鸟吃人的模样。
一来二去,子巫山更是人迹罕见。
夏风阵阵,子巫山里的杜鹃花红如血,艳似火。
这一天,子巫山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其中缘由,还得追溯到不久前……
六月六是仙界赏花大会之日,一众花仙为得到天帝天后赏识,纷纷借花献佛,争奇斗艳。
然百花齐聚,清贵如牡丹、冷艳如莲花都臣服于仙界的威严之下,却独有一花不为所动。
天后取明渊镜窥探动静,才发现那小小的杜鹃花仙此刻正喝的烂醉,趴在树下昏昏欲睡。
众仙看着镜中镜像,皆倒吸一口凉气,早听说子巫山里的小花仙生性懒惰,没想到却是如此目无尊卑。
不等天后开口,掌管百花的仙子牡丹率先发言:“天后,杜鹃花仙之事是牡丹管教不周,还望天后给牡丹一次机会,让牡丹亲自教导。”
她话音落,众仙附和:“今日乃赏花大会,天后莫要为了此等小仙坏了性质。”
“是啊。是啊。”
“嗯……那就依了牡丹所言了。”天后面无表情,淡淡看了牡丹一眼,手中金光落,收起明渊镜。
这一场闹剧是过去了,子巫山的灾难却来了。
百花仙子牡丹领着四个小花仙来到子巫山时,看着这荒无人烟的山丘,也不由面露嫌隙。
好歹是个仙子,别的花仙不说香火鼎盛,至少还算热闹,哪里像她,混到这种境界也是罕有。
想罢,牡丹彩袖一挥,捏了个诀,便将杜鹃花仙召了来。
彼时杜鹃花仙正睡得香,被这么一弄,迷糊的睁开眼睛,喝道:“是,是何人胆敢戏弄本仙子!”
“杜鹃,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何人。”牡丹看她这副模样,黛眉愈皱。
这……这声音好生熟悉……
杜鹃愣,睡意逐渐消散,她抬眼看着眼前的人,诧异极了:“百花仙子,您,您怎么来了?”
牡丹冷哼道:“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道自己闯了什么祸?”
“我,我闯祸了?”杜鹃眨眨眼睛,一脸狐疑。
“昨日赏花大会你在哪。”牡丹见她浑然不觉,心里已经有数。
她淡淡开口:“若不是我主动去求天后,你可知你现在后果?事已至此,如我不对你严惩,又如何对众仙交代。”
“仙子开恩,昨日是小仙不对,贪杯误事,但小仙真的知错了,求百花仙子开恩!”
牡丹说到这份上,杜鹃自然记起来了。
杜鹃再傻,也不可能不知道此事的严重性,她能做的,也只能是求情。
可是,牡丹又怎会容忍这种事再次发生。
她素手旋转,萦绕一道彩色光晕将杜鹃花仙的周身包裹。
只听几声痛苦呻吟过后,光晕淡去,一颗朱红色的珠子滑动至牡丹手心。
没了内丹的杜鹃躺在那处,脸色苍白,明显昏了过去。
牡丹身后跟随的四个小仙见此情景,皆是垂头不敢妄动。
她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内丹,是每个仙人的修为所在。没有了内丹,就代表没有了一切修为。
“你们可觉得我的惩罚太重了。”牡丹的眸光打量着眼前珠子,唇畔若有若无扯出一抹微笑。
“小仙不敢。”
四人较忙跪下,齐声道。
“嗯……”牡丹满意的看着他们的反应,回过头打量失去内丹的杜鹃。
这时,杜鹃已经重新转醒,她虚弱的看着眼前人,眼神充满着复杂交错的情绪。
然后,她听见牡丹继续说:“杜鹃花仙触犯大错,本仙念在旧情,只夺走其两百年修为,以儆效尤。”
说罢,牡丹捏碎珠子,轻而易取地取走大部分灵力,然后将剩下的碎片重新放入杜鹃的身体里。
待到牡丹离开,杜鹃躺在地上,望着一行人的背影,忍不住留下眼泪。
她成为花仙也不过三百年之久,好了,这一下就废了她大半修为,还不如直接将她堕入轮生池来的痛快!
想到这,她的心情跌入谷底。
而,漫山的杜鹃花似感受到她的哀伤,轻轻拂动,凋落的花瓣如妩媚动人的舞者将她环绕,似在安慰她的情绪。
微弱又温柔的灵力若有若无,使她的心渐渐平缓。
杜鹃摊开双手,接住一片滑落的花瓣,轻轻呢喃:“花儿啊花儿,你要落哪去呢?”
无居无所的,和她也算是有的一拼了。
也是这时候,一阵突然传来的灵力波动扰乱杜鹃的自言自语。
她从难受中脱出。
眉头一皱。
是谁,惊动了子巫山的结界?
想她来这子巫山两百多年来,这还是头一遭。偏偏,还碰上她灵力大为折损之际,不得不让她更加警惕。
思考间,杜鹃脚下生风,朝那方灵力波动的地方驶去,
待来到山脚下,杜鹃脚步一停,目光顿住。
子巫山虽然荒无人烟,但早前,为山神而建的寺庙还是存在。
庙宇青瓦白墙,内里供了一尊泥石所做,长胡须眯眼笑的和尚。
早前那只臭鸟在的时候,杜鹃也没少和它吐槽过,想她堂堂花仙,就算没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是妥妥的美人儿。
那些个凡人弄个如此丑陋的雕像供奉她,简直天理不容。
可惜,抱怨归抱怨,她也不可能现身跟那些凡人解释性别之事。只能默默受了。
今日,已是她时隔八年再次来这破庙。
人烟罕至,瓦片许久未捡,看上去更为破旧。
但这回,杜鹃却没有多过关注那残破的环境。
她咽了咽唾沫,看着庙宇旁边的小篮子,整个人都是一种高度警惕的状态。
然后,她缓缓走过去,掀开了竹篮上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