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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越……”
“他想干什么呢?”
越海棠靠在贵妃榻上,双目放空,脑中飞速旋转,不住的重复这个问题。
越海棠好动,好钻研,在百蛊门习武时常为一招半式彻夜苦思,一副不眠不休之势。而如今她的对手早已不是冷冰冰的剑器,而是王座之侧的天子近臣,是将权势与谋略玩弄于掌心的上位者,更是一把窥心利刃,稍有不慎便足以令她坠入万丈深渊。
她鬼使神差的站起,蹑手蹑脚推开门,放倒了门口的守卫,一跃跳上了屋檐。
大越禁宫的九尺高墙,锢人心,锢生死,可从来困不住她越海棠。
跳下最外层宫墙,一个漂亮的落地,转身,然后,她的笑意凝固在嘴角,捏着玉衡剑的手紧了紧。
她冲和越挤出一抹笑,意图迅速判断周围有无守卫与埋伏,顺便试探和越的武功,情急之下,她脱口而出,“晚上好,我梦游。”
“晚上好。”和越显然没有料到她不按常理出牌的言语,却也反应极快,“巧了,我也是。”
越海棠干笑,想着我正要找你你就自己送上门来真是贴心,“好巧好巧,既如此有缘,不如……”
和越很是上道,假装没有看到她腰间佩剑,没有问她为什么夜半偷跑,似乎这些完全在他意料之中,他做出一副“请”的姿态,“和某今夜设宴府中,独请含光殿下一人,不知殿下是否愿意赏脸。”
变相要挟,鸿门大宴,我敢去吗?敢不去吗?
这是越海棠内心的想法。
越海棠摆摆手,很是熟稔的跟着和越上了不远处的马车,“荣幸之至。”
和越是没有想到越海棠会如此配合,原以为一场激战在所难免,思索之间,他听见越海棠开口,一句不着调的话,“今夜……天气不错。”
“是。”和越不慌不忙道,“农历腊月初一,无风无月,乌云蔽日,没准午夜会有雨,的确天气不错。”
越海棠脸色变了变,“腊月星回,若是和大人仔细看还能看到星星。”
“哦?”
“真的。”越海棠怕他不信,连忙点头,“您拉开车帘看看?”
和越听话的伸手去扯了扯一侧帷幕,越海棠借机发力,点过他右肩四重大穴,至腰间时,轻佻撇了眼他命门之穴,低低一笑,飞速转身正对着他,身形一个后移,玉衡出窍破开马车四壁,她伸手接过玉衡,在不远处站定。
四壁木板向和越飞来,他先破了右肩禁锢,再以内力为刃,将木板碎为齑粉。
越海棠足间轻点,知晓今时今日的自己绝非和越对手,转身就跑。
和越在后面跟着,也不急着赶上,保持着伸手可触及的距离。
这是孩童过家家的打闹,还是有人依势实力漫不经心的玩弄?
越海棠恼他不把她放在眼里,忽的转身,一身内力凝入玉衡,人剑合一,在空中打了个旋,寒光照晚,直直向和越刺去。
和越冷静的伸出手,将玉衡剑接入怀里。
越海棠一怔,发觉自己前半生引以为傲的武功,在和越面前不过是不值一提的蝼蚁,索性不做困兽之斗,一把将玉衡剑从和越手中抽出,噌的将它收回剑鞘。
诚意十足的看向和越——我没有敌意,你呢?
“含光殿下……”和越眼神玩味,“那夜建章初见,您便这般咄咄逼人,仿佛浑身长满利刺的玫瑰,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