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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呢?
仿佛每次暴露本性都是在和越面前,从前不论是面对师父,官恒,还是与她朝夕相处三月的连玉,她都是那个无时无刻戏精上身,不同面孔变化飞快的海棠。
为何一道和越面前,她总是无措,无力,无法应对?
越海棠不想去想,干脆闭上了眼睛。
和越顺势靠着她坐下——在一户人家的屋顶,无盛宴,无歌舞,唯二人。
乌云如幕,不远处银练翻涌,是黑云压城之势。
快要下雨了。
越海棠没有第一次与他接近的排斥,她喃喃,“和大人似乎算准今夜我会出现在此处,单刀赴会,若您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打赢我,那么玉衡剑下,又将再添亡魂。”
和越不甚在意,他现在的心情莫名其妙的愉悦,“江湖十大名剑之五,衡山镇山之宝,死于玉衡剑下是我的荣幸。”
越海棠心中翻涌,想着和越与江湖上这些门派或许关系匪浅,面上状似满不在乎的嗯了句,“我以为你会问这把剑是哪里来的,或是问,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武功……可你都没有。”
和越没问,却不代表越海棠没有同样的疑问,她想问他一介文臣何来如此武功,问他如何派遣得动红情派掌门红情子,问他此番布局的意图……
和越忽然伸手,将越海棠的脸掰过来与他对视,“那我问了,含光殿下,您会回答吗?”
会吗?
和越这张脸近在眼前,她完全可以在他疏于防范时一剑横过,轻而易举的将剑刃刺入和越的心脏。
越海棠大脑飞速旋转,然后拍开和越的手,露出标准的越氏假笑,“你猜?”
和越背对越海棠缓缓站起,负手而立,“也许,只要我想查,世上还没有我查不到的东西。”
越海棠撇撇嘴,心道和越哪来的自信在她面前大放厥词,不屑道,“那你去查,顺便将我的身份告知天下,让大越百姓的唾沫将这个王朝淹死——”
和越爽朗一笑,道,“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越海棠突然发力,拿玉衡顶他后心,和越早有察觉般反手再将玉衡握住,“含光殿下,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越海棠抬头,想着这才是今夜这番会面的重点,笑道,“愿闻其详。”
和越正色道,“你回去之后,安心做你的帝姬,我保你平安无事,同样的,别插手我的事情。”
留着越海棠,是因为有人要他保她性命,但放眼大越,她的武功虽不敌他,却也几乎无甚敌手。若放任她为景帝效命胡作非为,他也难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
越海棠笑的狡黠,“您大可在此一剑了结我,从此大越的天由您所定,按您的本事文武百官都得看您眼色,莫非——和大人喜欢孤不成?”
话音未落,天边响起一道惊雷,和越摇了摇头,“殿下,您这句话可谓是天怒人怨。可惜,人间风月无边,月老牵线,却牵不到我的手中。”
他一扯越海棠的手臂将她带入怀中,语调是不容置喙的认真,“下雨了,今夜先去臣府中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