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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合的是,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这个人姓郑名广福,年近七十,身形干瘦,面上无肉,走起路来直喘气。
郑广福此行,不仅仅代表了他个人。
“这些钱,都是枢密院的同僚们的一点心意,听说我要过来,他们就让我一起给带过来了。”郑广福说着,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递给晏宁。
晏宁接过包裹,掂了掂分量,至少有五贯铜钱。
之所以会有这许多,与大家听说新上任的李承旨和张明德关系密切不无关系。
郑广福说着说着,忽然弯腰咳嗽起来,咳的上气不接下气,好似要把肺咳出来。
“芸娘啊,你......往后要好好的,咳咳万事有老夫,碰上难事......一定要来找我。”
芸娘这几日见惯了人情冷暖,此时见到丈夫生前的老同僚流露出的些许关心,也是感动不已。
芸娘赶紧上前,搀扶住了郑广福,哪知道郑广福突然像是失去了重心似的,大半个身子倚在了芸娘的身上。
晏宁在旁边一伸手,扶住了郑广福的另一只胳膊,才使得这位老人没有摔倒在地。
郑广福拉着芸娘的手,喋喋不休了好一阵才告辞离去。
到了晚间,刘三刀回到张家,把跟踪解晖的详情告诉晏宁。
“我还当这小子是个人物呢,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瞧他人五人六的,其实解晖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他祖上曾经阔过,传到他这一辈算是彻底败落了,家里值钱的东西全卖了。”
晏宁问:“解晖平时都干些什么?”
刘三刀嘿嘿一笑:“还能干啥?每日三瓦两舍,挥霍无度。”
刘三刀又道:“下午,解晖去了一趟莫掌柜的书店,留下一个包裹。看莫掌柜的脸色,应该是一份财物。”
晏宁目光一瞥跪坐在堂前的芸娘,压低声音道:“如此看来,解晖的嫌疑最大,他贪图芸娘的美色,设计杀害张明德。今天他又串通莫掌柜演了一出英雄救美,暴露了意图。”
“张明德死前不是喝酒了吗?很可能是和解晖一起去的,然后再把受害人引到河边推入水中。要知道,张明德是北方人,不会水的。”
“所以,只要找到贩卖东阳酒的酒肆,问询解晖是否经常光顾,就能够水落石出。”
刘三刀看着晏宁的眼神,好似看着一尊神明,心道,宁哥儿莫非是狄公转世不成?他讲的句句在理,仿佛身临其境。
“然后呢?”
晏宁摸着鼻子道:“然后就把解晖抓起来,严加审问。虽然他表面上是一个浪荡公子,但保不齐是伪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