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鱼饵(第1/1页)间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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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宁忽然道:“两位先别忙着走,我请二位看一出好戏。”

    说完,径自出去了一会,然后悠然自得的坐回椅子,慢慢酌着一杯冰茶。

    赵普好奇道:“你刚才去做了什么?”

    晏宁眨了眨眼睛,道:“下鱼饵。”

    赵光义冷笑道:“大白天的,这里是陆地,不是水里,你莫非还没睡醒?”

    晏宁道:“谁说鱼一定要在水里,鱼吃腻了水草,偶尔也会上岸来,尝尝鲜的。”

    赵普忽然明白了什么,道:“那可当真新鲜的很。”

    赵光义皱眉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晏宁面无表情道:“你一会就知道了。”

    赵光义提醒道:“别怪我没把话说在前头,这小子的背景不简单,你做事最好小心一些,千万别弄的下不了场。”

    晏宁问道:“你是不是想告诉我那个少年的背景?”

    赵光义反问道:“你不想知道?”

    晏宁道:“你不必告诉我,我不想听。”

    赵光义冷笑道:“你怕知道了,不敢下手,丧失了勇气?”

    晏宁道:“不是。”

    赵光义道:“哦?”

    晏宁道:“他们无缘无故跑到我的地盘,砸了我的东西,吓坏我的客人,还打伤了我的人。”

    赵光义道:“的确如此。”

    晏宁道:“所以,无论他们是谁,无论他们有什么背景,我都要他们付出代价。”

    赵光义失笑,眼睛里闪过一丝怨毒,道:“我倒忘了,你可是连我都敢动的人,当真是好胆魄。”

    晏宁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把他们如何,只是要给他们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赵光义道:“为什么?”

    晏宁道:“因为他们不是主谋,我说了,我们素无谋面。”

    赵光义道:“他们是被人利用的?”

    晏宁道:“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理由。”

    赵光义道:“你要怎样把那个人找出来?”

    晏宁嘴角泛起一丝神秘而冷酷的笑意,道:“不用找,他自己会出来,因为,鱼饵已经布下了。”

    静室内,五个少年坐在一起。

    本来是五间隔间,现在已变成了一间。

    少年们很要好,他们要坐在一块,他们有钱,人们虽然没有见过鬼推磨,但是却看到了冯赛亲自动手,把隔间的挡板拆除了。

    桌上有汴梁八大酒楼中有名的特色菜,是小楼的伙计跑遍汴梁给他们买来,为了保持菜的新鲜和温热,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在闹市里奔行。

    菜还很烫,酒却是冷的。

    冰冷。

    领头少年道:“现在我倒真的挺佩服这个小楼的幕后老板,冰镇酒液,别有一番风味,我平生还是第一品尝。”

    他举起酒来,和几个好兄弟一饮而尽。

    少年感慨道:“我有一种预感,如果换个时间,换个地点,我和那人说不定能成为朋友。”

    有人附和道:“可惜,咱们毕竟是来了。”

    又有人冷笑道:“那群傻子,还真以为事情就这样算了,哪有这样的好事?这仅仅只是个开始而已,好戏还在后头呢!咱们这次非得把幕后老板逼出来不可。”

    少年道:“二哥说过,他在小楼内,就一定会出来。”

    忽然,少年皱眉道:“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他们在酒菜里下毒了?打死他们也不敢!”

    少年道:“你们有没有觉得特别安静。”

    “怎么了?”

    “这里是雅室,蹴鞠比赛又结束了,大家都回去了,人走了自然安静。”

    少年道:“还是不对,人不可能一下子全走光。只要有人,就不可能这么安静。”

    “你这么一说,是有些不对。”

    “一点声音也没有,也太奇怪了。”

    少年忽然想到了什么,面色变得苍白如雪,没有一点血色。

    他的声音颤抖了起来,道:“你们还记得,我们隔壁坐的是谁吗?”

    少年们的脸色一下子都变了。

    隔壁坐的不是人,是马。

    他们的爱马。

    马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它们若是不发出一点声音,岂不是显得太奇怪了?

    何况,马也要吃喝,怎么会和大家闺秀一样不发出一点声音?

    有人自以为知道了真相,冷冷道:“这些人真不识抬举,表面上是说要把马当人一样伺候,说的话就像放的屁一样,收了咱们的钱,却不办事,我看他这小楼真是不想开了,哼,竟然敢欺瞒咱们!”

    有人附和道:“就是!也不擦亮眼睛看看,那些珍珠是一介平民可以拿的吗?那是贡品,是南汉进贡的珍品。简直不知死活,到时候,给他们安一个偷窃皇家用品的罪,直接封了他的小楼!”

    少年的额头上已经出现了冷汗。

    “可是,我们刚才,明明见到那些伙计把咱们的马送到了隔壁。就算是后来趁我们不备,把马又送了出去,又怎么会不发出一点声音?我们的那些马,可是颇通人性的宝马。”

    他这么一说,少年们都大眼瞪小眼,一时间也想不通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他们闻到了一丝血腥味,所有人都左右上下四处寻找味道的来源。

    忽然,他们都呆住了。

    只见一丝红线,自墙壁的隔间底部,慢慢的渗透过来。

    红紫色的,粘稠的血液。

    红线成了一片红色的海洋。

    血液慢慢逼近,流过地毯,靠近桌角,渐渐来到了少年的脚下。

    染红了上好质地的马靴。

    少年们忽然惊叫着爬上桌案,惊恐的看着血液把整间屋子都铺满。

    “他们杀人了!不然哪来这么多血?”

    “什么人死了?他们......不会要连我们也一起杀了吧?”

    “天呐,我不想死!”

    少年发疯似的怒吼一声,“都给我闭嘴!”他的目中出现了泪水,“你们难道到现在还不明白,被杀死的不是人,而是我们的马!”

    少年们惊愕之后,都发出了愤怒的吼声,也不管鲜血沾染衣物,纷纷跳起来跑到隔壁。

    他们打开了门。

    只看了一眼。

    五个人全都弯腰趴在地上呕吐起来,撕心裂肺,眼泪鼻涕全都下来了,似乎要把苦水一起吐出来。

    房间里,是一副人间炼狱的图像。

    墙壁,地板,天花板,一片红色。

    五匹马,被人从脖颈一刀斩断,马首的眼睛里,还流露着对生命的眷恋。

    好快的一刀,马儿甚至来不及从喉咙里发出一丝悲鸣。

    而后,五匹马被乱刀分尸,如庖丁解牛,整整齐齐摆成了一副莲花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