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原形毕露(第1/1页)间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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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韩瑀低垂着脑袋,一脸羞愧的把事情的经过叙述一遍之后,李煜惊呆了。

    他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种事情发生。

    李煜并不怪韩瑀,连忙安慰道:“这件事本不怪你,是宰相太无耻,非战之罪,韩兄,你受委屈了。”

    韩瑀一颗心放下,心里感叹李煜是仁德之君,心里愈发感慨严续真是坏透了,居然和这么好的太子作对。

    李煜关注结果,他安排韩瑀去砸场子,并没有取得应有的结果。

    而且,他也并没有揭穿宰相府邸抄袭事件的证据。

    毕竟那是代写,也属于原创。

    据韩瑀交代,那帮代笔枪手文人整天宅在屋子里,出门都有专人守护,出发动用武力,杀进宰相府,才能揭露真相。

    但那是不可能的。

    李煜如今是太子,除了东宫的侍卫队伍外,并没有掌握军权。

    军权在李璟手里,历史上,除了开国太子,很少有太子能掌握军权。

    一般说来,皇帝的最大权利来源就在于军队,枪杆子出政权,所以,除非皇帝临死,否则是绝对不会把军权让给继承人的。

    交出军权,等于交出皇权。

    而且,在皇帝活着的时候,对于太子接触军队的事情也是非常忌惮的,甚至可以说零容忍。

    反过来说,太子若没有一支支持自己的军队,就坐不稳皇位。

    这话有些矛盾,但还是可以做到的,这也是考验一个合格太子的基本政治素养。

    太子组建自己的班底的过程中,要掌握一个度,什么人可以接触,什么人不能接触,什么事情是皇帝可以容忍的底线。能把这几个点掌握好,在政治上算是达到了皇帝的及格线,并且运气不太差的话,一般能顺利等到那一天。

    没有人是天生就会做皇帝的。

    皇帝是一份非常需要政治手腕的职业。

    并不是每一个太子,都能走到最后一步。

    就说南唐的前废太子,几年前发动政变,带兵杀入王府,杀死了他最大的竞争对手,曾经的皇太弟,他的皇叔。

    去年前废太子暴卒,在他身体最强壮的时候。

    可以说这是一起目的性不强的政变,思路不清晰。

    可能是觉得杀进皇宫难度太大,不如杀进王府简单。

    但是,杀进皇宫和杀进王府本质上还是一样的。

    都是无法挽回的前提下的孤注一掷。

    杀进王府有什么用?

    难道指望李璟会继续信任一个随时有可能兵变的太子吗?

    政变的关键在于控制皇帝。

    大家都知道,玄武门之变,李世民杀死李建成,迎来自己的时代。

    却不知道,杀死李建成不是关键,控制李渊才是。

    没多久,李渊就当上太上皇了。

    李渊扶持李世民,就是为了制衡李建成。

    玩脱了,低估了李世民的决心和野心。

    要是李渊跑了,你猜会发生什么?

    在后世,李渊的作用被无限削弱,从侧面就可以看出李世民皇位的不合法性。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唐朝一代,嫡长子能当上太子顺利登基的,凤毛麟角。

    多说一句,唐朝的宫廷斗争堪称血腥,死亡之组,修罗场不足以描述其万一。但是,能够在这种艰难环境下爬上皇位的,都是狠角色,几乎每个上位的皇帝手里都沾着亲人的血,杀兄弑弟实属小儿科。

    历代之中,若论皇帝平均数据,唐朝可排第一。

    至于中期衰败,可以宏观归纳为府兵制衰败,土地兼并严重,这里不一一赘述。

    扯远了。

    总之,李煜胆子小,也没有魄力,让他动兵是万万不可能的。

    他还清楚一点,这一点不能泄露,朝廷上下几乎都不知道这一点。

    李璟去年入冬生了一场大病,躺了一个月才稍稍好一点,但是身体越来越差。

    也许是洪州府的简陋让见惯了金陵繁华的李璟触景伤情,也许是心理上无言面对先祖,丢失大片国土。

    李璟曾经也是个想有所作为的皇帝,南唐在他手里,从辉煌走向没落。

    也许在几年前不得不向宋国称臣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已经死了,支撑一个人的精气神衰败下去。

    市井里有传言,说李璟其实并没有在洪州府,而是藏在金陵城中。

    李煜知道,一个月前,父亲的确到过金陵小住了半个月,之前也回过几次金陵。每次都是悄无声息的,毕竟还要履行对宋国的战后承诺——名义上洪州府才是南唐的都城,李璟作为皇帝,自然要在都城。

    李煜更多考虑的,是面对父亲去世之后,如何接手朝政的问题。

    毫无疑问,横在李煜面前的,最大的拦路虎,就是严续。

    李煜说道:“这么说来,严续是想把他这个小儿子推出来,扭转他粗鄙的形象,倒是有些门道,之前没听说他有这么个儿子......”

    韩瑀觉得自己应该戴罪立功,说道:“我觉得,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既然严续的希望都放在了他的小儿子身上。那么,我们就可以对他小儿子出手,毕竟,要扳倒一个老狐狸不容易,扳倒一个少年人却是简单的。”

    李煜眼睛一亮,“说下去。”

    韩瑀一听李煜感兴趣,连忙说出自己的主意:“经过昨天的寿宴之后,严宁的名声已经流传了开来,当然是通过某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不管怎么说,外面的人不知道内情,只是听说他一天之内写就十八首诗词,无人不服。”

    “呵呵,宰相算是达成了他的心愿,严宁现在算是一号人物了。但是,真金不怕火炼,严宁他总要走出去的,人家邀请他一次,他不去,两次,他不去,那不成了沽名钓誉之辈了吗?”

    李煜道:“你的意思是,让严宁在文会上自己出丑?”

    韩瑀一笑,“就是要让他作茧自缚,就算他准备再多的诗词,也是不够用的,昨日的寿宴上,全都是托,等到了真正的文会上,他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除非能让他家的代笔文人随时跟着。”

    李煜重重的拍了拍韩瑀的肩膀,意味深长道:“好好干。”

    领导说出这三个字,只意味着一件事,希望你卖力干活,好处大大的。

    特别这句话从太子嘴里说出来,意义更是不凡。

    韩瑀激动道:“我会好好策划此事,一定让严宁原形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