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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滚滚,暑气难当。
言清清本想在院中抚琴的念头被酷暑烧至全无,闷热的天气使她恹恹地瘫在屋内。婢女摇动着架在盛着冰块的瓷桶上的轮扇,一阵接着一阵的冰凉抚来,言清清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绿意怕自家夫人被暑气折磨坏了,老早就在厨房弄了些解暑汤。当她端着解暑汤进屋看到言清清瘫在桌椅上,表情疲倦,整个人毫无精气,可把她吓坏了。她赶忙把汤放至桌上,对言清清说到:“夫人,今儿暑气大,赶紧吃了这碗红枣南瓜银耳汤解解暑吧。”
话落,言清清支撑起疲软的身子喝起了一口汤。凉意瞬间传遍全身,言清清宛如被赋予第二条生命,人终于精神了些。她看见绿意额头被浸湿的发丝,想来这天气还要干活,必定很难受,她说:“辛苦你再去做些,然后给院中的婢女和家丁分些,你也吃些解解暑,顺便休息会儿,不然这天气这么忙活着,怕是身子会吃不消。”
绿意笑起,夫人还是这般有善心,得此主子,一生足矣。她回到:“是,绿意替他们谢过夫人,绿意这就去准备。”
一碗饮尽,暑热消失了许多,言清清的兴致也渐渐升起。暑日当头,她没有让院中的婢女将琴送至屋内,她想,这么热的天气,就让她们好好休息一会儿吧。她起身,自己将院中的瑶琴搬回屋里,就在这时,一直大手将瑶琴接过,言清清顺手望去,是沈夜。
“主子,我来吧。”沈夜还是这般规规矩矩,平平淡淡。
言清清将琴脱离沈夜的手,直接拒绝到:“日头大,你怎么不好好休息会儿?”
沈夜那双漆黑看不透的眼睛看着言清清,说到:“我是男的,不碍事。”
他的回答让言清清无语,言清清郁闷地抽了抽嘴角,这暑热还分男女的么?
哪知从头顶上方悠悠地传来沈夜的声音:“练武多年,我体质很好。”
额,言清清额头瞬间布满黑线,她的想法就那么容易被人看透么?
她幽怨地将瑶琴往他怀里塞去:“那你帮我搬进屋吧。”
玉指舞动,清脆琴音响起,琴音渐渐高亢,而后低声如流水,涓涓而来,似是浇灌着这暑热。沈夜手负脑后,好像这当头烈日不存在一般,安静地躺在屋顶。如清泉流水的琴声入耳,他弯起一个平日不曾有过的笑意,明媚却温和。
听她抚琴,是她在这王府最心悦之事,或许也是他生活中最心悦之事。
这样的安谧才持续不多久,管家面露恐慌,匆匆而来。
“老奴见过夫人。”
言清清见王勇行事匆匆,脸色着急,好奇道:“王伯何事这般焦急?”
王伯擦了擦额头的汗,说明了来意:“夫人,瑶侧妃从相府调来了一拨奴才,要将自己院中的奴才全换了。”
言清清挑眉:“竟有这等事?”
王伯惶恐,这调动奴才可是大事,瑶侧妃竟毫不做声地就将自己院中所有的奴才都要换个干净,他虽是管家,却也不敢乱决定,他惶恐地很:“夫人您去瞧瞧吧,王府早已不招纳奴才,也规定外来的奴才要经过要经过家主的意思才能进府。可王爷不在,还望夫人去主持公事。”
言清清点头,这等大事怕是吓坏他了,她将琴弦抚平,对王勇说:“走,去瞧瞧。”
落霞阁。
言清清到时,落瑶正训斥着婢女管事刘燕。
“本侧妃换自己院里的奴才有你什么事?”
刘燕跪在地上,害怕地颤着身子。可王府的规矩不能坏,否则别说饭碗不保,脑袋也不保啊,她惊慌道:“瑶侧妃,王府规定,外来奴才要得到王爷和王妃的允许才可进府啊,这还得问过王爷和王妃啊。”
落瑶对刘燕的话嗤之以鼻,听到“王妃”二字更是怒火中烧:“本侧妃的院子自己做主,不需要外人来决定!”
言清清嗤笑,外人?怕说的就是自己吧。她慢悠悠地走进院子,换上笑脸,边说着:“妹妹说的外人可是本宫?”
众人:“参见王妃。”
“起来吧。”
落瑶原本中烧的怒气看到来人,不得不收敛起来,变回平时举止大方得体的仪态,说到:“姐姐怎么来了?”
言清清嘴角弯起吗,表面礼貌地轻笑:“听王伯说妹妹要将院子里的奴才全换了,可是这些奴才有伺候不周的?”
落瑶客气地回笑:“姐姐严重了,是妹妹用自家的奴才用惯了,王府的奴才用得手生,并无不周。”
言清清也客气地一笑:“既无不周之处,那便不用换了,将他们都送回去罢。”而后对王勇和刘燕说:“王伯,刘婶,将这些人都送出府。”
话落,落瑶便急了,大方得体的仪态被气急败坏替代,呵声道:“谁敢!”
言清清不禁嗤笑,只一瞬的时间,神态转为疑惑,故意问起:“妹妹怎么这般激动?”
落瑶知道方才失仪,她调整了仪态说:“姐姐,人既然都调来了,何必还这么麻烦给送回去?”
言清清失笑:“脚是他们自己的,他们自己走回去,不麻烦。”
闻言,落瑶终于按捺不住性子,怒火冲破伪装的防线,她愤怒地指着言清清,斥声道:“言清清你……”
不等她斥声说完,绿意严厉了神色,反斥道:“大胆,竟直呼王妃本名!”
既然伪装已经被揭下,落瑶也不打算对言清清好言好色。她骄傲之色展露无遗,鄙夷地打量着言清清,嗤笑:“你言清清算个什么东西,出身卑贱,也敢干涉我的事?”
言清清不恼,娓娓道来:“我言清清就算不算个什么东西,却也是高你一等的王妃,这个王府的女主人。”说完看着落瑶红一阵白一阵的脸,继续悠悠地说着:“况且更换奴才是王府的家务事,我又怎么管不得?皇上寿宴特意嘱咐过我好生打点王府一切事务,妹妹是想抗旨不成?”
“言清清,你!”骄傲如她,即使言清清说的都是事实,可她怎会屈膝她之下,她对言清清诮笑:“我今天非要将我院子的奴才给换了,你能耐我何?”
言清清瞬间冷了脸色,回以一个诮笑:“瑶侧妃直呼本宫名讳,绿意,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