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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有桑有气无力地被丫鬟扶回院子,平时精神、惯会盘算的一个人此时浑身无力,软绵绵的像滩烂泥一样双目无神地靠在椅背上。
何园和穗禾都被吓得不轻,早早地就被安置到房里休息去了,夏有桑身边此时只有老太太手下的一个小丫鬟,就连元明也被她打发走了。
那个小丫鬟叫婉儿,在夏府已经很多年了,专门伺候老太太的。夏有桑担心奶奶,便早早地把她打发回去了。
她眼神涣散,傻傻地盯着窗外看了好一会儿,渐渐地回过神来。
夏有桑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僵硬地扯了扯,露出一个不知是讥笑还是什么的表情。末了,她吹灭了蜡烛,天地瞬间暗了。
夕何坐在妆镜前整理自己的发饰,准备去老太太的院子里用早饭。
柳儿照例打来了洗脸水,却突然开口道:“小姐,外面打起来了。”
柳儿的口气不慌不忙,似乎一点都不重要的样子。
“为的什么?”
柳儿打开装益母粉的罐子,把益母粉倒入水盆里用手搅匀。
“还不是为了昨晚那事!”
夕何挽起袖子,从盆里舀起混着益母粉的水洗脸。柳儿站在一旁继续跟她汇报道:“有几个新招的下人,说是夏府不干净,吵着嚷着要走。走就走吧,去账房要工钱,但账房那边的人说要月末才能结——这不,外面正打的热火朝天,光站在旁边看戏的就围了乌泱泱的一群人呢!”
夕何听罢沉思了片刻,让柳儿去把自己里屋装首饰的盒子拿出来。柳儿犹豫了片刻还是照做了。
那些首饰是平时家里的人送给夕何的,里面的东西虽说不上是价值连城,却也能抵得上寻常人家一年的口粮。
柳儿磨磨蹭蹭地把盒子抱来,却叫夕何一把夺了过去,“刚好我觉得这些东西有些旧了,可是巧了给了我喜新厌旧的好借口。”
夕何打开盒子,把夏有良送给她的那只簪子戴在头上,然后抱着剩下的首饰跟柳儿出去了。
“小姐,他们才做了几天而已,值不了那些首饰钱的”,此时两人刚出院门没多久,柳儿紧跟在夕何身后,想要劝劝自家主子,毕竟那些首饰不是一笔小数目。
“即使只做了几天也是在我夏府待过的人,这些事要传出去岂不落了我夏家的颜面?”,夕何走在前面不紧不慢地说道。
即使昨夜出了那样的事,今日的太阳还是一样的温暖。雾气早已散去,凝成一颗颗小小的水珠摇摇欲坠地挂在幼嫩的新叶上。
“破财消灾。这首饰是小事,我夏家刚来长安,立足不稳,此时又出了这样的事,传出去让别人怎么看?”
远处传来阵阵的吵闹,夹杂着打骂声一起刺入了夕何的耳朵里。
“不仅如此……”,夕何站在原地远远地看着人头攒动的前方,嗤笑一声,懒懒开口道:“这些人其心不忠,留在夏府也是一大祸害,还不如早早地撵去了的好。”
柳儿懂事地点点头,道:“明白了,既然如此,就不劳烦小姐了,我去就好了,老夫人那边还等着你用早饭呢!”
“不了,我还有事要交代”。
夏有良站在回廊的拐角处目不转睛地看着远处站在众人面前讲话的夕何,那张稚嫩的脸上多了些坚定和成熟的神色,他总感觉眼前的女孩悄无声息地长成了一个大人,明明不久前还跟自己撒娇淘气来着。
他看得有些入神,竟呆在了原地。
银色的簪子随着夕何的头摇晃,在温暖的阳光下发出柔和的金色光芒,那光不偏不倚地晃入夏有良的眼里,似乎变成了世间最灿烂的光景,不轻不重地落在他的心头,挑动他心间最柔软的思念。
也就是那时,夏有良的眼神里忽然多了些不知名的感情。像是心上最深处突然迸发出来的一股悲伤,又像是沉淀了无数岁月的无奈与彷徨。
夕何把所有的首饰都分发给了那些下人,并且恳请他们不要随处宣扬着这件事——尽管她知道一定会有人会把这些事说出去。
夏有良看着一副小大人面孔的夕何,先前那种不安的情绪越来越明显,似乎要撑破他的神经。
最后他似乎是打定主意一般,眼神变得坚定、执着,甚至有一些痴迷到疯狂的境地。
那一瞬间,阴暗的回廊拐角处似乎也阳光明媚。
夕何的目光淡淡地扫过众人,停在了远处的角落上——元明正站在那里津津有味地看着她讲话。
他穿着夏府统一发放的衣服,安安静静地站在角落里,仿佛远离尘世一般。那身换洗过多次的衣服被抻地平整,干干净净地挂在他的身上。
那人的神情中带着些许的惊讶,似乎是没想到她会做这样的事。听她讲话时,他的表情流露出一些享受,嘴角始终挂着浅浅地笑。
夕何蓦地收回目光,低下头,雪白的脸颊上泛起淡淡的红晕。
等这些事都吩咐完,众人都散了的时候,夕何抬眼朝那个角落望去,却只能看见影影绰绰的几根杂草。
柳儿从一旁过来,似乎有话跟她说。
“小姐,你还记得元明吗?”
夕何不知她为何问,但还是点了点头。
“刚刚那个元明来找我,说是做错了事被三小姐赶出院子了,现在没地方去,想让小姐你收留他”。
夕何失落的应了一声,“我考虑下”。
原来是因为这个。
夕何脸上的神情像乌云蔽日般暗了下去。
两人转身朝老太太的院里走去,夕何神情暗淡,无精打采,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滔滔不绝的柳儿,心思早就不知道飞去了哪儿。
平时冷若冰霜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对她笑呢,原是自己多情了,可他……就算有事相求,又何必做到如此虚伪的地步。
“见过二少爷”,柳儿的声音蓦地在她耳边响起,打乱了夕何的思绪。
她一抬眼就看见那人挂着柔和笑容,远远地注视着她。
“二哥今日好早啊!”,夕何不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何苦自己为难自己呢?
“妹妹才早呢!”
“今早听说有人闹事,正操心怎么解决呢,就听说妹妹都打点好了”,夏有良把手放在夕何的头顶,用力打的揉了揉。早晨新梳好的发髻在那人的魔爪下凌乱了,碎发全散落开来。
还记得小时这两人差不多高,不仅如此,夕何还要长得快些。小夕何因此常常戏谑夏有良,说他长大后讨不到老婆。谁知这一两年夏有良的个子一下就蹿起来了,高出夕何头顶一大截,就在那时,夕何发现自己的哥哥真正长成了一个男子汉,再也不是小时那个会被自己欺负的小男孩了。
“哥,我想跟你借些钱”,夕何没有管自己乱了的头发,径直开口道。
倒是夏有良楞了一下,片刻后反应过来,戏谑道:“怎么,把自己的小金库都挥霍完了?”
“我今日把钱分给了那些闹事的下人,但转念一想,若是如此,那些留在府里的人会不会有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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