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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文帝三年宁国国都
隆冬的夜本该折胶堕指,寒风凛冽。可自打入冬后,除了飘过几日小雪,国都洛宁的天气是一日比一日暖,一日比一日舒适。
论时节,这小寒不久,大寒未至,春似乎已耐不住寂寞,蠢蠢而出。
寒冬温暖如春,炎夏凉爽如夏本就是很多人梦寐以求之事。
也许是天气好,诸事也会顺畅些吧!皇城内久病不医的景文帝竟随着这几日天气回暖,病竟也好些了。
说到景文帝这病,来得倒也是蹊跷。景文帝在未荣登大宝之前,便是几位皇子中最为重视调理身体的。可即位不过一年,却莫名重病不起。众御医翻遍史书典籍,查遍景文帝全部的衣食住行均找不到半点病因的蛛丝马迹。也曾重金寻遍各国郎中,竟人人束手无策。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这一病便是两年。
景文帝乃新帝登基不久,根基尚未巩固之时患病于卧榻之上。皇权尚不稳定,朝中人心浮动。虽有太后外戚帮衬,但也阻止不了朝野各方势力暗自肆意滋长,利益错综盘踞,多股势力蠢蠢欲动,风云暗涌。
这几日,因为景文帝身体的好转,皇城之中终于有了几日朝气。
守护皇城的御林军,永远保持着整装待发的状态,在守卫森严的皇城中列队巡逻,丝毫没有一丝懈怠。
皇城中只有地属偏僻的西边城门,显得有些寂寥。这洗城门平日里只供运送宫中杂碎污秽之物出宫的通道,也或者是膳房每日的新鲜食物的入口。固此处,看守的护卫向来不多。
“今儿还正是一点也不冷呀!”
“是呀!前些日子值夜,那可正是冻死老子了!你小子倒是走运!偏偏那几日病了,这一回来当值,天气都回温了。”
那人抬头看了看夜空,几缕薄云之外是明晃晃的月亮。这天空如此平静,静的让人发慌。
“奇怪!这天气这边暖和,我却觉得今日有心心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今儿这天如此好,你看连丝风都没有,倒是难得的平静。你可别多想了。怕是你前几日的风寒还未好透。你和那太医院的楚太医交情倒是不错,让他帮你瞧瞧!”
那人抬头看着纹丝不动的夜空,夜寂静的让人发寒。回过头,嘀咕道:“我倒是听说过,黎明前的夜往往最漆黑,暴风雪来临的天空常常格外平静。”
“你是说这要下暴风雪了?”那守门的护卫摇摇手,“不可能不可能,秦子衡!我看呀你是病晕了,这么好的天,哪里会有什么暴风雪。。。。。。”
那守卫语落得同时,一瞬间,天空中电管闪闪,一整雷鸣!
那一瞬间,那光点燃了整个皇城!整个国都!
“轰!”那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声,让人胆战心惊!不寒而栗!
“秦子衡。。。。。。我没有听错吧?”这电闪雷鸣?!不是往往只有夏季才会如此吗?如今这大冬天的!怎会?!如此诡异!
那位叫做秦子衡的守卫,抬手间只觉得手心一凉。手中的温度甚至还来不及融化那片晶莹剔透的雪花,下一秒便已经寒气袭人,冷风凛冽。变天了!
那惊雷似乎将原本宁静的夜,凭空炸出了一个巨大的裂痕,片刻如墨水般涌出染指整个天空。没过一会,夜空却又明亮起来,眼睛却被刺骨的风迷着了眼。眯着眼在缝隙间可见,白茫茫一团团咆哮着奔腾着从九重天旋转着坠落而下。
不一会,那白茫茫的一团团花,似乎快吞没了整个皇城!雪虐风饕!
是暴风雪!
是暴风雪来了!
两个护卫刚想跑到城楼下避雪,却发现在远处白皑皑的雪地中,似乎有个黑影逆风前行。
雪夜间,那个黑影显得格外明显。
“那是什么!”
“想必是哪个宫的小太监,雪夜间迷了路。快别管了,这一下子怎么就变天了,快冻死了!咱们快去避避吧!”那护卫拉扯着秦子衡要往城楼下去。
秦子衡远远望着那个缓慢移动地黑点,那黑点似乎很是慌张,迎着暴风雪踉跄着往西城门的方向而来。似乎有些眼熟。
是太医服!
秦子衡心中一惊,楚祎好似也是今日当值!莫不是。。。。。。
不容再多想,“你先去避避吧!我去瞧瞧那个小太监,雪这般大,可别在咱们这边出人命!”
话罢,他头也不回地往那黑影方向跑去!留下的那个护卫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远处,风雪的咆哮声中,却似乎隐约夹杂着鬼哭狼嚎声!那护卫怨念道:“这什么鬼天气!风刮的倒像是死了什么人似的,哭的这么难听!头两天还放了晴,这倒好!说变天就变了!这场暴风雪来的可真快!该死的!”他打着寒颤,往城楼中回了。
“轰!”
雷鸣声震耳欲聋!电闪雷鸣!
只是,这雷电即便再能震得那天地惊,鬼神怕!此刻却也惊不得那宣德殿众人半分!殿外风大雪大,丝毫也不能影响宣德殿半分!
宣德殿是何处?!
那是宁国历代帝王的寝宫!是洛宁皇城中最为尊贵的宫殿!
此刻宣德殿寝宫内的气压却几乎低到了极致!几近要令殿内的众人窒息!人心惶惶,就如同有看不见的乌云笼罩了整个宫殿!
龙塌前面黑压压的伏地跪着一片人!无不诚惶诚恐,可谓汗不敢出,气不敢呼!
那太医院一干人等围着龙塌,最终还是束手无策,黔驴技穷!纷纷暗自叹息后万般无奈的与其他同僚对视一番,彼此确认再无回天之力才后,方才倒抽一口冷气鼓起勇气向殿内侧旁的皇榻方向跪去。
“太后。。。。。。臣等有罪!臣等无能!”那太医院院首额头重重磕在太后的凤头履前,战战兢兢,颤颤巍巍的反复重复着!
那侧榻之上的贵夫人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一丝不苟的精致妆容,雍容华贵的端坐在侧殿座榻之上。她虽不过半老徐娘之年,却也早生华发。她的榻下跪着的那些后妃们闻此言早已经哭得梨花带雨,六神无主。她的面上却瞧不出一丝其他的情绪,显得异常格格不入!
她是当朝摄政太后!当朝帝王的生母!宁国最尊贵的女人!
想当年宣明帝在位之时,这位静安太后并不是先帝宠爱的妃子,这位当朝景文帝也从不是先帝最中意的皇子!可即便如此,在这四面楚歌的前朝后宫,她们母子还是历经了不尽的绝境,不尽的博弈,才能在错综盘杂的利益集团内步步艰难游走,步步披荆斩,踏着无数人的鲜血走上了这权利的巅峰!
可是!命运从不给她一丝温柔。她步步为营、如履薄冰才好不容易成为全宁国最尊贵的女人——静安太后。她的儿子如愿以偿的登基后,她却并没有苦尽甘来!她万万没有想到,她的儿子景文帝登基不到一年,还未来得及整肃朝纲清理异党安排心腹,他便病了!
他病的突然,病的蹊跷。却又病得没有半点的蛛丝马迹!他这一病便是两年,这两年来,她这个摄政太后有多艰辛,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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