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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连着咳嗽了好几声,双手狠狠揪着枕巾:“我们孟家就只有孟益这个独子他,要是死了,我便也去陪他了。”
太子道:“瑛娘,你不要再闹了,再怎么闹孟益不还是在大牢里蹲着嘛。此事真是十分蹊跷,到现在还没有想通。我原先暗示过刑部,查到商帮那一层就可以结案了。不知怎么竟一发不可收,查到孟益头上了,这不,周遥的儿子现在也被羁押着。”
孟氏道:“你去求圣上,让圣上把孟益放出来。”
“你尽说些胡话。”太子不由怒火中烧。
被太子斥责,孟氏更是号啕大哭:“好好好,是我在这里碍着谁什么眼了,你才非不给我和孟益半点活路。我这就去死,给你和新妇腾位置。”
“越说越离谱了你。”
太子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末了才苦笑道:“瑛娘,我们是给人算计了。”
吴王用盖碗轻轻撇了撇茶叶,尝了一口,就搁下了,杯中的叶片登时如一群绿鲤鱼四散游窜开来。
屋子里极其安静,成氏坐在软榻上,眼波含笑,温柔无限。吴王与成氏成婚已有三余年,身侧只有这一个正室。成氏王妃体弱多病,多年无所出,但吴王执意不纳妾。他一心在方术上,又不是太子,不必为皇室开枝散叶,皇帝也懒得逼他再娶侧妃。前人说“娶妻当娶阴丽华”,吴王只不过置之一笑,那阴丽华哪及成锦意半分蕙质兰心,温柔体贴。
“太子和周遥定是急疯了。”吴王哂笑。
成氏手中仍打着扇子,阵阵香风沁入鼻中。她笑道:“多亏了刑部主事是个刚正不阿的,做起事倒是雷厉风行。”她又故意放低了声音,说悄悄话一样道:“亦多亏了殿下,苦心谋划。”
“那我也得谢谢我这个军师夫人了。”吴王宠溺地点了点成氏的鼻头。
纱帐的银沟闪着清冽的光辉,下弦月一样,缺了一大个口,并不圆满。云嫣吹熄了灯,皎洁的月色落到地面上,如积水空明。她放了帐子,正欲睡下,却见一团青玉色的影子钻了进来。
撷枝穿着碧色折枝花夹纱寝衣扯过被子就在云嫣身旁躺下了,鼓鼓嘴道:“云嫣,我睡不着。”
“小妮子是怎么了?”她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拖着嗓子问。
撷枝侧身对着云嫣,问道:“我想问问姐姐,如果有一个人说心里有你却久久不来见你,是不是说明他并没有那么喜欢你。”
帐中一片漆黑,只听见云嫣轻快笑了几声:“看来是李公子和你表明心迹了。”
“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
话才出口,撷枝已自知自己这话问得欲盖弥彰。云嫣这样精明的人,什么看不出来。她的思绪又回到那个午后,空气那样粘腻潮湿。她那时许是敏感多思,他又骤然做出这样亲密的举动,难免一时情绪有些抗拒。后来她与崔荻的话或让他们尴尬了一场,也许他就是因为这个才不来见他的。
她脑子里各种思绪翩飞,一片混沌,云嫣冰凉的手却已贴在她脸上了:“脸怎么烫成这样,火烧一样。”
云嫣知道她心里烦乱,也不再胡乱打趣,认真说道:“你不要胡乱猜疑,许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他不来找你,你就不能去找他吗?”
撷枝道:“除了崔府,我不知道还能去什么地方找得到他。如今我又与崔荻成了这个样子……崔府是最不便去的。”
云嫣愕然,撷枝便把来龙去脉都说给她听了。
云嫣却若有所思道:“事情并不见得如你想的那样糟。崔荻不愿理你,其一是恼你,但更重要的一层,是他不愿意你主动与他生分,有意逃避你。若你也不愿与他彻底不来往了,何不趁此机会把一切都解释清楚。”
撷枝还想说什么,云嫣只懒懒道:“别想了,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