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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这个世界上还真有这样一种人,且先不说别的,仅就那样一张脸蛋儿就让人嫉妒到想要抓狂。
“打扰到你了,不好意思。”
轶拾走进院子里,冲着男人抱歉的笑了笑。
男人一双淡然的眸子在见到走进来的人后,一丝讶异的情绪在眼中稍纵即逝。
“这个院子禁止外人进入,你不知道吗?”
沉默半响,男人开口问道。
“啊?”轶拾一双眸子微睁,愣了一下,连忙道歉道“抱歉,我昨天刚来的,不是很清楚这里的规矩。”
“无碍,”男人伸手在琴弦上轻轻的勾了一下,从指尖处泻出了一串好听的音符“既然已经进来了,就坐下来听一曲吧。”
这话从男人的口中说出来,不知道为什么,轶拾竟然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罢,她丝毫不客气的往男人的琴边一坐,翠绿色的衣带放荡不羁的散落在了男人白色的衣摆上。
琴音再一次从男人的手中流露了出来,似万年冰山上融化的第一滴水落在山下的一粒种子上,而那一粒种子正是因为承了这一滴水竟然破土而出,盛开出了一朵美丽的雪莲,白净、出尘、让人见了心中欢喜,却不忍伸手碰触,以免玷污了他的洁白。
正如这个男人给人的第一感觉一样。
只可远观,且不可亵玩焉。
眉毛微微一挑,轶拾一手撑着下巴侧着头朝着男人看了过去。近了才发现,男人的眼尾处长了一颗暗红色泪痣。
手离弦,琴音止。
“如何?”
男人侧目朝着轶拾看了过去。
“唔…”微微凝眉,轶拾暗自思索了一番道“跟你的人一样。”
“什么?”
男人细长的眸子中带着几分疑惑,眼角下方那颗暗红色的泪痣在阳光的照射下两的有些耀眼。
微微眯缝了一下一下眼睛,轶拾将视线从男人的眼尾处撤离。
“轶拾…轶拾……”
不远处传来雪绒不高不低的呼唤声。
“我在这儿呢。”
闻言,轶拾扯着嗓子应了一声。
很快的,雪绒便闻声寻了过来,再见到轶拾时,她整个人又急又慌的朝着两侧看了看,这才飞快的朝着里面跑了过来。
“我的小祖宗唉,这个园子是不允许任何人进来的,趁着没人发现你赶紧跟我走吧。”
她急匆匆的将轶拾从地上拽了起来,就往外面拽。
“欸,欸,你别拽呀,当着帅哥的面子呢,给我留点儿面子行不。”
轶拾挣扎着抗议。
“这儿哪来的帅哥,你胡说什么呢?”
雪绒朝着园子里看了一眼道。
“就在树底下坐着呢啊,”轶拾说着转过身朝着树下面指过去,就见树地下哪里还有人的影子“咦…奇怪,人呢?”
“赶紧走吧。”
雪绒憋着劲儿将轶拾从园子里拽了出来,一口气走到了她们方才躺着的槐树下面,这才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刚才还明明有人呢,怎么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轶拾还在纠结,她对着雪绒道“你是没看见,长得特别的好看,跟幅画似的。”
“行了,青天白日的你做什么白日梦。”雪绒挥了挥手,显然没有将对方的话放进心里“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
“小姐,你别着急,老爷已经将事情给处理了。”
两人顺着小路走了一段后,就听见旁边的那条路上传来了一道声音。
“我能不着急吗?”一个声音有些尖锐的嗓音响起,声音中带着几分急躁“堂堂丞相府竟然让人莫名其妙的塞了一个死婴进去,晦气且先不说,这也太不把当朝丞相放在眼里了,简直欺人太甚。”
“已经让管家给暗地里处理了,”另一个声音压着,语气中带着几分急躁“我的小姐欸,你就别再闹了,万一把事情给惹大了就麻烦了。”
“你算什么东西,用得着你在本小姐面前说话吗?”
女人出声喝道。
“那人是谁呀,这么野蛮?”
虽没有看见人,但是听这声音也让轶拾心中多了几分不愉快,她踮着脚尖朝着那边看了过去,就见一个红色的背影,格外的惹眼。
“她是凝霜郡主,杜丞相的千金,王爷的表妹。”雪绒压着声音在轶拾的耳边解释道“我跟你说啊,你可不要小看这个郡主,她的背景可大发了去了,连皇后都不敢惹她呢。”
“原来如此,”哼哼了一声,轶拾扬眉道“怪不得如此野蛮。”
“嗯。”雪绒颇有忌讳的点了点头道“我们还是赶紧走吧,不然一会儿被发现了就倒了大霉了。”
说完,她伸手拽着轶拾小心翼翼的朝着一旁走了过去。
“他方才口中说的那个死婴…”走出一段距离后,雪绒这才开口说道“会不会跟昨天王府里发生的一模一样?”
“大概吧。”
轶拾一边慢悠悠的走着,一边不甚在意的应了一声。
“你刚才没有听见吗?”雪绒伸手在轶拾的胳膊上戳了戳“丞相府的人偷偷的将那死婴给埋了,这事儿看来…又要是一桩悬案了。”
“只是可怜了这孩子了,还那么小。”
半响后,她幽幽的吐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
“这事儿得往后看,”轶拾开口道“别急。”
“能不急吗,已经死了两个孩子了,想想都觉得心里边儿难受。”说着,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她转过头,继续伸手在轶拾的胳膊上戳了戳“欸,你好像会看尸体啊,要不咱们今儿晚上再偷偷溜出去看看会不会从孩子的身上发现什么线索?”
“昨天晚上是谁怕的差点儿尿裤子?”
眉毛轻轻杨了一下,轶拾双眸带着些许的揶揄朝着雪绒看了过去。
“讨厌。”雪绒朝着轶拾剜了一眼“我一会儿去找人打听一下他们将那个孩子给埋哪儿了。”
“呀,我们雪绒的人脉挺广啊,连相府的人都认识。”
轶拾伸出手在雪绒的脸上掐了掐。
“讨厌,”雪绒退开一步,躲开轶拾的手道“只是正巧有个手帕之交在相府里做事而已。”
*
“爷。”
颜璟卿刚回到房中将手中的琴放到桌子上,门外就传来了应离的声音。
“说。”
他淡声道。
“杜丞相的府中也发现了死婴,死状跟昨天的一模一样。”
应离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知道了,你下去吧。”
短暂的停顿后,屋里传来了颜璟卿的声音。
“是。”
应离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