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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自己应该不能就这么干等着。
如果这真的是昭和遗党所谓,单凭今日之事,昭和党派,绝对没有资格与朝廷抗衡!
对,连敌人都不配做!
他们和朝廷的仇,与段松洲何干?与书院的学子何干?
段松洲、何云泓、还有之前遇害的韩落,他们都是普通的百姓,十年苦读,终于要守得云开见月明,却被人生生夺了性命,他们即将拥有的一切,都消失殆尽。
这些人何辜?
凤溪咬牙,使劲儿捏了捏拳头,仿佛要将什么捏碎,昭和党派犯下的罪行,简直人神共愤,不可饶恕。
她落落地往前堂走去,一阵嘈杂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大娘,您真的不能进去,清微书院是重地,没有牌令,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的。”
“这位小哥,我就是来给我儿子送东西来的,要不麻烦您叫他出来一下?”老妇人道。
凤溪抬眼一看,顿时心如刀绞。
那......不是周大娘么......
这里是书院的侧门,门口专门设了守卫看守。
周大娘手里拿了一双鞋子,面色焦急,不停地央求着,“小哥,您就行行好通融一下,我这一把老骨头了,还能做什么坏事怎的?我就是想进去把这鞋送给我儿子。”
守卫面露犹豫,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凤溪急忙快步过去,叫了一声,“周大娘——”
周大娘转头,看见凤溪走过来。
她老了,记性不太好,只觉得凤溪面熟,却记不清在哪里见过了。
“这位姑娘是——”
凤溪勉强挤出来一个微笑,“周大娘,我是小溪呀,上次我和碧云还去了您的馄饨铺子吃了一碗馄饨呢。”
她这么一说,周大娘方才想起来了,不好意思地笑道:“哦哦哦,我想起来了,原来是小溪啊,你瞅我这一把年纪了,记性也不好,小溪姑娘可别怪罪。”
周大娘显然还不知道书院里发生了什么,从走过来,凤溪心里就一直在纠结要不要把事情告诉周大娘,可每次看到周大娘因,还有那种渴求却满是希冀的目光,她总是于心不忍。
周大娘已经年今五十了,面容比同龄人还要更苍老些,她的眼瞳稍稍有些模糊,皮肤也被油烟熏得有些暗沉。
她一个人撑起这个家真的不容易。
本以为苦日子终于熬了过去,黎明的曙光即将升起,却是被一张密布的黑网给罩了住,再不能重见天日。
生活于她,真的太苦了。
凤溪张了张口,终是没有勇气将事实说出来。
她记得徐碧云同她说过,若不是为了仅有的小儿子段松洲,周大娘早就随着她的丈夫去了。
门旁的守卫似乎也想到了这一层面,他朝凤溪使了个眼色。
凤溪会意,朝着周大娘笑了笑,心里却十分想哭,“大娘,你来书院做什么,我可以帮你啊。”
周大娘低头看了看她手中的黑靴,“这是我给松洲新做的靴子,今天早上松洲走的时候,把这个落下了,我怕他没鞋穿,便给他送了过来,但书院的大门和侧门,都不让我进呀。”
“书院确实有规定,不能让旁人进入,大娘您也别急,不然您把这鞋子给我,我替您把给段大哥送过去?”
周大娘有些为难,“你一姑娘家方便吗,别是叫人误会了,到时候再连累了你,我让这位小哥帮我去叫一下松洲,他却不肯去。”
她说着,转头看了一下那守卫,目光中含了几分恳求,她也是想借此机会,再见见自己的儿子。
毕竟这么多年了,她和段松洲一直相依为命,虽然日子过得苦,但还从来没有分开过,段松洲突然就搬到书院久住,她一个人在家,还真有些不适应。
馄饨铺子忙活的时候过了,总觉得屋子里空落落的,少了些什么。
守卫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大娘,我不是不想帮您,书院管理严格,我今日值守,按理说是不能随意离开的,不然被先生和司学发现了,可是要被罚的。想来段小兄弟少了这双鞋子,也不碍事。况且书院每月都会放一日的假呢,您到时候再给他不就成了?”
凤溪点点头,“大娘,这小哥说的有道理,您要么等书院放假,要么把这鞋子交给我,没什么方便不方便的,我肯定能帮你把鞋子给段大哥。”
周大娘闻言,沉默了片刻,终是点了点头,“那就劳烦小溪姑娘了。”
她也知道书院规矩多,她一个普通的小老百姓,也不敢自作主张。
虽然见不到儿子有些失落,但想着过了一个月也就能见到了,心里也多了几分安慰。
“大娘您放心,书院里吃的住的一切都好,那房子可大可舒服呢,段大哥在这里,您就不用操心了。”
“好好好,听你这样说,我也就放心了。”
周大娘面上带了宽和的笑意,声音温和可亲,可此时凤溪听来,那一字一句,都仿佛细针一般,扎进她的心脏。
“您放心。”凤溪从嘴里挤出几个字。
周大娘将鞋交到凤溪手里,道了声谢,便走了。
她的脚步有些虚浮,沧桑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街头。
恍然间,她抬了抬头,连天空都是灰暗色调的,半点生气都没有,她都觉得心里被撕扯得厉害,不知道周大娘若是得知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儿子,该是作何感想。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个十年寒窗苦读,与家中老母亲相依为命励志出人头地入朝为官的人,那个曾经憨憨地挠着头,说请她吃馄饨的人,那个一提到徐碧云就脸红,满脸羞赧地让她帮忙送簪子的人,没了。
人死如灯灭。
她第一次感受到,这几个字,原来如此沉重。
...
...
凤溪把鞋放进了自己的书包里偷,往前堂的方向走去,书院的学生大都已经到了前堂,四周静的厉害,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发出干枯时才有的哗啦声,有乌鸦隐于暗处,发出几声凄厉的叫声,仿若危机四伏。
她一到前堂,在门口处便看见了谢重霄,凤溪走过去,朝他点了点头。
谢重霄这人性子淡泊,喜欢独处,所以别人都是三五成群的,他四周却是没人,凤溪见状,在他身侧停下脚步,低声问道:“谢大人,那何云泓的死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设的计?”
谢重霄微微皱眉,“凤姑娘为何这样问?”
“只是想谨慎些罢了,这盛京城里车水马龙的,马车速度一般不快,就算有马车相撞,也不至于危及性命吧,毕竟现场若是有什么端倪,谢大人定会一眼就看出。”
谢重霄面容冷峻,漆黑深邃的凤眸狭长又凌厉,他点点头,“嗯,确实如此,本来只是车辕处有所破损,但那马车连勾处似乎被人动过手脚,两辆车一相撞,何云泓乘坐的那辆车,车马就脱离了,又赶上位置刚好处于下坡,连车带人,直接从坡上翻滚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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