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 不太走运(第1/2页)不作闺香当惊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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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城。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亮不久,顾云徊便换齐整衣裳,取了一顶白纱幕篱,不紧不慢地出了门。出门时,还自然地顺走了管钱阿苏的钱袋子。

    清早晨光熹微,被一束束光照到的土地与剩下的阴影地界明暗分明,大道上的小食摊位也刚燃起了炊烟,袅袅地升向浅蓝的空中,不时还有一两声嘹亮的鸡鸣,刺破这安静的黎明。顾云徊神色掩在幕篱的白纱下,看不分明。

    等她回过神来,四周已经是大府邸的庭院,已经到和水巷子附近,离那些昏迷的人住的细草巷只隔着一条弄堂。

    她刚转身,便听到巷子的另一个拐角有声响。一声声神神叨叨地念着,“算卦算卦,先金后卦,不灵不要钱。”

    循声望去,一眼看到角落里支着个小摊,手里拿着幡的男子盘腿坐在地上,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破烂到补丁都一目了然的旧道袍,脸上参差不齐的胡渣像厨师做菜撒盐一样铺满下巴,虽然看起来邋遢,但他的头发却干净地盘在了头顶,郑重其事看着卦象盘子。

    顾云徊想着横竖也出来散步,不妨凑个热闹去。在清早人烟稀少之时,出来坑钱的人不太合常理。这样的人,不是为了等特定的人,就是根本没有想过要赚银子。

    好像有点古怪。

    她扶正微斜的幕篱,初阳的光透不过看起来单薄的纱,依然看不清她的面容。裹着衣袖的手按在他面前的破木凳上,语气温和得体道,“这位道长,烦请算个命吧。”

    山葵子看了她一眼,扶额无奈叹了一大口气,本来是想着这个点总不会有人算命,何况是这么个偏僻的犄角旮旯,没想到还真有有缘人。

    心里百般无奈,但还是有职业道德地象征性拱了拱手,语气懒散,夹杂着哈欠声,“这位姑娘,算些什么呀?屋宅吉凶姻缘……都可以。”

    顾云徊用手勾起一边白纱,露出婉约灵秀的右半脸,唇线扯出一个弧度来,“不急,不知这位道长道号几何?”

    她向来眸光犀利,善于捕捉别人的神情。刚才他嘴角微拉,眼神忽闪,很明显不愿意算命。这样反而让她更为好奇,一定不是一般人,出来算命单纯为了求生活吗。落毛凤凰不如鸡,还是虎落平阳不如狗?她一时心思百转得极快。

    山葵子此刻心里一阵尘土飞扬,真道士没有谁会上赶着帮人算命,算一卦少一卦的勾当,要不是饿得实在眼冒金星嘴吐白沫了,也不会使这种下下之策。要是让师门知道,拿着宗族的传承卖俏,那不被师父举着拂尘追着打个半死不成!

    他故作高深地摇了摇头道,“天机不可泄露”。

    顾云徊也没有再逼问,无所谓地点了点头,神色不变。

    山葵子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急忙开口道,“我观姑娘身负命格极佳,面若天仙,气质雅然,一定是想问姻缘吧,这就包在贫道身上吧。”

    “不,我不问姻缘。”她唇瓣微启,冷冷地拒绝。

    山葵子心下一个不好,算姻缘是小姑娘家最喜欢的,而且带来的副作用最小,这年轻貌美的小姑娘不想算这么,那……

    顾云徊把另一边白纱也掀起,露出整张姣好的面容,原本温婉的眉眼因为神色反而严肃凌厉,铺天盖地的气势猛地压来,她把声音放得格外低,也格外轻,“我想算的是、天下气运。”

    山葵子猛地往后一缩,眨巴了下眼睛,忙不迭地抬手就说“不行”,不行,这……不行,我不算我不算。

    他结巴着拼命拒绝道,把手上撑着的幡转而遮住自己的脸。

    顾云徊轻笑一声,两手放下幕篱的两边白纱,潇洒地在背后交叠着手,脚步踏实却轻快,带着笑意的声音飘散在空气中。

    山葵子听到了最后那一句话。

    “胆小鬼。”

    她轻声道,“若无人帮我算,这条路我就自己踏破乾坤。”

    山葵子看着她离去的背景,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一个弱质女子所看不起了,那等坦然的气度,以他现在的道行,自然还做不到如此的处变不惊。

    果然是修行太浅,哎。

    顾云徊顺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迎着有些刺眼的晨光走回了客栈,路上顺便捎回了一些吃食,跟客栈的阿苏和青吾一起享受这宣城的风味。

    用膳间,阿苏眉眼间有些担心,“姑娘,这里感觉不太安全,不会出什么事情来吧。”

    顾云徊摸了摸她的头发,“这要看官府的能力了,按照黄老板和街上商贩们的话来看,发生鬼火以及后续是一个月前开始的,阿苏你这段时间待在客栈哪里都不要去,负责这一个月前后发生的大大小小所有事情,一丝一毫都不要放过。”

    “是,姑娘。”

    “青吾跟着我,我们看情况还要出去瞧瞧。”

    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她示意青吾去开门后,从外面涌入一群穿着铠甲,举着长枪的士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整个房间团团围住。当头的是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的管家,看面相实在看不出好坏忠奸来,若不是身上衣料富贵些,着实太过普通。

    顾云徊用眼神安抚着两个半大的孩子,起身面沉如水,气势镇定沉着,语气不卑不亢:“不知这位管家,围我居所,有何要事?”

    管家抬头轻蔑,“这位姑娘,今早和水巷中发现一起尸体,而据人所提供的线索,在死者死亡前后,曾有人看见过姑娘出现在附近。还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会不会是有人看错了,不可能是云姐姐杀人的,我们昨儿个才到城里面。”

    阿苏惊呼辩解道。

    “放肆!”那管家不满地呵斥道,脸上挑眉不屑的深情一览无余,像是看什么低贱鼠辈的眼神扫视他们,“你们些平头百姓,难道我们还故意诬陷你们不成。她出现在和水巷附近可是住在附近的贵客亲眼所见的,那贵客可是你们几辈子都得罪不起的人物。”

    “乳臭未干的娃娃,还没吃过几年饭还敢大放厥词,劝你说话小心着些!”

    他说罢轻哼了一声,态度很差地就要拿镣铐锁顾云徊的手腕,一副拿定杀人凶手的嚣张模样。

    顾云徊移步上前,沉定不动,“这位管家,您口中那位贵客是在附近看到我,而非看到我杀人,所以你们带我去衙门应该是查线索的,而不是抓犯人的吧。”

    “我自然会跟你们走上一趟,所以还请你们把镣铐收好,放尊重一些。”

    她不慌不忙,条理清晰,一下竟然堵得那人无话可。一番话后,也不管顾其余人的神情,径自就拨开刀剑兵器,向着宣城衙门而去。

    这条路的一个阴影处,站着一个粗布衣衫的男子,冷冷的看着这一切。

    宣城是方圆十几里最大最繁华的城池,又有每年的甫山夜祭作为吸引人潮的大活动,官府的税收自然颇为可观,所以官家府邸看起来也格外光鲜亮丽。

    顾云徊进到大堂的时候,穿着严谨官袍的本地父母官王大人并没有高坐在主位上,而是恭敬地站在一位俊秀公子的身边,一边还殷勤地嘘寒问暖。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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