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回 堪比城墙的脸皮(第1/1页)公子别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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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听莺楼最后一台戏早也散了场,靳老板满面怒容地跑上了二楼,对着一间房门使劲拍打,大声喝道:“余蒙,你给我开门。”

    余蒙给余念换了块帕子敷在额头上,连忙跑到门边将门打开,对着一脸铁青的靳老板行礼道:“您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我的屋子我来不得?”靳老板瞪了一眼余蒙,推门大步走进屋子,找了一张椅子狠狠坐了下来:“余蒙,你到底在外面干了什么!”

    余蒙眼皮一跳,支吾道:“我……我……”

    靳老板瞥了一眼内屋,叹了口气,说道:“当初我看你们兄弟俩可怜,收留了你们,你们竟然把我往死里坑!”

    余蒙忙道:“靳老板,你对我兄弟俩恩重如山,我们怎么会坑你,到底怎么了,您倒是说清楚。”

    靳老板瞪眼道:“你们做了什么事你们不清楚?通缉你们的画像就贴在街口,虽然你脸上多了个痦子,余念多了对儿眉毛,但我也能一眼就认出你们,这个时候你还问我怎么了!”

    余蒙惊道:“这怎么可能!”

    靳老板站起身,背过双手道:“不信?不信你出去看看。”

    余蒙快步走到门口,正想要推门而出,但听见屋里弟弟的轻咳声时手上的动作一滞,又退了回来,一张略显稚气的脸上满是愁怨,他转身对着靳老板直直地跪了下来,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靳老板急道:“你这是做什么……你……你这样我也留不得你……”

    余蒙抬起头,额头被他磕的青紫,对着靳老板又磕了两个头,说道:“靳大哥,你对我兄弟俩的恩情,我们今生怕是还不了了,靳大哥,我马上就离开这里,只求您多留我弟弟一天,我出去寻到生路,马上就将他接走。

    靳大哥,余念他还发着热,这样跟我出去,只有死路一条……”余蒙说着,声音虽听不出明显的波澜,但脸上已经泪流满面。

    靳老板忘了一眼在里屋昏睡的余念,又看着伏在地上的余蒙,已经二十几岁的人,却只有十岁孩童的身体,他深深叹了一口气,道:“一定是上辈子欠了你们兄弟俩的……我最多只能留他一夜,明日午时之前你若不来接他走,休怪我……休怪我薄情!”

    余蒙对着靳老板又狠狠磕了一个头,感激道:“谢谢靳大哥,谢谢靳大哥!”

    靳老板跺了一下脚,叹气走出了房门,余蒙回到屋子里又给余念换了块布子,这才收拾了一些东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听莺楼。

    ……

    次日清晨,都仁侯沈家的大奶奶一早就递了帖子到白家来做客,自白咏原配夫人去世后,白咏一直未娶,当了多年鳏夫,白老夫人又夏天的时候便随着西德皇太后去了五台山,这段时日都是由白墨羽接待女客。

    沈夫人与白墨羽的娘亲当年是手帕交,自然与白墨羽很是亲昵,她一进白府,便拉着白墨羽的手问冷问暖,还不等在椅子上坐稳,秦二娘就带着贺春花也来到了前厅。

    “哟,这不是都仁侯夫人,沈夫人么!”秦二娘见到沈夫人热络地上前招呼,又回身对白墨羽埋怨道:“你这孩子,贵客临门,家里怎能没个像样的长辈坐镇,也不知道去叫我一声。”

    白墨羽望了一眼有些尴尬地沈夫人,只能压住心里对秦二娘母女的厌恶,对沈夫人介绍道:“这位是我大嫂的母亲,秦伯母。”

    沈夫人虽没见过秦二娘,但对这女人却有耳闻,面上没什么表情,微微点了一下头,并没有过多理会,只是对白墨羽微笑说道:“好孩子,这么早过来,叨扰了。”

    白墨羽忙道:“姨母哪里话,您能来我们家,是我们家的荣幸,今天若传出去说沈夫人一早便来白家做客,不知有多少人会羡慕我们白家呢。”

    沈夫人亲昵地拍了拍白墨羽的手,说道:“你这丫头,嘴真是甜,我怪道当年跟你娘说用我那木头幺儿换你这宝贝丫头,她怎么也不肯,若是我,我也舍不得。”

    秦二娘立刻凑趣道:“可不是,墨羽丫头就是嘴甜,不像我们春花,光长得漂亮,却不怎么会说话,以后还要多跟墨羽丫头学学。”

    沈夫人闻言眉头轻蹙,但并未理会,只对白墨羽继续道:“我这次来,一是许久未见想过来看看你,二是给你家送帖子,一个月后老侯爷夫人过寿,你和修逸也来热闹热闹。”

    不待白墨羽说话,秦二娘忙接话道:“这感情好,老侯爷夫人过寿那可是大宴,到时候我定让孩子们准备好礼物!”她转头对贺春花道:“春花啊,你那日就穿上那件鹅黄色的云菱羽衣,给沈夫人也张张脸。”

    沈夫人闻言默不作声地转身打量了贺春花两眼,抿了一口茶,端正着身子说道:“皮囊还可以修饰打扮,但有些东西长在骨子里,学也学不来的。”

    她又看了眼贺春花,脸上挂着端庄大气的微笑,说道:“这孩子生得确实不错,我家里管事的儿子似乎还没有说亲,回头让我身边的嬷嬷给保个媒,没准能促成一桩好姻缘。”

    听沈夫人要将自己女儿配给一个奴才的儿子,秦二娘闻言脸色一青,忙道:“这便不用劳烦沈夫人了。”她拉过贺春花的手,强笑道:“我们春花已经有人家了。”

    白墨羽闻言略有些惊讶,望着贺春花道:“怎么没听大嫂说起,说得哪家勋贵的亲事,秦伯母这可是要搬走了?”

    贺春花脸上一红,低头望着腰间的香囊不语,秦二娘厚着脸皮完全当听不懂白墨羽话间的讽刺,眼珠一转,笑着大声说道:“你看这孩子,还羞了,你们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有什么好羞的。”

    她望向一脸狐疑的白墨羽和沈夫人,解下贺春花腰间秀着逸字的香囊,笑道:“能有谁,还不就是逸哥儿。”

    白墨羽惊道:“三哥?秦伯母,话可不能乱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父亲没向你家提过亲,何来我三哥要娶贺家姐姐一说,这话要说传出去,毁的不是我三哥,而是贺家姐姐。”

    “这话怎么说的,你父亲虽没来提亲,但逸哥已经亲口跟我家提过亲了,你们看,这是逸哥儿交给我们春花的信物,怎么着,难道你们白家想始乱终弃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