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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殊的话说完,魏氏的脸色基本上已经能够和锅灰媲美。
不过,到底是平阳侯府的当家主母,只是眨眼的时间里,魏氏脸上的表情就已经恢复的无懈可击。
“三小姐好生厉害的嘴,真是一日不见,当刮目相看。”魏氏冷眼微眯。
对此,言殊言笑晏晏:“昕瑜一直盼着能像夫人多多学习,这一点小事连夫人的一半都比不了,哪值得夫人如此夸赞,昕瑜真是愧不敢当。”
学习,夸赞,还愧不敢当。
这些个词语落到魏氏的耳朵里,简直就是让她吞了一个苍蝇,有苦都说不出。
魏氏本来是想讽刺言殊巧言令色,结果却被言殊全部给扔了回来。
言殊的嘴厉害,却不及她的一半,话若是传扬出去,别人是说言殊巧舌如簧,还是该感叹魏氏一山更比一山高。
魏氏心里面堵着一口气,脸上的雍容大方的姿态都快维持不住了。
言殊瞧的格外有趣,她就喜欢魏氏这么一副干不掉她,又必须忍下她的装模作样的苦瓜样。
想找麻烦,下马威,反倒赔进去一个身边贴身伺候的丫鬟,言殊却一点事都没有,这脸打的简直是啪啪作响。
魏氏冷冷的看了彩双一眼,彩双连忙捂着猪头脸低了下去,此刻的眼中哪还有刚开始的嚣张,瑟瑟发抖的可怜样,就像是地里慢慢腐烂没人看管的小白菜。
“人也被三小姐教训了,现在三小姐心里面该舒服了吧?”魏氏还是不知道吃亏为何物,忍不住的冷嘲热讽。
言殊眼睑下垂,一副失落的样子:“果然是昕瑜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惹恼了夫人,是昕瑜多管闲事,不该教训夫人身边这个不知礼数不懂规矩的丫头……”话说到这儿,言殊拿袖子掩面,一副我很委屈,我就是不说的样子。
“够了。”魏氏看着言殊这副作风,心里面恨得咬牙切齿,什么道理都让她给占完了,传扬出去她这个当家之母的,倒成了仗势欺人,纵容没规矩的丫头,怠慢家中小姐,要是一不小心传到了太后那里,只怕——魏氏到底还是心有顾忌,脸上扬起一抹要多勉强就有多勉强的笑来,尽量一字一句的安抚道:“三小姐做的对,像这种没规没矩的丫头,是该好好的惩罚,坚决不能让这种人败坏了昭和院里面的风气。”
言殊面上一喜:“原来夫人没有怪我,那是昕瑜多想了,只是这丫头在夫人面前都敢如此懈怠,可想而知在私底下是个什么模样,只怕这十个嘴巴子,没办法让她长够教训。祖母常说,当下人的就该得规规矩矩的办事,夫人,您说丫头该如何是好?”言殊脸上露出苦恼来。
好,好一个三小姐,居然想直接断了她一条胳膊。
魏氏心里面恨意流脓,彩双是她身边得力的大丫鬟,为人识趣,会看眼色,相当于是她的左膀右臂。
而现在,言殊这是要逼魏氏亲手废了彩双。
不把她赶出昭和院,那就是魏氏故意的纵容没规矩的丫鬟,话传到了顾老夫人那里,绝对会叫她没脸,毕竟这对婆媳的关系并不怎么好,顾老夫人又向来是最重规矩的,绝不允许府里面出现不良风气,尤其是闹到了明面上的。
再者来讲,言殊就算是再不受宠,身上还有一旨太后赐下来的婚约,生母还是太后的救命恩人,岂能容一个丫鬟怠慢。
魏氏就算是不怕闹到顾老夫人面前,也得顾忌太后那边的脸面。
可若是直接将彩双赶出去,彩双这些年来没少为她办事,魏氏连个贴身丫鬟都保不住,难免会让底下的人寒心。
进退维谷,左右两难,就连一旁看着的赵嬷嬷都没有想到,言殊竟能够将魏氏逼到如此地步。
这位三小姐成长的速度太恐怖了,不像是突然醒悟过来,恐怕背后有高人指点。
站在魏氏身边的赵嬷嬷低头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夫人,彩双现在已经保不住,这件事不应闹到老夫人面前。”
魏氏定了定神,很快有了决断:“三小姐说的在理,侯府里面不能有如此没规矩的丫鬟,彩双怠慢主子,不知礼数,就先去浣衣院待一段时间,什么时候学会了规矩,什么时候再出来。”
浣衣院,那可是全府上下最能磋磨人的地方,再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去了,没多长的时间就能够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彩双惊骇的瞪大了眼,连忙的哭泣求饶:“夫人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一定好好改正,望夫人要将奴婢赶到浣衣院。”
涕泗横流,脸又肿得像个猪头,这时候的彩双哪里还有一点,刚开始的春风得意,姿容体态更胜一般人家的嫡出小姐。
魏氏既然已经下了决断,就绝不可能再手下留情。
彩双也是个脑子蠢笨的,做一点小事都能够叫她人抓住证据不放,以后早晚也会闹出麻烦,倒不如趁现在赶了出去。
魏氏把她在言殊面前落下的面子,归咎在彩双的身上,好像这样才能保住她剩下的岌岌可危的脸。
“来人,将彩双拖下去。”魏氏面无表情。
彩双又哭又叫,还是被两个做惯了粗活力气大的老嬷嬷也拖了下去。
临走时,彩双泪眼朦胧的对上魏氏的眼睛,但那双冷酷的眼睛里面一丝主仆情谊都不剩。
彩双心一下子冷了下来,恨意不断的往上涌,她为魏氏办了多少个事情,侯爷那个得宠的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是这么掉的,之前昭和院里面爬床的丫鬟又是怎么被解决的?
为了替魏氏办事,她手上沾满了鲜血,现在却因为一点小事,成了弃子,彩双恨的恨不得立马扑过去,吃魏氏的肉,喝她的血。
在这样怨恨的目光当中,魏氏打了个寒颤,连着摆摆手,叫人更快的把彩双拖下去。
“三小姐现在可满意了。”魏氏眼里面冷的可以结冰。
闻言,言殊眉宇舒展,唇角勾起笑来:“夫人大公无私,赏罚分明,昕瑜佩服。”
“对下面的人,自然当是有功的该赏则赏,有错的该罚则罚。只是——”魏氏话锋一转,怒拍桌子:“三小姐,张氏好歹是你的奶娘,这些年也竭心尽力的在你身边伺候,她是犯了什么错?叫三小姐几乎要了她半条命。”
果然,该来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