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找茬(第1/1页)许你一生浮世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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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闻云贵妃安然无恙地依旧在禁足,宋荷其实多少有猜到这个结果。

    要么是宋颦儿中途害怕退却,要么是听人挑唆放弃投毒,她知道后者的可能性或许更大一些,因为没有什么比杀母之仇更重要,除非是有人给她分析了利弊,这才让她收了手。

    不过,眼看着事情就这样脱离到自己的计划外,宋荷还是有些愠恼。她要让现在的宋颦儿知道,究竟谁才是霸凌者,谁才是逆来顺受的出气筒。现在虽然苏淑妃已经死了,可还差她和云贵妃,让这两人互相残杀才是最好的手段。

    宋荷沉吟一阵,看着窗外透进来的曦光,忽然拣起一个杯子砸在了门框上。

    瓷杯瞬间摔裂,发出咔擦的一声响掉落在地,这才从外面引进来一个人:“公主,可有什么吩咐?”

    来人正是原来宋瓷的大宫女,主子死后她便被分给了二主子,可谓典型的墙头草,跟着其他人一起亵渎怠慢,实在让人看得牙痒痒。

    “扶本公主出门,去四公主那。”

    她目视前方,抬起一只胳膊。

    那婢女楞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之前一直唯唯诺诺、缩手缩脚的九公主,如今竟然能够摆出这样颐指气使的姿态。她撇嘴呵出口气,似乎已经忘了自己是个奴婢的事实,慢腾腾走过去,刚要扶她,脸上便一阵火辣辣得痛楚。

    “你……!”

    她捂着一边红肿的脸,不可置信地望着宋荷。

    宋荷还是冷着一张脸坐在原地,保持着那个姿势,另一只手扬得高高的,似乎还要再扇下来一巴掌。那婢女一缩,没成想她只是伸手拍拍她的臂侧,转而微笑,只是那笑看起来却阴测测的,仿若玩弄老鼠的猫一般:“给本公主记好了,你不过是个狗奴才,现在是,以后也是,天生是来伺候人的。若有异议大可闲暇时去向总管提,但别在本公主面前摆这副嘴脸,以下犯上,你若是不想要这条命了,便可继续,休怪本公主不提醒你。”

    那婢女惊恐的神色还未从脸上褪去,下意识地点点头。

    宋荷冷嗤了一声,这一次那婢女倒是识趣地连忙伸手将她搀扶起来,不敢再有一丝懈怠。

    宋颦儿也正值守孝期,院子里除了日常洒扫的下人外,冷清得很,屋里面还有未拆卸的白绸和鲜花,看起来倒是丧气。

    她从早上用了一顿素餐后,便一直在这里跪坐着,念经祈祷母亲能够前往极乐世界,最起码死后一定要活得开心快活,不用再想着阿谀奉承和尔虞我诈。

    经文念得差不多,腿也几乎没了什么知觉,她睁开眼睛,旁边的月拢便凑了上来。

    “去帮我准备一盆热水和布巾,我要敷敷膝盖。”

    “是。”

    等了大概一柱香的功夫,还是不见人没有回来,她正疑惑,就听屋外月拢慌慌张张的声音:“……奴婢该死,请九公主恕罪!”

    宋颦儿扶着供桌费力地起身,走到屋外,就看到月拢跪在地上,旁边倒着木桶,里面的水也洒了一地。而她的正前方,赫然站着衣襟湿了一大块的九公主宋荷。

    “这是怎么回事?”宋颦儿蹙起绣眉问道。

    月拢见主子来了,目光中闪过一道欣喜,忙解释道:“主子,方才奴婢不小心将水洒到了九公主身上,是奴婢笨手笨脚,还请您恕罪……”

    她脸上竟然还带着一片潮红,仔细一看,生生的五根指头印清晰可见。宋颦儿心中没由来升起一阵怒火,在她的院中,还敢私自打她的大宫女,这宋荷未免欺人太甚,简直不把自己当做回事!

    “你起来。”

    宋颦儿看也不看宋荷,对着月拢说道。这道路如此宽敞,谁知道她好端端地怎就呵一个奴婢撞到了一起,还弄翻了她的热水。

    月拢跪在地上脸都白了,此时她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主子让自己起身,可另一位今日的举止实在把她吓得够呛,竟然不由分说地直接赏了几巴掌上来,和平日她印象里那个九公主分明是两人。

    “你去帮九公主更衣,还站着干什么?”宋颦儿狠狠看向一个发呆的婢子,同时上前拽起月拢的衣袖,将她往反方向一搡。

    “四姐姐,我有让这贱婢走吗?”

    宋颦儿一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贱婢?你是指我的婢女?”

    “自然是指方才将盆打翻的婢子。”见宋颦儿脸色愈加难看起来,宋荷微微一笑,“怎么,难道妹妹说错了?现在虽说是六月,但偶尔也有凉风拂过,况且这一片湿渍多么丑陋,难道妹妹不该生气?还是姐姐护短心切,不愿承认?”

    她这副样子,摆明了是来找茬的。

    宋颦儿深吸一口气,想起母亲的遗物还放在中堂,宁肯息事宁人:“那妹妹说,要怎么解决?”

    宋荷冷笑一声,瞳仁里映照出一丝诡谲的趣意:“就让她浑身浇透冷水,跪进池塘里自己掌嘴一百下吧。”

    月拢吓得膝盖一软,又想跪下去。

    宋颦儿用力抓着她的衣领,一张清丽的脸五官都快气得拧到了一起,她大声道:“九妹妹,我过去虽有所得罪,但一码归一码。这里是我的院子,下人犯了错,自然也该由我的规矩处置,哪里轮得到妹妹在此指手画脚?况且下人都是父皇亲信挑选,勤勤恳恳忠诚不渝,你一口一个贱婢,岂是在质疑父皇?”

    宋荷瞪视着她,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中,似乎树中鸟的清鸣声都消失不见,周围顿时仗马寒蝉。不知过了多久,她忽地璀然一笑:“……姐姐说得对,是我太小肚鸡肠了,今日之事我便原谅你,只是下一次可要小心看路,别再冲撞了主子。否则若是遇到更难缠的主,可是给你主子添麻烦。”

    月拢吞了口唾沫,轻轻点点头。

    “哦对了,今日来,是有件事情想和姐姐谈谈的,没想到因这事耽搁了。姐姐,我们进屋说吧。”说罢,她不等宋颦儿反应,便凸自走近屋。

    经过这么一闹,宋颦儿热敷的心情也没有了,让月拢把残局收拾了,也转身回到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