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50年陈酿竹叶青!(第三更)(第1/2页)开元情诗与剑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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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实的历史,小陈不知道。

    但孟老师在他手里,的确已经康复了。

    背痛从起初的一天几发,到最后,已经很久没有犯过了。

    连续一个月,都过得很舒坦。

    说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喝,大多数时候也都是吓唬孟老汉而已。

    鱼是好东西,鳝也是好东西,低度酒确实不是好东西,但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可是长时间宽泛喝酒进食,纵情欢闹没有约束,就算是健康的年轻人,身体都吃不消!

    何况一个五十二岁、被疽痈发背折磨了两年,身体掏空处于恢复期的病人!

    也不要怪印度三哥了,也别怪孟老师自己不忌口了。

    反而要怪小陈你把他彻底给“禁欲”了,一旦没有人监视,便撒开丫子玩了。

    就算说,忍两天就过去了——可他不是忍得了的人。

    这么多年的朋友了,瘴疠之地遇到大赦回来了,能不好好庆祝下,畅叙离情吗?

    孟夫子是不管分别以后怎么样,你在他眼前,他的命都能豁出去给你。

    否则,天下间怎会有这么多为他心折的英豪!

    估计临死前他也想通了,与其彻底禁欲,茹素戒酒,活到八十九,还不如就这么痛饮一场,快快乐乐地走了!

    过去写下的诗文,早足够他的大名照耀千古了!

    “夫子说了,他最后的日子很开心,很满足!”

    “没什么遗憾的!”

    “朋友去祭他,别的什么都不用——”陈成吟道:

    “丘坟在目衣冠藏,汉水连云草木荒。

    犹有旧人怀旧德,一壶清酒祭襄阳!”

    一壶清酒洒到汉水里就行了,王昌龄、王维、陈成自己等等,都是这么做的。

    “的确像他孟夫子说的话!”张愿点点头,思索片刻,命下人道:“取孟将公所藏竹叶青酒来!”

    下人吓了一跳,陈十一郎不过是随口一提,主人竟然要取当年汉阳王张柬之在世时所酿的珍品竹叶酒!

    竹叶酒也是此时的天下名酒,成都、陕州包括陈成如今所在的房州都有这种上好的浅绿色清酒。

    但最好的“竹叶青”,唐宋间公认是出产在襄州宜城!

    甚至到了宋代,竹叶酒都会被直接称为“宜城酒”!

    管你是从成都还是陕州来的。

    本就是杯中美酝,更是汉阳王仅留下的陈酿,一旦饮了,世上便再没有了!

    犹豫之间,张愿却是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快去!这酒我开了,责任在我!便是叔父、兄弟们回来了问起,也自有我去说理!”

    手下人听了,无可奈何,只能一咬牙去地窖中取去了。

    不多时,酒取来了,张愿命去了泥封,陈成隔了数步,却嗅到异香扑鼻!

    只闻酒香,便也醉了!

    倒入碗中,晶莹剔透,宛若翡翠!

    “这是祖父昔日所酿也,于今怕有五十年了,”张愿笑道:“他想告老回乡之日来喝,终究客死异乡,没有喝上。”

    “你夫子在日,知我有此好酒,也屡次怂恿我开封来饮。”

    “我虽然很想品品这陈年美酒是何滋味,终究没有舍得!被他怪我吝啬。”

    “既然你夫子别的都不要,只要一壶酒,那我便将孟将公这壶酒祭于他吧!”

    说话间,便把这五十年的美酒洒在地上,看得下人们一阵肉疼!

    陈成见他眼睛不眨一下,也是心中疾呼:

    这特么就是五十年茅台啊!

    而且还是大会堂上二把手没舍得喝的那一瓶!

    说是宝物、文物,也不为过啊!

    张愿却毫不介意的笑笑:“我不日回京,怕是不能再去岘山坟前祭拜,你夫子若是闻到酒香,便到我这海园来饮就是了!”

    “晚上在梦里,也正好听听他是否还有些话要与我说哩!”

    说着,抱起酒坛,就往阶下泼洒,这下连小陈都替他肉疼了。

    “唔,还留了一点,”张愿看了看坛底:“刚好两盏——我俩一人一盏。”

    “要是没有人陪着喝的话,你夫子会说不热闹。”

    取了酒盏,倒下去,还真的与他说的一样——

    刚好两盏!

    不多不少!

    看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张郎中也和孟夫子一样都是酒鬼……

    一盏送到小陈面前,小陈接过,看着盏中绿汪汪的颜色,其实不大敢喝——

    古代的密封技术不佳,指不定有什么细菌毒素,或者这酒早就变质了呢!

    “来,请!”张愿沥干了酒坛中最后一滴酒到自己酒盏中,笑着向陈成举杯道——若不是先等客人喝,他自己早就忍不住了。

    搞不好就是他自己想喝,才说什么是“祭孟夫子”的……

    陈成见对方如此好意,也不忍拂了,咬牙闭眼心一狠,尝了一口——

    出乎意料的是,并没有他想象中酒水变质后的酸腐味。

    反而很香,很柔,很绵滑……

    真是独特!

    陈成睁开眼,一仰头,余下一盏一饮而尽,爽快无比!

    “哈哈!好!”张愿赞了一声,也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一旁没有酒喝的江森,看着他俩那副“很好喝”的样子,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陈成手中举着空酒盏,朗声吟道:

    “楚人汲汉水,酿酒古宜城。

    春风吹酒熟,犹似汉江清。

    耆旧人何处,丘坟在或平?

    惟馀竹叶酿,满是千古情!”

    张愿哈哈大笑:“一饮酒,便作诗!果然是浩然兄的弟子!与他是一模一样!好!好!好!”

    极为开怀,看样子是今天打算把小陈留下,“会须一饮三百杯”了。

    陈成虽然不介意在他这大园子蹭吃蹭喝一番,可今天来是有事情,并不是来玩的!

    欺世盗名的文抄公还在江南招摇快活着呢!

    “张公,有句话我还是应该说与您听,”陈成道:“您月前接见的那个夫子传人,不是真的。”

    且以为小陈我的每一首诗都是白吟的吗?

    既是陈诉事实,也是炫技!

    展现孟浩然唯一弟子,陈十一郎的本事!

    传言说那个假弟子在张愿面前“作”了五首诗,首首精妙!

    那么自己这个真徒弟,就作六首,七首,乃至“中小学生七十首”!

    把假徒弟彻底比下去!

    跟小陈我玩“真假美猴王”,回去再修炼十年吧!

    “我现在知道了。”张愿点点头。

    陈成没想到张愿这么爽快就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毕竟像他们这样位高权重的人,是不肯轻易认错,死要面子的。

    张愿指着陈成道:“你,陈十一郎,便是襄阳孟夫子唯一的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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