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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首根据“洪湖水浪打浪”现场即兴改编的“五言绝句”,用来讨好当地老乡和喜好;
两首在来桂州之前的宿作,用来表现自己的格调和诗意,让“五绝派”“七绝派”这些死板的“学院派”少年们也无话可说。
双管齐下,各取一摊!
四首“捕鱼达人”一出,陈成的信心爆棚!达到了来桂州以来的最佳状态!
察觉到众少年看自己的目光都渐渐有些叹服的意思,陈成忍不住背过双手,挺胸而立,只属于颍川神童陈十一郎的那份王者气度归来了!
哎,一不小心,把我的真实实力暴露给你们了!
可这也没办法,都是你们逼我的!
本来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们相处,结果换来的却是嘲弄和诋毁!
好吧,我就是陈十一郎,我摊牌了!
不给你们露两手绝活,你们真当老子是那种苦苦钻营什么诗士、诗师、大诗师的货色吗?
陈成锐利的目光中满是上位者的平静和矜持,思考着梅英卫察觉到自己的身份后,若是他纳头便拜,我又该怎样宽容且勉励他呢?
这还真是为难呀!
虽然心中这种场景避免不了,可陈成毕竟没有过于得意忘形,还要等待梅英卫展示过自己的诗再说。
梅英卫因为在第二局的时候意外翻车,这最后一首诗显然颇费了些心思,一直凝思着没有下笔。
等他磨蹭得差不多了,听到对面众人对陈成诗歌的喝彩声——
除了“五绝派”“七绝派”这些与陈成有冲突的,其余两派和无关路人许多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对于梅英卫大诗师若是败给无名少年的戏码也是喜闻乐见。
陈成的诗一出来,便是叫好不断,不吝掌声。
关键还在于,他的诗一首作得比一首好,出了一首,还有一首!“捕鱼达人黄金连珠炮”似的接连开出四发“重磅炸弹”!
胜利的天平完全倾斜到他这边来了!
等“阴晴如未定,莫便脱渔蓑”出来,众人的喝彩声让聚精会神的梅英卫也忍不住停笔观望。
更有甚者已经忘形地直呼:阴晴未定,可大局已定!
“这少年写了什么东西,能叫路人认为诗作已经胜于我了?”梅英卫也大感好奇,桂州青年一代中,并无人可以撼动他们四位大诗师的地位,要有对手,必须往老一辈诗坛高手如姜有望先生那边去找,这是人所皆知的事情。
能让人说出此人诗作已超越四位大诗师,可见自己对对方的实力还是低估了!
在双方的各怀心事中,两位当局者终于将各自的作品同时示众——也让对垒的二人第一次目睹对方最后的撒手锏!
梅英卫见对方短短时间内一连写出四首“五言绝句”,也暗暗吃惊。
再细细读去,且读且叹,久久凝思!
心中的疑问愈发强烈!
这少年到底是什么来头?
难道是某位新来岭南的京官家的子弟么?
梅英卫对陈成的观感一变再变的同时,陈神童也在赏析着梅英卫在这最后一轮交出的作品。
诗曰:
晒网白鸥沙,冲烟赤云霞。
渔人归去晚,沽酒入芦花。
陈成先看到“晒网”两个字,就忍不住嗤笑一声:
大哥,咱们写的是“渔”,你这上来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可怎么行?
陈成的四首好诗珠玉在前,使得五绝派还没有欣赏到大师兄诗作的人格外紧张,这诗一看之后,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
全诗看下来,既没有“清早船儿去呀去撒网”,也没有“晚上回来鱼满舱”,可以说,渔人打鱼的过程,一个字都没有提及!
钓竿呢?渔网呢?青箬笠、绿蓑衣、蚱蜢舟呢?
如果不是有“晒网”和“渔人”,完全可以说这诗和“渔”毫无关联!
随便改两个人,就可以说是“耕者”和“樵夫”——
毕竟,又不是只有渔夫可以在晚上回家的时候买酒!
坏了坏了坏了!
几个与大师兄亲近的师弟,大概想到大师兄最后一首诗成品竟然是这种形态的原因了。
大师兄曾经说过:
作诗,要懂得“扬长避短”,“务实避虚”。也就是说,在诗中尽量不要写你不了解的东西。
强行去写,出了大的谬误,不仅惹人耻笑,辛辛苦苦磨砺出来的一整首诗也一起废掉!
大师兄完全避开了正面描写打鱼的日常,肯定是因为他也知道自己不了解渔夫的日常!
所以不像陈姓少年的诗中“没六鱼”、“藕花塘”、穿怎样的雨具、划什么样的船,写得头头是道!
双方的诗在一块对比,哪一边写得实在,哪一边写得宽泛,哪一边是真懂,哪一边是无话可说却仍要凑上字数,那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这下我们想把大师兄抬起来,也抬不动啊!
难道,纵横桂州诗坛罕逢敌手的大师兄,今日竟然要败于外地来的一个嘴上无毛后生仔吗?
五绝派的少年们一时间惶惶不安,甚至比之先前惨败陈成的七绝派众人还要惊恐。万一被他们视为不败战神的大师兄都落败了,那么在始安城中五绝派又哪还有立足之地呢?
师弟们一面开动脑筋,寻找大师兄诗中有哪些可以超越陈成四首佳作的角度;
另一面也在惋惜懊恼,真不开让大师兄趟这趟浑水,摸鱼摸出了一条大毒蛇……
梅英卫自己似乎也对最后这篇难产许久才捣鼓出来的小诗没什么看法,亮了诗,却没开口说一句话。
反倒是陈成,在起初吐槽了对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后,越看对方的诗,想法越多。
也是拧眉不语。
渔民大叔看看对面那位,又看看眼前这位,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陈成的诗里意思,他已经听明白,并且也获得了他的大加赞赏。
对面这个听说是城中读书人领头者,写的又是什么东西呢?
有识字的便说与他听:“对面写的是:在白鸥聚集的沙洲晾晒着渔网,笔直的烟气冲向天空中的红色夕霞。打鱼的人呢,回家回得很晚,买了酒,走进到芦苇荡里去了。”
“就这?”渔民大叔歪着脑袋。
“就这!”对方回答道。
诗意浅显易懂,也没有写任何深刻的东西,识字者都能直白地解释出来。
只记录了一个生活场景,还是没有任何打鱼生活描写的生活场景。
胜负,看来真的不需要赘言了。
可就在观众们都不看好、五绝派师弟们想拔高都不好拔高的时候,陈成的心中却愈发苦恼。
因为,他并不认同这些人的观点。
这诗,的确显得平常。
奈何品读之下,又颇有些不平常。
上来的“晒网白鸥沙”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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