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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的就是装傻,这没错!
李白“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就是在装傻,不会有人认为他是真的这样想的。
却的确让读者get到了他想表达的庐山瀑布的壮观。
陈成也想装傻,可又不好意思傻得太天真,终究有所保留。
……
回顾这一局的对决,一共有九个人交出了作品。
但是作为“入门级”的始安七少,“进阶级”的陈成、榕树主人,诗歌的着力点明显不一样。
如果二者中间还有一个级别,比如让丁干作诗一首,想来他应该会再创作一篇排律出来,把他所发现的那些风景细致入微地全部刻画出来。
可是写诗并不是写游记,没必要把进洞前什么样子,怎样坐的船,里面有多么开阔,石钟乳石笋具体像啥,里面又就究竟有多少条龙,看完这些你又是怎样的感想……
可以写,但没必要。
那些都不是诗要做的事情。
字数少没有关系,可只要把一刹那的感动记述下来,就足以精彩绝伦了。
让陈成感到气苦的是,明明这次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同一个创意,可是对方依然可以写得比自己更自然,更顺滑!
其实差很多吗?也就一丢丢而已!
就那么一丢丢!
陈成不是胡搅蛮缠的人,毕竟当了那么多年的诗榜总主编,不说写,单论品鉴的话,他还是有眼光的。
“这首诗的确是阁下高于我,没什么好说的。”陈成叉叉手:“甘拜下风了!”
三局两胜,一共取得两负一平的战绩,比之上次和梅英卫比拼时还要惨!
他如此干脆快速,甚至在七少都还没把两首诗完全看完的时候,不由得叫他们理解不能!
搞什么嘛!
这么快就投降了?
你就这点本事?
平日里面对那些小鱼小虾的时候,不一直都很勇猛吗?
怎么一到这种关键Boss战,你就掉链子呢!
“你知不知道,你让我们很失望!”小六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忍不住指着陈成叫道。
“唉!”陈成叹了一口气,一摊双手:“这我也没有办法啊!你以为我不想赢么!”
要知道,我这四句诗已经把看家本领全拿出来了,字字珠玑,句句有来历!
奈何收尾这句写不好,表现力直接削减了百分之四十啊!
现在你们可以明白,人家这百十条裤腰带可不是平白得来的,久经战阵,各种应对之策都了然于胸,什么题材都处理得得心应手!
关键是看人家这气定神闲的样子,显然还没出力!
可我已经倒下了!
陈成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想法,自然被七少视为懦夫的行为。
要是输给梅英卫那样的大诗师也就罢了,在小六几人的心目中,榕树主人无论战绩多么辉煌,终究无法跟始安城中四位大诗师相比!
他要是有问鼎桂州的实力,干嘛要窝在阳朔乡下的大榕树下,而不进城去和四位大诗师扳手腕呢?
陈成啊陈成,看你这一脸衰像!输完梅英卫输五律派,输完五律派输榕树主人,然后输风情三士东学西读始安七少,再下来没得输了,脸都不要了……
“靠!你们也太恶毒了吧!”陈成听他们连范志毅训斥中国男足的句式都拿出来了,郁闷不已。
我再烂也不至于沦落到跟国足比吧……
看着“敌人内部”要起内讧,丁干有些看不过去了,准备说点场面话,安慰一下陈某,毕竟人家还是冲着自己才找到大榕树来的。
可没想到在他一旁的榕树主人直接开口道:“我看陈郎这首诗,与我相比,自是各有优劣,你又何必早早言败呢?”
卧槽!原来你会说话!原来你说的也是人话!原来说出来我们也并不会听不懂!
那你还找丁干做翻译干什么?
陈成错愕地想。
听到榕树主人的声音,陈成并不是最惊讶的,反而是始安七少,个个目瞪口呆,状如木鸡!
“你——你——”七少指着榕树主人彻底说不出话来。
“先生,你——”丁干迟疑着。
“都到这时候了,还遮遮掩掩做什么呢!”榕树主人轻笑了一声,伸手揭下了脸上狰狞的傩戏面具。
面具之下,露出了一张清虚俊朗的青年面孔。
“果然是个小鲜肉——”陈成心想:“可也没到老乡说的‘像女娃’的地步吧?”
要说娘,小陈我在这段猥琐发育期之前,还真有点娘……好在咱的气质够爷们,现在全然扭转过来了……
正臭美地想着,却听始安七少齐齐呼出声:“窦师兄!”
陈成大惊失色!
窦师兄?
那岂不是始安城中四大诗师之一,七绝派掌门人,东学西读风情三士始安七少等等小鱼虾的引路人,窦亮的亲哥——
窦明!
“哎呀,怎么是你呀!”
“你怎么到阳朔来了!”
“还瞒了我们这么久,我们全蒙在鼓里!”
七少七嘴八舌道。
“还要我告诉你们?”窦明看着他们,板着个脸道:“你们看看你们刚刚写的那些个诗,我怎么好意思承认你们都是我教的?”
七少想到他们刚刚为了干扰创作,拼凑出的那些诗句,无不脸红耳赤,羞愧难当。
但说实话,窦师兄你不会觉得,我们好好写,就能写出多么像样的诗吧?
搞了半天,榕树主人就是窦师兄!
那陈成输给他,简直再合理不过了!
或者说,陈成甚至有一局能和窦师兄打平,简直是太了不起了!
毕竟在七少的心目中,他们窦师兄只怕比梅英卫还要小胜一丢丢……
(陈成莫名其妙从一个“怂货”又变回了七少心目中的偶像……)
“陈某有眼不识金镶玉,多有得罪,还望恕罪!”陈成重新见过道。
“陈郎言重了,还要原谅窦某不以真面目示人之过!”窦明客气的回礼。
一连串的疑问在陈成的心中冒出:
窦亮说窦明昨日匆匆出城,自己还以为他和其他几位大诗师一样,也是在躲避什么。
没想到却是来了阳朔!
可他为什么在阳朔?
又为何在榕树下做这些事?夺别人的裤腰带?这是什么癖好?
而且,既然是“七绝派掌门人”,自然最擅长七绝诗,可是从之前那几首四六不分的杂言诗,以及和自己比拼的这几首诗来看——
什么体裁都写遍了,就是没写哪怕一首七绝!
费解啊,费解!
别说他想不通,就连始安七少的小脑袋也充满了许多问号!
就连他的亲弟弟,也对能在这里看到大哥,万分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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