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妙娘生病(1更)(第1/2页)小宝寻亲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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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月后,天愈发寒冷,外面飘了鹅毛大雪。

    姜妙隐约感觉小宝窸窸窣窣地起来了。

    小家伙是个爱玩的,尤其是下雪以后,每天都要出去玩一阵,你要让他坐在屋里,他那屁股就跟长了虫似的,坐不到片刻就开始扭来扭去。

    听声音他要去外面,姜妙下意识开口,“小宝,等着娘亲给你穿衣服。”

    嗓子很干涩,隐隐还有些痛,眼皮也很沉重,姜妙觉得,自己应该是病了。

    明明昨儿只是打了几个喷嚏而已。

    她实在无力睁眼去看儿子,迷迷糊糊中又睡了过去。

    原本等着娘亲给穿衣服好出去玩的小宝发觉不对劲,他趴下来,把耳朵凑到姜妙的鼻子处听了听,呼吸很重,而且喷出来的气息很热。

    小家伙又把小肉手贴在娘亲的额头处,还是很烫。

    自己扯过衣服胡乱套一骨碌爬下床,他跑到外间推开门,要去找姑姥姥。

    正巧这时小安子过来,见他衣服都没穿好,忙弯腰帮了一把,嘴里嘀咕,“怎么衣服都没穿好就出来了,你娘呢?”

    小宝忙指了指房间方向,“娘亲,躺床,病了,阿嚏,阿嚏”

    再有几个月就该满两周岁了,小家伙的口齿越来越清晰。

    小安子脸色一变,拉着小宝进了屋,径直去往里间,果然见到姜妙睡得很沉,脸被烧得起了一层红晕。

    庄子没有专门的大夫,若是有人病了,苗老刚好在会请他看,他不在,就只得去附近的小镇请大夫。

    姜秀兰昨儿去了临县还没回来,后园的婆子们又粗手笨脚的,小安子靠不任何人,让小宝坐在屋里别乱跑,他匆匆去厨房烧了热水来喂给姜妙喝下,这才准备外出请大夫。

    刚到庄子大门外,就见一身绣金蟒袍,肩披玄色披风的肖彻骑着赤风马朝这边来,乌帽落了薄薄一层雪。

    “厂公。”小安子忙行礼,“您这是连夜办案去了?”

    否则雪光太亮,对双眼伤害太大,厂公正常来这边,该坐马车。

    肖彻淡淡“嗯”了声,翻身下马后把缰绳递给他,顺便问了句,“有事外出?”

    “是妙姐姐病了。”小安子接过缰绳,赶紧道“烧得挺厉害。”

    “马给你,去请苗老。”

    肖彻撂下一句话,人已经入了大门。

    娘亲病了,小宝也没了出去玩的心思,就坐在床榻前的鼓腿圆凳,眼巴巴地瞅着,生怕在小安子回来之前出了什么意外。

    门突然被人推开。

    小宝猛地回头,就见一身风雪的肖彻大步跨了进来。

    “爹爹”

    小家伙忙不迭跑过去,肉手揪着他的袍摆,随后指了指里间方向,告诉他娘亲病了。

    肖彻步履稍显急促,拉着儿子走到里间。

    天色阴沉,屋里光线暗,姜妙侧躺着,半边小脸被帐幔挡住。

    肖彻抬手将帐幔挂在帐钩,坐下来,手背在她额头贴了贴。

    小宝着急不已,看着肖彻,“娘亲,吃药药。”

    肖彻说“一会儿大夫回来给她看。”

    说话间,再度抬手,将被子往拉了拉,刚好盖住她削瘦的肩背。

    姜妙睡得其实很不安生。

    她乱七八糟地做着梦,但无论梦到什么,都觉得很热,她把脚伸出去,伸出去又觉得冷,缩回来没一会儿,又感觉全身都被火烧着,鼻孔里还堵着,出不了气,迫使她不得不张开嘴巴呼吸,整个人难受极了。

    这个时候,额头突然被一只带着凉意的手背碰了碰。

    姜妙下意识地就想追随那抹清凉而去,闭着眼睛,弓着身子往前挪了挪,又挪了挪。

    “生病了还不安分。”

    耳边有男人的轻笑声响起。

    姜妙尚未来得及分辨那是谁,便已经被又一轮的倦意带睡过去。

    ……

    不到半个时辰,小安子带着苗老出现在庄子,先给姜妙探脉查了舌苔,这才去往东院配药。

    一帖药下去,姜妙发了不少汗,中饭时辰醒过来。

    睁眼得见肖彻坐在自己床榻边,她愣了愣,以为没睡醒,闭眼又重新睁了一次,人还在。

    “你怎么过来了?”姜妙开口,嗓子有些沙哑。

    听姑妈说,最近有几件大案都是需要厂公亲自出马的,他特别忙。

    所以这些日子,她没敢再让小宝去肖府,怕叨扰到他。

    肖彻没回答,反问“好些没?”

    姜妙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应该是好些了。”

    “应该?”他唇角微勾,眼尾浮现笑意。

    姜妙一向觉得,平时不会笑的人突然笑起来最为致命,现在这种感觉尤其强烈。

    她心下有些羞赧,同时又有些小得意,能让那么多人闻之色变的活阎王为她展颜一笑,是不是刚好能说明,自己之前为了接近他所做的那些努力没有白费?

    肖彻低眉,刚好看到姜妙抿嘴偷乐的那一幕,双眼因为生病,呈现一种半梦半醒的迷离状态,像极了喝醉后会任性撒娇的那个她。

    “饿不饿?”肖彻关切的声音再度响起。

    姜妙顺势点点头,倒不是因为多饿,而是自己在睡梦中被喂了药,到现在嘴里都还是苦的。

    灶窦大娘煲了粥,但在喝粥之前,肖彻让小安子打来了温水,亲自将巾帕拧到半干给她擦脸。

    这生病才能有的待遇……

    姜妙享受地眯着眼,躺太久,脑袋晕乎乎的,本想自己撑坐着,奈何双手无力没能撑住,一个不稳就歪到了他怀里,侧脸枕着他宽阔的胸膛。

    肖彻衣襟风雪的清冽气息还没散去,让她莫名觉得安心和依赖。

    姜妙顺势用脸蹭了蹭。

    怕她一个坐不稳再往旁边歪,肖彻右手把人给搂住,左手继续给她擦脸。

    小安子送粥进来,刚好撞见这一幕,忙背过身去,“那个,粥我放外面了。”

    说完把粥搁桌,带小宝快速推了门出去。

    姜妙一直等他给自己擦完脸才抬头,入目就见他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她伸手摸了摸,咕哝着问,“这几日是不是都在外面?很辛苦吧?”

    听小安子说,每次能劳驾厂公出马的,必定都是轰动朝野的大案,而且有些案子离得比较远,有时候十天半个月都不见得会回来。

    肖彻垂眸,深邃的眸子似乎因为她的一句关心染笑意。

    片刻后,他说“先吃饭。”

    说话间,搂她的姿势稍微变了变,自然而然将她打横抱起,朝着外间走去。

    姜妙耳朵贴着他胸膛,似乎听到了他平稳外表下不平稳的心跳。

    到了外间桌边,姜妙没好意思继续黏在他身,下来后坐在他旁边,自己拿起勺子开始喝粥。

    耳边是肖彻沉稳内敛的声音,“我待会儿还得出去,你就待在房里休息,别出去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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